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鹅老虎蛇
书名:奥斯托娜 作者:十二共行 本章字数:3067字 发布时间:2023-06-01

  赫克雷·奥赫罗,十八神诞岁,奥斯托娜人,体修行者,修习家传兽体流派功法;自十神诞岁正式在公众视野亮相后,八个神诞年以来,没有一例公开战败记录;在鲜花与掌声中成长,现在已经修行至车马境九阶九级;奥斯托娜城军事司司长独子。

  蒂博特·维斯孔蒂,十九神诞岁,奥斯托娜人,灵修行者,修习家传兽灵流派功法;自十神诞岁被正式介绍给公众后,九个神诞年以来,不仅没有一例公开不胜记录,甚至陷入危机的竞技都屈指可数,加之容颜出众,仪态亦是极佳,更加受到追捧;在宠爱与赞美中成长,现在同样已经修行至车马境九阶九级;奥斯托娜城财务司司长独子。

  奥斯托娜历史上当然不会缺少力压同时代的杰出人物,更加不会缺少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但赫克雷和蒂博特的明争暗斗仍令奥斯托娜人津津乐道。

  相仿的年龄、相近的家世使二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被放在一起比较,只不过那时赫克雷和蒂博特还是在一群人之中角逐;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不断积累逐渐取得优势,然后脱颖而出确定了同龄人中的领先地位,人们比较的重心也随之从一群人身上转移集中到他们二人身上。

  相似的成长轨迹、相同的追求目标,加上父辈之间长期的隐性对立,使赫克雷和蒂博特成为了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二人在多领域进行着激烈的直接对抗,并且二者究竟谁更胜一筹已然成为了奥斯托娜人私下聊天时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谁的能力功法更全面?谁的实力上限更高深?谁的战斗意志更旺盛?谁将更快一步破境晋升衣服?人们各执一词,常常讨论着讨论着就升级为争论,如果多争论几句就极容易演变为争吵,然后等待起二者新的动向。类似的情形在私人课堂上、在街边小店里、甚至在父母教育孩子的书桌边等等地方不断上演,然后重复。

  所以当确认赫克雷和蒂博特都会参加这一届车马境排位赛后,当多年来的争论即将得出阶段性答案时,大家谈论的热情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谁将施展出新的招式?谁将发挥得更加出色?谁将更接近车马境的极限?年轻人三五成群,讨论得十分热烈,热衷于分出孰强孰弱。

  而同样非常关注这一场较量结果的权力阶层,利益牵绊、责任深重,所思所想自然不那么纯粹,思虑最多的是两个问题——胜者有多大概率通过这次胜负与败者拉开差距?老城主迟迟未明确态度是不是也在等待二者的胜负?

  这场较量能帮助奥斯托娜人看见更清晰的未来。

  奥斯托娜竞技场中央。

  “希望你会有风度地承认自己的失败。”,蒂博特率先开口,笑眯眯地。

  “如此水润的嘴唇,如果失去牙齿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伶俐。”,赫克雷将凝聚在蒂博特眼睛的视线微微下移,似乎想比较一下漂亮脸蛋与自己拳头的大小。

  “先不论你有没有实力做到,莫非你不知道我拥有牙齿再生的能力?”,蒂博特的笑容变得灿烂,眼神里多了明显的优越感,“不知道是你情报能力不行,还是你记忆能力不行。”

  “我确实不在意这一点。”,赫克雷说得坦然,语气中透着理所当然的味道,因为他真是如此认为,“长出来再打掉就行了,顺便帮你锻炼一下那个,牙齿再生的能力。”

  “呵呵...”,蒂博特笑得依旧得体,只是危险了很多,说道,“你还是如此狂妄,真是野蛮无礼的家伙。虽然我长得年轻,但是我年龄比你大,咱们自幼相识,和我交谈你应该有礼节地称呼一声哥哥才对。”

  不擅此道的赫克雷不想继续这种言语比拼,他没有说话,向前迈了一步,以行动给予回应。

  蒂博特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暗中调起灵力。

  负责主持的布莱尔·莫里斯匆忙赶到二人身边,有些无奈,运用能力使声音维持在三人之间,说道:“两位两位,现在可不能开始,否则这场盛事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赫克雷和蒂博特不为所动,继续只盯着对方;布莱尔见状,语气变得严肃:“麻烦顾全体面,别让所有人难堪。请给我个面子。”

  布莱尔都把话说到这里,二人移开了争锋的目光。

  蒂博特面向布莱尔,亲近地说道:“哥,你过虑了,我们只是聊聊而已。”

  聊聊?你们刚才可不像只是聊聊的样子啊!如果我不过来,你们恐怕打算动手了,年轻人火气真旺。

  布莱尔心里吐槽,表面领情般对着蒂博特点点头,然后看向赫克雷。

  赫克雷不喜欢布莱尔的身份,一直与他关系冷淡,客气地说道:“如果你希望我承你的情,能不能也给我个面子?”

