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眉这么一搞,我刚才无比愤怒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于是便也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图图,说道:“还真是,天天宅在家也不爱说话,说不准心里还真的有点变态。”
阿震也用灵力托起了三个孩子,走到了陈图图的身边,上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图图,笑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也进了洞口。
听着我们的打趣,陈图图倒是也没有表现得异常,只不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们几个,什么也没说。
现在只留下了我和陈图图,我抱起了最后一个孩子,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应该是年龄最大的,个头也有了一米四五了。
但是,也是轻的不像话,很明显,内脏也是被挖空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抽出一只胳膊伸手将女孩子的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了一张并不是多好看但是却无比稚嫩的脸。
女孩此时睁着眼睛,眼睛里早已无神,微微张着的嘴巴像是一种无声的哀嚎。
“别害怕了,哥哥这就带你回家。”我心里泛酸,轻声对她说着,说完,便伸手在她的眼睛上一抹,想让她闭上眼睛。
可是,当我在她的眼睛上的手拿开的时候,我发现,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又再次睁开了。
“死不瞑目!”陈图图看着这个情形说道:“她的怨气还在,说明女孩的魂魄还没有灭。”
道理很简单,死不瞑目说明她有怨气,有怨气是因为还有情绪,因为还有情绪说明她还有灵魂。
我想到了我兜里那些灵符包裹着的魂魄,应该就有女孩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出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把女孩的魂魄叫出来问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图图点了点头。
当我们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陈图图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小哥?”我问道。
“这里没有婴儿。”陈图图说道。
我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曾经,阿震给我发消息说,有个刚出生的婴儿被送到了这里。
既然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那么,那个婴儿哪去了?
难道因为婴儿太小,所以另外找了一个地方照顾?
我觉得不可能。
想到这,陈图图和我同时闭上了眼睛,用灵识探测了一番,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陈图图,发现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很显然,他也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瞥了一眼正在坍塌的冰山,然后向着洞里走去。
洞里很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进洞里,外面那些腥臭的气味立马就消失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那些东西隔绝在了外面。
闻了这么久的臭味偶尔闻一下正常的问道,我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古人曾说:“如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觉其臭,亦与之化矣。”
古人诚不欺我啊!
在那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那股腥臭的味道,我竟然都要闻不到了。
可是,当我进入这个洞穴之中,屏蔽了那些恶心的味道,我就感觉我的鼻子一瞬间得到了一种救赎,没有臭味的空气实在是太特么好闻了。
因为这个洞穴很暗,所以我和陈图图都纷纷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我打开手电筒的时候,顺便瞄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合着我们几个在这里已经呆了六七个小时了。
冰山上的这个洞也就一人多高,走向是斜着向下的,脚下还被人凿出了台阶。
台阶之下还细心的扑了一层沙土,应该是为了防止脚下打滑。
我们几个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睛也四处瞄着,防止着有着什么阵法什么的被偷袭。
小眉因为是最早进入洞穴的,便由着她探路了。
我见她也没有用什么东西照明,倒是走得十分的稳当,看来狐狸的夜视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走了一会,小眉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小心,前面有灵力波动。”
她这么一回头,我透过阿震那半透明的身子,就看到她的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如同两颗绿色的星星,有些诡异,但是非常的好看。
听到小眉这么说,陈图图低声说道:“你过来,我去前面。”
小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能搞定。”
陈图图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空间,虽然洞很高,但是却不宽,我们抱着孩子的尸体,倒是十分的不好换位置。
“小眉,怎么样?能感觉得出来是什么灵力波动吗?”我在后面问道。
“能够感觉到一点,好像是个阵法。”小眉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她放下孩子,然后化成了原形,一蹦一跳的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小眉自从来到了我们家之后,就一直的想要有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所以,她此刻才会这么着急。
于是,我也只能在后面干着急,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都被困在了这么狭小的空间,那可真的是万分操蛋的情况了。
我们几个站在了这里,陈图图也将降魔杵握在了掌心之中,我也一只手拿着墨意,准备着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嗡——”我感觉手机一阵震动,然后手电筒应声而灭。
原来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昨天晚上忘记充电了,就剩了一半的电量,能坚持到现在,也相当的不错了。
我的手电筒一灭,就只剩了陈图图手机这一处光源。
顿时,四周的黑暗立马将刚才被光线占领的地方给吞噬了去。
更暗了。
安静,如同死寂一般的安静,此时只有我和陈图图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这种狭小而又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会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所以,我感觉到了一丝的憋闷,忍不住动了动脖子。
正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后面出现了“咔”的一声。
这一声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如同一声惊雷一样,炸得我激灵一下:“谁!”
“跑!”陈图图低喝了一声,然后将我向前一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陈图图说的肯定就不会出错,于是,我撒腿就开始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