所谓的庆祝,自然是需要大餐。
是的,哪怕根本一顿吃不了,我也要做一顿规格拉满的大餐,至于食材,自然就是被那个可恶的家伙折磨之后如今濒临死亡,绝无存活前景的倒霉外星动物们。
给它们一个没有痛苦的速死,用它们代替那些幸运的健在动物作为食材,已经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大仁慈。
当然,这次我们的大餐,仍在行星的海边进行。
当小白看到我找到的食材时,连她都受不了那种场面了,因为真的太惨了。
这些食材,包括双翼被折成好几段、身体都被摔得变形的飞鸟,一些被几乎剖开身体的鱼,脖子几乎完全断开、只剩一口气的某些外星野兽,还有很多很多看起来非常凄惨的倒霉外星动物们。
“小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得这么想,我们解除了它们的痛苦,它们对我们的感激无以复加,只好用它们残留的身体作为对我们的报酬,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小白咬牙告诉我:“明月,我不是说难过……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家伙啊?!”
我叹了口气:“这事儿……本就是难免的啊,又不是说有这种力量的人都和我一样。如果我的人生轨迹不同,指不定我现在可能会比这位还过分呢。”
小白问我:“那,明月,以后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
我还没说话,世界之树的藤蔓就突然久违地从我身上长了出来,把我结结实实地缠成了一团。
“你这家伙……”我一时有些不太置信,“你居然还有这么一部分残留吗?”
多余的藤蔓汇聚成了如同塔西娅青春版一样的人形轮廓,她坐在我身上,告诉小白:“你放心吧,我相信明月,他绝对不会变成这种人的。就算他哪天辜负了我的期待,我也会让他永远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挣扎着告诉世界之树:“塔西娅,差不多得了啊,你赶紧的给我松开。”
话音刚落,我全身的藤蔓就不见了。
我感觉小白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过我没太在意,先赶紧准备大餐才是正事。
由于这次我们要做真正的大餐,上次的锅和板子明显是不够的,我又弄了一些石质的厨具,有石质的平底锅,以及大小不等的一系列汤锅。
本来我打算做石质碗盘的,后来想了想,完全没必要做盘子,用树叶垫在底下就行了,就做了不少大小不等的石碗。
利用在白星九号上的经验,我从食材中制备了更多的油脂,按照燃点不同和不同质地,它们可以用在不同的方面,比如有的可以用来制作酱料,或者用来进行煎炸,再或者就是可以刷在肉上拿去烤,烤出来的味道更好。
同样,我还准备了更大量的海盐,以及发动所有人去采集水果,尤其是浆果,因为这次我又有了个点子,可以用这些浆果来制作酱料。
这里有一种尝起来酷似辣椒的白色小浆果,给小白是辣得够呛,甚至真的迫使小白满嘴喷火了起来。
这可出乎我的意料,总算是可以做点“有劲儿”的菜了。
我自己也很好奇,毕竟辣不是味觉,这东西我吃了会怎么样呢?
结果,我也中招了。过于强烈的辣度,搞得我也无法自制地满嘴喷火了起来,炽烈的火焰如同决堤一样,从“缺口”喷涌而出,把雪月吓坏了:“父王怎么嘴里也喷出火了?!”
“哇……”喷火结束之后,我惊魂未定,“谁能想到,这小果子竟然这么辣……雪月,你要不要也尝尝啊,我估计你吃了也得喷火啊。”
结果雪月当即摆出了一副打死她也不吃的态度,那我只好作罢。
我估计,那个被我抹除的家伙,应该也没少用这东西去祸害其它生物。
……
差不多三小时之后,这顿丰盛的大餐,就被我们摆在由我临时做的沙质长桌上了。
我特地用海滩上的沙子,做出了这个长达百米的超长桌子,以静止给定的办法让沙桌变得完全静止,使其又牢固又防滑。
这一顿,也是我们的整个旅程之中,种类最丰富,菜品最丰盛的大餐,主要也是总算有除了鱼之外的肉类了,显得“正规”了很多。
整桌大餐,有十种不同的外星野兽的肉类,十二种鱼类,以及四种外星鸟类,甚至还有三种外星贝类,以及八种不同的水果,除了水果之外,都是被那家伙祸害过的。
不同的肉类,我们采取了不同的烹饪手段,有炖肉,有烤肉,有煎肉,以及炸制的肉排,甚至还有薄如蝉翼的,古时候被称为鱼生的生鱼薄片。
当然,搞这么隆重,自然是有原因的,在正式开吃之前,我首先提出倡议:“让我们用这顿大餐,纪念那些惨遭毒手的可怜外星动物们吧。请大家先为它们默哀一分钟。”
然后,我们就真的默哀了一分钟。
默哀结束之后,剩下的就简单了:吃!
