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将焦点转向华山派.........
一条写满密密麻麻娟秀文字的“破旧袈裟”正被平坦地放置在一块石板上。
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这块空地上专心练剑。纵横交错的剑气,将周围的树木全部劈斩得支离破碎,那些枝叶也都被纷纷斩断,如今他所挥动的剑锋,正好将周围数十米范围的树木全部斩为两截。
突然男子的身躯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一口鲜血顿时从他口中喷出。
原来此人便是华山派掌门,更是被武林同道统称君子剑的“岳不群”。
“看来自己的修炼方式依然行不通,如今自己只练成了剑法招式,内功心法却还是无法达成,这可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只有那样才可以?”岳不群再次走到那块空地上,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喃喃地说道,神情显得颇为郁闷。
“不,我不甘心!我岳不群,乃是天下第一名剑,又怎可能只是练成剑法?我必须要习得内功心法,只有练成了《辟邪剑法》,我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五岳剑派的总掌门!”岳不群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行!”岳不群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儿,随后,他便看到了空地上放着的那块破旧袈裟。
只见袈裟最上方赫然写着:“辟邪剑谱”四个醒目的大字。下面第一行小字大致内容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如若女子,即不自宫,亦能成功。”
“这辟邪剑谱果然就是葵花宝典?此门武功的所有心法均以阴柔为主,看来这辟邪剑谱只适合女子修炼。男人若想强练,必须先斩断自己身上的所有阳刚之气,只有将自己自宫自残,彻底成为“太监”才方可修炼!可自己身为堂堂华山派掌门人,岂可成为一名阉人?”岳不群握紧双拳,狠声说道。
说完,他就要将手中的那张袈裟撕毁掉。不过,当他刚把袈裟举到半空的时候,突然又犹豫了下来。这袈裟可是最为珍贵的武林至宝。而且,如果自己不修炼这门天下无敌的剑法,次月将在嵩山举行的五岳剑派新任掌门人的选拔大赛中,自己又有何资格去与那武功极高的“左冷禅”争夺这次的五岳剑派总掌门的位置呢?思索片刻,岳不群又将这件袈裟收进了怀里。
此刻,岳不群一时拿捏不定主意,在石台旁走来走去,因为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将这门威震天下的“辟邪剑法”传授给女儿“岳灵珊”修炼呢?”但这个念头刚刚萌生,就被岳不群给否决掉了。
“如果姗儿真的练成,将来难保她会时时刻刻都听从与自己的安排啊,姗儿她万一也和自己这个当爹的一样,一心想要成为五岳剑派的总掌门,那么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再说:父女之间为了争夺权位,而反目成仇的例子可不是没有啊!日月神教的前教主“任我行”,他最终不就是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上,这个几乎惊动整个武林的事件,他岳不群又岂会不知道?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自己这辈子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他决定:自己绝不能让女儿学这门盖世神功,再说:将来姗儿即使能够事事遵从自己,但自己也要永远寄人与篱下,即便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因为自己这个五岳总掌门的武功不行,还要全靠自己女儿为自己撑腰,那自己这个五岳总掌门的威严何在?自己的脸往哪儿搁?而且自己这些年来,原本都已经受尽了别人的耻笑?所以他必须要改变自己的处境,让自己的地位在这江湖中提高一些,这才能够真正拥有说话的分量。”他这样想着,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修炼辟邪剑法。
“自己就算成为太监,那又如何?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有妻女的人了,就算自宫又有何妨?自己又不是真的断子绝孙?只要成为五岳剑派的总掌门,自己就将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么?自己不过是失去了男人的雄风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仅要成为五岳剑派的掌门人,我还要成为一代武林宗师,到时候,谁敢对我不敬,我必灭了谁!”岳不群在心中恶狠狠地说道。
想完,他再次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下,露出了健壮的上身,然后便将一缕发髻紧咬在了口中,举起手中长剑果断地向自己下身挥去,顿时,岳不群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下身流淌了出来。
"啊~~~"岳不群捂住下体,痛苦地险些跪倒在石台上。
“从今以后,我岳不群再也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哈哈哈哈哈......”岳不群疯狂地仰天狂笑着,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悲愤。
“我岳不群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宫廷之中的那种老太监!可如今我自己却偏偏要成为了这种太监!哈哈哈哈哈......”岳不群越笑声音越是响亮。
这一晚,一席灰衣的岳不群对身旁的爱妻宁中则说:“师妹呀,半年以后就将是五岳派合并的大日子,那时我们势必不会让左冷禅的阴谋得逞,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暂时隐蔽思过崖,尽心竭力去将我华山派的紫霞秘籍融会贯通,只有这样,我岳某才有希望在封禅台上与那左冷禅抗衡!”