  布莱尔闻言愣了愣,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认真辨别一番赫克雷的表情,确定他没有说错自己也没有听错,不由很是恼怒。

  妈耶!你承我的情,还要我给你面子!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要不是老子来得快,你被那小子三言两语激得都要不顾场合大失分寸了,现在已经颜面尽失被取消比赛资格!你以为他有点反常地和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他是想令你不战自败!

  是老子,是老子没让你先动手,是老子让你能继续站在这里!还想老子给你面子?!你该感激涕零,赛后登门拜访,请老子去最红的青楼,请老子拥最俏的美人喝最烈的美酒!

  想欺负老实人是吧,是不是想欺负老实人?!

  呸!!真是头蛮虎!

  布莱尔深吸一口气,左脑默念大局为重,右脑默念不和你一般见识,压下翻涌的情绪,文雅地说道:“好的。”

  赫克雷不知道布莱尔的内心戏,见他答应,郑重道谢:“麻烦了。”

  咦?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有事情想我帮忙?他该知道我那是让彼此都有台阶可下的客套话吧,这种情况下仍要如此,岂不是非我不可的事?赫克雷究竟想做什么,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我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许诺啊。

  不想了不想了,看看再说。

  布莱尔干脆也不回自己的位置了,免得走来走去像个傻瓜,确认赫克雷和蒂博特不会使场面失控后,清晰饱满的声音再度在全场响起——

  “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奥斯托娜城城储,奥斯托娜未来的统治者,会与我们共同见证。”

  “日安,埃莉诺·阿芙忒荫贵,我代表奥斯托娜学院向您献上问候。”

  “祝福您健康快乐,我们在您的光辉下不断精进,我们在您的荣耀下永远前行!”

  布莱尔·莫里斯俯身行礼,奥斯托娜竞技场跟随俯身行礼致意。

  一位端庄美好的女子耸立在看台上,夺走了所有的光彩,她优雅端庄地微笑,优雅端庄地挥手,回应众人的问候。

  埃莉诺·阿芙忒,有着一双似天空般湛蓝的眼睛——清澈明亮又蕴含庄重威严,相貌明艳大气——深邃立体的五官富有冲击力。

  如雾如烟的金色长卷发闪闪发光,蓬松如云垂挂如瀑,高贵得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是完美的,额顶装饰着一束小巧可爱的水蓝色头箍,不仅为她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天真柔美,而且使她更加具有亲和力,仔细看看这头箍竟然是由她自身的头发编织而成,真真是女神的宠儿。

  赤金色的蕾丝公主裙,赤金色的薄纱长手套,是那么的雍容芳华,可与她白瓷般的肌肤相比,就宛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或许,正因为穿在她的身上,这套礼服才显得如此华美。

  她的长手套上绣着一只高昂脖颈伸展翅膀的天鹅,天鹅喙中衔着一枝香桃木,这是阿芙忒家族的族徽;现在有资格在衣物上纹饰这个族徽的,只余两位。

  埃莉诺·阿芙忒,十九神诞岁,奥斯托娜城城主的孙女,是阿芙忒家族的继承者,是奥斯托娜城城主之位的继任者,是奥斯托娜最尊贵的女人,她的身份同她的美丽一样闪耀。

  布莱尔带领全场行礼完毕,正准备邀请裁判老师和解说老师登场,一道他此时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传来——“布莱尔,我有话要说。”

  布莱尔抿了抿嘴唇,打算装作没有听到糊弄过去,反正也没有明确兑现许诺的时间,可当他的余光接收到赫克雷传来的坚定意志时,布莱尔就明白避不过了。

  “无论你是否同意,无论你是否帮我,我都会做。”

  是啊。赫克雷讲他有话要说,而不是讲他有话想说,我们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怎么可能把实施的关键完全交托他人,怎么可能只准备一个方案,自己是最优的选择罢了。

  既然突发事件不可避免,那就要考虑将影响控制在合理范围内。自己帮他的话局面仍在掌控之中,自己不帮他的话掌控度会进一步下降。

  想清楚这点,布莱尔从容地半转身,望向赫克雷·奥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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