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夏心急火燎地问,“告诉我,蛊母究竟是如何制作而成。”
蜘蛛精嘴硬撑道,“蛊母没有可解之药,你就等死吧。”
姜凉夏像着魔一样,欲杀之,采雪及时阻止唤着,“凉夏,凉夏。”
方小舟道,“来吧,做个交易。”
蜘蛛精一脸不屑,“又交易。”
“你的尊上在邪界。”
“别想骗我。”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尊上当初荒果之事败露,被神镜流入邪界吗?”
“不可能,他一定已经出了邪界,修成了真身,否则你怎么可能有他的血。”
方小舟心中暗喜,果然上钩了,“你很聪明,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生而谨慎,没有我们的帮助,凭你不可能找得到他。”
“你……”方小舟说到蜘蛛精的痛处。
“你告诉我们蛊母之事,我们带你去找你的尊上。”
“你们中了尊上的蛊母,是尊上的敌人,我不可能告诉你们。”
“我们不是敌人,而且我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不会告诉他蛊母之事是你说的。”
蜘蛛精有些心动,也有些无奈,“可是蛊母本就没有解药,我没有骗你们。”
“我们不是要蛊母的解药,只想知道制作之法。”
蜘蛛精突然激动,“你们要报复尊上!”
“是也不是,是要报复,但不是报复你的尊上。”
“我怎么信你。”
“你就这么不信你尊上的能力?”
倒也是,尊上能力高强,没几个人能近身,“那你们是要报复谁?”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蜘蛛精顿时哑言,她想着,告诉他们也没无大碍,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尊上,找到了之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同意交易。”
方小舟嘴角微动,心中告诉自己,“成了”。
蜘蛛精不爽地示意还架在脖子上的剑,方小舟压下顾川的手,为她解开束缚的绳索,蜘蛛精高视阔步往前走,他们跟在后面。
蜘蛛精带着他们来到冰殿,将昔日的制蛊场景重新投映在他们眼前。
那时,南鹿只身一人来到狼窝,取得狼尊的心脉血走后,狼尊嗅到南鹿吐在地面的鲜血如此清纯,遂心生一计,将其为引,以血生血,以血养蚂蚁,加以狼群特有的密法,最终养成了两只蛊母,再以蛊母养出无数蛊虫,以此控制人心神。
幻境灭,蛊法得。
蜘蛛精道,“现在该你们兑现承诺了。”众人都沉浸在幻境之中,在思索如何得解,只有采雪抽身出来听见了蜘蛛精的话,采雪告诉她,“你的尊上就在邪界。”
蜘蛛精不信,“怎么会?”
“信不信在你,我已经告诉你了。”蜘蛛精得知被骗,瞬息之间,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将其余三人困于幻境。
她知道辛采雪身中蛊母,不敢施展灵力,肆无忌惮地去抓辛采雪的脖子,辛采雪敏捷地撑开伏榆伞,她灵巧地旋转着伞把,将蜘蛛精吐的蛛丝一圈圈绕进,最后用力一拉,让蜘蛛精打了个踉跄,蜘蛛精哪能吃这亏,这次她不再掉以轻心,用尽全力,可是此时伏榆伞却变换形状,形成一个保护罩将辛采雪护在里面。无论她如何攻击,保护罩如金刚一般没有任何破损。
她不甘心,岂能被一个没有灵力的人伤了还不能报仇,她突然转向系在辛采雪手上的红绳,她邪魅一笑,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一掌劈向红绳,果然,辛采雪按捺不住,走出保护罩,动用灵力阻止蜘蛛精。
红绳得以保住,但是灵力的施展激发了采雪体内的蛊母,一只只蛊虫势不可挡地从采雪心中跑向四肢血脉,她紧抓红绳躺在地上揪心地忍着蛊母的啃啮。
蜘蛛精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辛采雪踩在脚下,她走进采雪蹲下,在她耳边起衅,“你就好好感受尊上的蛊虫之苦吧,等着,我先解决了他们再来收拾你。”
当蜘蛛精起身时,辛采雪强撑着一只手抓住她的腿,蜘蛛精不屑地踢开,可她的腿已经被采雪顺势抓上几条伤痕,蜘蛛精骂骂咧咧转过身朝采雪腹部狠狠踢去,直到泄了气,她仍然以强者的姿态拍着采雪的脸,“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给我好好看着吧。”
蜘蛛精背对着采雪洋洋得意往他们几人走去,殊不知采雪在后面割破手腕,见血兴奋的蛊虫已经顺着新鲜的血腥气爬上她的腿,当蜘蛛精感受到疼痛时,辛采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蜘蛛精困于伏榆伞内。蜘蛛精企图以狼群特有的密法之术逃脱伏榆伞,却不得。
采雪引凉夏的一缕血于手心,以血为引生生硬拔出附于心脏的蛊母,将吸食鲜血的蛊母注于不安分的蜘蛛精体内,蜘蛛精被伏榆伞缚住毫无还手之力,只剩无尽的呻吟。
一面是蛊母的啃噬,一面是伏榆伞的收缩,最后,她低下傲慢的头颅,求采雪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蜘蛛精身死之后,她设的幻境也就自然而然地破了,三人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在桃林内了。
他们像做梦一样见采雪在树下忙着埋酒,见小葭荡着秋千啃着青果,还有离朱正叼着从河里捕的鱼过来。
姜凉夏飞奔向采雪抱住她,“姐姐,你体内的蛊虫都好了吗?”
采雪顺顺凉夏头,“好啦!”
“真的吗?”凉夏难以置信,检查采雪周身,发现真的好了,喜极而泣,采雪为她抹去脸庞的泪线,“真的好啦!”
姜凉夏拉着姐姐坐下,说今日要大展身手庆祝。
夜间,方小舟和辛采雪哄小葭睡下后,两人在后山夜话,方小舟感慨,“上次夜话就在昨天,却恍如隔世。”
辛采雪仍旧像昨日那般打趣,“怎么?腻了我了?”
“我巴不得生生世世,每时每刻都能这样,有你在我身旁,我心就安下来了。”
“你在我身旁,我的心也十分安宁。”
“采雪,你跟我细细说说你是如何解决了蛊母的。”
“很感兴趣吗?”
“我是学医之人,希望能将其记录下来,后人也能免受其苦。”
“其实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想着这蛊母以何为引就以何为解,它由凉夏的血养成,也自然相比一般更青睐凉夏的血,于是我以凉夏的血引导蛊母出来,后将其注入蜘蛛精体内。”
“不愧是你,真是聪敏。”
“那你快记录下来吧。”
辛采雪将月色汇聚于一处为方小舟照明,见他细细写在医书之上。
立秋之日了,他们再次来到薄林时,薄林已经不似当初的草木葱茏,而是秋风习习,落叶纷飞,时而几只兔子在枯叶上面轻跑,踩得林子窸窸窣窣发出几声声响。
他们顺着小溪而上,找到醴泉时不曾发现什么危险或者异样,泉水清澈凌冽,前面是一小片深不见底的湖泊,众人面对此情此景都疑惑不解。
“方哥哥,这醴泉看着没什么异样。”
曾经到过此处来取泉水之人全都因害怕而怯怯离去,因此书中关于醴泉没有任何记载,没有任何记载也就让后世之人更加畏惧。
“我也不知,但是我们小心为上。”
凉夏捡起一块儿石头扔进湖中,湖中也没有丝毫异样,除了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顾川让天极前去试探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取出葫芦飞快地到泉巅之上,迅速轻松地取了泉水,他们都诧异万分,来不及多想快速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