“师兄,我支持你!原本那天在嵩山大殿,我看你对左冷禅说的那些奉承话语,我当时对你真的很失望。不过现在向来,我可能误会你了。”宁中则温柔地说道。
“唉,岳某说过,华山派乃我主上百年基业,我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华山基业就这样毁在我岳某手里?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要学会能屈能伸,你想想:当时形势在左冷禅那边,我若不那样说,左冷禅又岂会放过我华山派?既然如此,还不如暂时低调蛰伏,先等到时机成熟再做决定。”岳不群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番。
“嗯,师兄所言甚是,你要加油!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在练那门害人害己的辟邪剑法,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的!”宁中则担忧地说道。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岳不群尖声细语的叫喊道。
“师兄,你看看你的声音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我当然听得出来,这门辟邪剑法肯定是邪门武功,不然你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这门剑法虽然厉害,但却十分消耗精力和内力,你现在已经虚弱到极点了,你最好还是早些停止修炼,不要再修炼它了,免得伤了自己。”宁中则劝阻道。
“哼,为了能够在封禅台上战胜左冷禅那个无耻的家伙,为了我华山派能够继续存留下去,为了岳某以后不再受到耻辱,我必须要练好这门辟邪剑法,否则终有一天,不光是我,还包括师妹你和所有华山派众弟子们,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岳不群怒喝道。
“师兄!”宁中则看着岳不群一脸的无奈,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这个平时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丈夫”因为一门武功而走上邪路,她实在是无比的心疼。
“师妹,你不用多说了,我岳不群这些年来为我华山派所付出了太多太多,为了保护你们母女二人,与我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就是牺牲我自己,我也心甘情愿。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岳某人,但请记住:我岳不群今日对师妹你所说的每句话,为了你们母女二人!我为了整个华山派的未来,与祖上的遗训,我岳不群可以放弃一切。”岳不群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语气显得异常坚定。
岳不群的这番肺腑之言,确实是触动了宁中则的心。宁中则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不由的湿润了起来,她轻声问道:“师兄,难道你非要修炼那辟邪剑法吗?我们夫妻俩人可以共同闭关,将我华山派真传的紫霞秘籍給完全融会贯通,然后我们二人联手对抗那左冷禅,难道就真的就没有取胜的希望吗?”
岳不群沉默着,过了良久都没有作声。
“师兄,我们华山派能不能选上五岳掌门之位,那又如何?你看看你的声音都已经变成了这样,你回来这几日里,每天早晨我都能在你睡过的枕边发现你脱落的胡须。我真的不明白了,你一直以来,为了我和孩子们的安危,什么样的困难你都挺过去了,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够放弃练习这门辟邪剑法呢?”宁中则泪水盈满眼眶,哽咽着说道。
岳不群听了,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卷残旧的旧袈裟,道:“师妹我听你的,现在就将这辟邪剑谱彻底丢掉。”说着,岳不群就随手将手中的旧袈裟用力扔向窗边不远处的万丈深渊。
早已悄悄的潜伏在岳不群的卧房窗边,偷偷窥听着屋内对话的“林平之”眼望着自己林家的主传绝学眼看就要掉落万丈悬崖,他不禁心急如焚,但又怕惊动屋内的岳不群等人,也只好就此忍耐。
当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崖边,低头往下看去。真是谢天谢地!那卷红色袈裟,居然正巧被悬挂在悬崖边缘的一棵树杈上,林平之赶忙伸手一抓,将这卷残破的袈裟给捞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朝山脚下逃窜而去。
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俩,都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那个林平之,他们两人都还在争论着岳不群刚刚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