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深月亮狡黠，漆黑的天幕挂满了闪烁的星星。街上灯笼一串又一串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街道两旁，茶楼酒楼小摊小贩鳞次栉比，街中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人头攒动的街中两名年轻女子，兴奋的四处张望。其中着年纪稍长得女子身着紫色华服，面容清丽雅致，眉眼温润夹杂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一颦一笑皆是沉稳有度，端庄有方。
她旁边的那位女子年纪稍小，嫩粉色的锦衣绣着大片的繁花，俏丽的脸蛋还未长开，但已可窥见未来绝艳的容色。
周边的几个侍卫将其隐隐包围在其中，路人看了也纷纷拉开距离，生怕得罪这皇城脚下不知名的贵人。
看着周边攒动的人群，舒什羽紧紧挽着舒什锦的手臂，生怕走丢，精致的小脸满是紧张和激动，她极少在夜晚出游，更别提还玩得这么晚。
“姐姐，这么晚还不回去吗？”舒什羽小心翼翼的看着舒什锦，虽然眼里有万般不舍，但现在确实也太晚了。
舒什锦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爹爹他们不会知道的。现下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睡了，别担心。”
“那你呢？”舒什羽抬眼担忧的望着她。
舒什锦挑眉：“我？整个王府我最大，我担心什么？”
“那万一宫里的贵妃娘娘知道了，怎么办？”
提起她那位婆婆，舒什锦抿嘴一笑：“贵妃娘娘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她不是那般循规蹈矩的女子。所以，也不会是循规蹈矩的婆婆。放心吧，母后要是真的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帮我打掩护呢。”
舒什羽羡慕地看着舒什锦：“姐姐这成婚了，反而比在闺阁里活得还肆意张扬，自由自在。要是我以后如姐姐这般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啊。”
舒什锦趁机教育她：“所以啊，你今后挑夫婿定要好好挑。不一定得是喜欢你的，但人一定要好。除了他好之外，他的父母也要好。有善心明事理的人家，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你这个媳妇过得太不好。”
舒什羽依在舒什锦身边点点头，问道：“那如果我是如姐姐这般，别人挑我怎么办？我万一要是没有姐姐这么好的运道，挑我的人不好怎么办？”
“嗯…”舒什锦沉默半响：“所以，你趁现在还小要赶紧多挑挑，别等别人来挑你。若是上门来提亲，你还可以拒。若是像我一样直接一纸赐婚，那你就没得选了。”
“哦，”舒什羽失落的低下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不嫁吗？”
舒什锦满脸复杂地看着她：“从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好吧。”舒什羽叹了口气，脑袋一扬又精神了：“不对，我还可以招婿。父亲只有两个女儿，你如今已经嫁出去了，我若是招婿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说完，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舒什锦，期待着她的回答。
舒什锦看着她缓缓地点了点：“这…倒也可以。”
“是吧是吧，嘿嘿，我真聪敏。”舒什羽扬着脑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可爱极了。
两人一路逛着，偶尔瞧见了一两件喜爱的东西便会买下，不一会儿，两人身后的丫鬟侍卫身上多多少少都拿了些东西。
看着，逛得差不多了，舒什锦扭过头刚想差说可以回去了，舒什羽却拉着拉指着远处挂满红灯笼的小楼问她那是什么地方？
舒什锦抬眼望去，精致的小楼门前依着几个妖娆的女子，她们掩着嘴轻笑，扬着手中的帕子，招揽着匆匆而过的行人。
小楼的上方，窗口栏杆处也站着几位笑得妩媚薄衣轻纱女子，她们笑得勾魂夺魄，眼波流转，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那一道道魅惑人心的身影，倒也真勾进去一些匆匆的行者。
舒什锦看着那栋小楼，无端的想起了文姨娘那被折磨得不承人样的妹妹，眼中有些怜悯：“那里是可怜人待的地方，她们是无处可去的孤魂。终其一生，若是遇不到一个大发慈悲的人，她们将永远被囚禁在那，直到香消玉损。”
舒什羽看着面色怜悯的舒什锦，她迟疑的开口道：“可是，我看她们好像笑得很开心。”
舒什锦转过身，看着她：“有时候笑，并不一定是开心。也有可能是不得已，是不得不。”
舒什锦叹了口气：“不过，这些事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天色确实晚了，我们回去吧。”
舒什羽乖乖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那栋挂满红色灯笼的小楼，转身跟上舒什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