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想了想,说:“那你可曾看清楚,四辆马车上的赶车人了吗?分别是些什么人?”
江民说:“四辆马车串联着,只有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坐着一位女子赶车。但女子蒙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相貌。”
陈平又让张秀到大牢中,向习平询问了。结果,两人供词一样,都说四辆马车串联着,蒙面女子赶着第一辆车。
陈平得知这一情况,但觉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心想:“一位弱女子,如何能盗走圣库中的金银财宝呢?”
此时,天已晚了,陈平令范侠、温安,将江民关进大牢。将张秀送回教主府后,自己便回到盟主府休息。
次日,陈平正独自一人在大厅里吃饭,张秀走了进来,高兴地说:“平哥,咱们找到那四辆马车了。”
陈平也很是高兴,说:“在哪里找到的?”张秀说:“刚才,德州知州派人来报,是老百姓在德州城外发现的。”
陈平说:“这么说,老百姓发现这四辆马车的时候,马车既没有主人,车上也没有金银财宝?”
张秀说:“据那知州派来的人报说,是这样的。老百姓发现这四辆马车是无主之车,才通报给官府。”
陈平吃完饭,便和张秀、朱武一起骑快马,来到德州城外四辆马车现场。此时,知州已派衙役将现场保护了起来。
知州闻知陈平、张秀来了,慌忙带着州中大小官员,来到现场,协助二人勘察现场。
陈平扭头看着朱武,说:“你仔细察看一下,你能确定这四辆马车就是你那日追赶盗贼的四辆马车吗?”
朱武将四辆马车打量了一番,说:“应该是吧。我当时虽没看清楚赶车人,但却看清楚了四辆马车车篷的颜色。”
“前面那辆马车车篷是粉色的,中间两辆马车车篷是红色的,后面那辆马车车篷是蓝色的。”
陈平是个精细的人,所以能明察秋毫。陈平仔细察看了一下附近车辙的痕迹,但见较浅。
陈平心中大奇,寻思:“若是那十六箱金银财宝真的是被蒙面女子所盗,她必分四车装载,每车四箱。”
“而每箱金银财宝都是比较重的,每辆马车装载四箱金银财宝,就更重了。按理说,车重,车辙印必深。”
“而这四辆马车留下的车辙印却很浅。另外,四辆马车负重而行,必定缓慢,朱武、邓平骑马不可能追不上。”
陈平根据这两点判断,当时四辆马车很可能是空车,蒙面女子不是真正盗走圣库金银财宝的匪徒。
但是,蒙面女子是何许人也?她是否与盗窃圣库的匪徒有关系?在这桩圣库被盗案中,她又会扮演着什么角色?
陈平带着这些疑问,将四辆马车仔细察看了一下。在最前面那辆马车附近,陈平发现一枚玉佩。
陈平将玉佩拾起,藏在衣衫里面。在马车附近、周围察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陈平向知州、衙役们询问了一番,又让衙役叫来当时报官的两个百姓,仔细询问了一番,仍一无所获。
陈平无奈,只得辞别了知州。让朱武赶着四辆马车,和张秀骑着马,一起回返济南城。
三人回到济南城布政司衙门外,已是黄昏时分。这时,恰好,负责寻找冯欢的方圆、武略、宁永、崔亮回来了。
四辆马车为首那匹马突然一阵嘶鸣,带着后面三辆马车,奔向崔亮。朱武身形向后一仰,险些摔倒。
那马欢快地叫着,轻轻地咬崔亮的胳膊,用头在他身上蹭,用蹄子抛着地,状甚亲热。显然,这马和崔亮很熟。
崔亮见此情景,顿时变了脸色,骂道:“哪来的野畜牲,给完滚开!”骂完,将马头推开。
朱武勒转马头,将四辆马车停到一边。陈平见此情景,暗想:“难道那蒙面女子是崔亮假扮的?”
陈平和张秀下了马,走近四人,说:“可曾有冯帮主的下落?”宁永摇了摇头,说:“没有。”
陈平说:“众位兄弟辛苦了,咱们先回府休息吧。”说完,令朱武将马车停在衙门里,自己带着四人回盟主府。
张秀牵着马,自回教主府。朱武叮嘱衙役们,好生喂养四匹马,并看管马车,自己也回家去了。
次日早上,陈平来到布政司衙门,召集张秀、方圆等人议事。陈平先将圣库被盗案的进展情况,向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议论纷纷,说法不一。陈平看着崔亮,说:“你是不是养过那匹马?那匹马好像和你和很熟。”
崔亮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养过那匹马呢?我连见都没见过那匹马。想是那匹马思念主人过度,认错了主人。”
陈平看着宁永、崔亮,说:“钻天鼠习平、翻江鼠江民、穿壁鼠邓平,都已被我擒获,关在大牢里。”
“这三人和你们俩一样,都是神偷帮的弟子。作为同门师兄弟,你们俩不去大牢看望他们。”
宁永说:“被陈盟主擒获,关进大牢里,必不是神偷帮的好弟子,我不想见他们。”
崔亮说:“我在神偷帮,只认识冯帮主和宁师哥,和这两个人相处得好。我不想见其他人。”
陈平见二人对本门弟子漠不关心,不由得起了疑心,寻思:“这二人不想见本门弟子,是怕泄漏什么秘密吗?”
陈平略一沉吟,说:“我们虽然找到了盗走圣库金银的四辆马车,但却没有找到马车的主人蒙面女子。”
“二位本身就是神偷帮弟子,必也了解盗贼心理和其行为踪迹。二位可帮我寻找那蒙面女子。”
崔亮听了这话,露出了笑容,说:“陈盟主可真会用人。”宁永便和他领命,寻找蒙面女子去了。
陈平从衣衫中取出玉佩,说:“这是我从四辆马车现场附边,捡到的一块玉佩,大家有谁见过这块玉佩?”
温安拿着玉佩,瞧了瞧,说:“咦!这不是崔亮的那块玉佩吗?”陈平吃了一惊,说:“你确定是他的玉佩?”
温安说:“不是确定,是肯定。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好事。见崔亮身上戴着这么个玩意,曾向他索要观看过。”
“这块玉佩曾被崔亮带到楼上,掉在楼底。因此,玉佩中间有道裂痕。我至今都记得这道裂痕的样子。”
马见到崔亮那兴奋的样子,遗失的玉佩,这两点巧合使陈平不得不怀疑,那蒙面女子可能就是崔亮假扮的。
陈平心想:“四辆马车既是从济南城出去的,事先必在城中停留过,必有人认识或见过车主。”
陈平想到这里,便令北宫冬、鲁宽将四辆马车停在布政司衙门口,并张贴榜文,寻找四辆马车的车主。
陈平则扮作百姓,头戴斗笠,杂在人群中,观看人们的言行。这时,一位商人路过,见了马车,立时停了下来。
商人将四辆马车仔细打量了一番,低声自言自语:“咦!这不是我之前卖出的那四辆马车吗?”
这话正好被陈平听到了。陈平向北宫冬、鲁宽使了个眼色。北宫冬、鲁宽会意,便请商人到衙门大堂。
陈平回到衙门大堂上,北宫冬、鲁宽将那商人带到堂下。陈平望着那商人,说:“那四辆马车曾经是你的?”
商人说:“是的。”陈平说:“之后,你又将四辆马车卖给了什么人?”商人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此时,陈平已提前让人给崔亮画了一副画像。他把画像递给商人,说:“是把四辆马车卖给了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