由于菜肴肉眼可见的丰盛得多,虽然总量是真的大,但是我们的战斗力更是成倍增加,四人各施本事地胡吃海塞,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基本上整张桌子上的大餐就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根据反馈口感实在不乐观的肉类,最后这些剩下的被我包场了。
“啊,”小白半躺在沙滩上拍着肚子,“饱了饱了。”
我一下子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面,“听”起了动静。
小白似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我说了一句:“这个大小,得有几个月了吧?”
我一下子就把她逗乐了,小白捶了我一下,告诉我:“按我之前听到的说法,以你们那一族的特点,这种程度恐怕也只有几秒吧?”
“啊,对,是我草率了……哎,要不是因为这个特点,我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小白这时候估计也觉得不对了,问我:“明月,怎么你现在越来越主动了啊?”
“你猜猜为啥,我主要是……如果不积极一阵子,我真怕一回去我就想不起来这事儿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不强行让自己来点近期记忆,我真能把这茬忘了。
小白用尾巴把我裹住了,把我“举”到半空,告诉我:“放心吧,哪怕你真的忘了,我还记得呢,我们又不急。嗯……还有啊,回去之后,我有点事儿要麻烦你。”
“啊?”我问她,“啥事儿啊,你还能需要麻烦我?”
“也别回去了,”小白说着说着,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世界之树的藤蔓,“现在我就很想试一试……嗯,应该会很好看吧。”
……
小白所谓的有事情要麻烦我,就是她打算拿这种非常容易控制又很难挣脱的东西,把我给绑起来。
我非常莫名其妙:“你身后那九条尾巴是摆设吗,你现在还在用它们裹着我呢。”
小白摇了摇头,说:“不是啦,我其实早就发现了,我用尾巴把你缠起来,基本上除了你的头之外,也就看不到别的地方了。但是,如果我用这些,就可以看到你的身体了……”
“哦,是这样——不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你到底啥目的?就觉得很好看吗?”
小白反问我:“这就够了啊,你还想要什么别的理由吗?”
“……没,没有,理由挺充分了,所以你还等什么?你快点动手吧!”
然后,小白就把裹着我的尾巴散开了,而那些藤蔓就一股脑地朝我飞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叫声“苦也”,就在瞬间被这些理论上宇宙中最结实牢固的绳索给绑了个结实,而且我还挺惊讶:小白居然不是乱绑乱缠的,很明显,她用了很多“专业”的手法,绳结和绳索的走向,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我边试着挣脱,边问她:“你是不是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跟什么人练过这些?而且,恐怕你练习的时间也挺长的,要不然你不可能弄得这么快,这么准确。”
小白神气地告诉我:“当然,你猜猜是谁教给我这些的?”
“我还用猜,你的老师只有一个,不就是玉藻前吗。不过,”我话锋一转,“根据我的分析,她应该一开始不是这个目的吧?”
小白笑了起来,对我说:“你分析得还挺对,其实呢,老师她教我的时候,最开始就告诉我了,这些本来是打算教给你的,可惜你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先教给我了。”
“哦是吗,本来是打算教给我的?”
考虑到玉藻前的光辉事迹,我好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这边在不借助能力的情况下,挣扎了半天,在沙滩上滚来滚去,最后到底是没能直接挣脱出来,问小白:“你看够了没啊,小白?”
小白又用尾巴把我卷了起来,对我说:“怎么说呢……比我想象的效果还要好呢。”
“看够了你倒是给我松开啊,非得我自己动手吗?那就很没有意思了啊。”
“问题是,我还没看够啊,”她把尾巴再次散开,把我如抱枕一样抱在怀里,“什么时候我看够了,我当然会把你松开的。确实很美啊,老师说的没错,这是艺术!”
“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