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舟正涂完药跟明河说着话,忽然看到眼前的场景,木在那里眼神是完全的懵逼。
世上真的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吗?就算想要来关心一下也要分清场合吧。听闻昨日少阳宗派人来慰问白宸舟,今晨不仅少阳宗来了许多人,其他门派也是……仿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面对越来越多的“游客”,明河师兄常常挂在脸上正义的笑都越来越勉强。
(感觉像我不知羞耻找了一群很会演戏的托,来表现自己多么抢手似的。)
做都做了,这个代价她接受,但是根本不想看风信传来的密密麻麻的消息,一律通通不理,出于烦躁心态她去质问白泾明,听到老爹圆滑又调侃的解释,明白是得不到什么解决方式的,干笑两声,仅仅只是道:“陌生人再帅相处起来也会尴尬的,你陪着我就好啦。”
可是老爹怎么会得空。
以前会想太多吧,现在不会了。时间来不及的时候才会想到弥补,错了……
关键是这么多人要怎么处理啊啊啊啊啊啊,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当然赵师叔替她尴尬的毛病最严重了——赵固最好面子嘛。
师叔气得眼睛又瞪起来了,滴溜溜的转,像是在待价而沽似的,看着就想一巴掌打到张不开嘴,睁不开眼!怎么不把自己气死!!
即便赵固再如何生气,仿佛旁观者的白宸舟内心也是毫无波澜的吐槽几句罢了,不会多费心思。
他骂骂咧咧道:“白宸舟,明河,你们在外边到底惹了什么篓子做了什么事,能让各门派这么多的年轻弟子集体来找你们!”
明河真觉得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错,但师兄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师妹做错事,他也逃脱不了责罚,可这件事,到底错在哪了?
让人不能理解,周边的同门都聚集过来,瞧瞧他们会如何处理。
师妹站在身边正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清晨雾蒙蒙的光洒落在她脸上,除了那份安宁美好,更因为她的眼神多了份距离感。
听完赵固的话,白宸舟没有焦距地瞥了眼密密麻麻道服不同的人群,随口开了个玩笑:“也许,大概是因为……想要跟我们切磋一下。”
当然不可能说这个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听起来真的很假。
细白的手指将松开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腕骨上,橙红色的袖口衬得雪肤诱人,她站在这里,远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赵固冷笑了一声,背过手去:“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你们两个切磋!”
“你要是说他们是来看看咱们天驱最讨打的惹祸头子,我还能信几分!”
最讨打的惹祸头子?白宸舟眼神微变,嘴角弯起一点不明显的笑,似是轻嘲,又像是含着不屑,她看了赵固一眼,神态傲慢道:“唉,气大伤身,您呢,立刻去对上次去出任务的那些弟子教育一下才最重要,我和师兄不在,他们的水准打得那叫一个死走逃亡伤。”
她眼珠幅度不大地向左移动,目标明确的看向一个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废柴。”
邹萧阳意识到白宸舟在嘲讽自己,急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气急败坏,仿佛刚刚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不是他:“咱们面对的情况不一样好吗?你来的时候人家大妖都走了!”
就你们这几个三瓜俩枣的,天天内斗,还想着肩负重任,保护苍生,你们要是真做了还没话说,但是天天什么都不做,就在这拉帮结派做些上不得台面的脏事,真的是很搞笑诶。
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盯着邹萧阳的眼睛看,看的他落荒而逃才呵呵一笑。
白宸舟看不上邹萧阳,那是众所周知的事。
有些事情不值得摆在明面上去挑明,因为不想参与进去,索性保持界限远离即可。
“唉,没办法,谁叫我名气这么大呢。”
她脸上的神情和语气都透露着一股让人不适的冷淡和轻慢。
(表情真屑)
“既然来了,让他们干点活再走吧,可不能让这些人白添麻烦。”白宸舟冲明河笑了笑,虽然眼里没什么笑意,但也没有生气。
——只要她一个眼神过去,明河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我去处理就好,你去看看严霜吧。”明河声音带着一丝安抚。
“那就这样吧,师叔再见。”白宸舟不在乎赵固怎么想,只是客套一句,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说完,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赵固还没见过她这么好声好气尊师重道的样子,仿佛是忽然间长大了。
赵固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蓦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把话都咽了回去,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
……
午后的阳光很足,让她那些憋在心里不得安生的郁气被晒得消散了不少,但最近状态低迷,总觉得脑袋乱作一团,许多事情记不太清了。
明河在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找到了她。
他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树上晒太阳的少女:“你以前对赵师叔的态度可是非常恶劣,现在原谅他了?”
白宸舟跟明河对视了一眼,对上明河澄净温和的眸光,很快把头别开了,声音轻缓道:“师兄,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原谅。毕竟是师长,自然有过期待,有过怨恨,甚至委屈的经历,老爹听到耳朵里甚至动手想要杀了赵固,师叔很不喜欢我,当然,我也很不喜欢他。”
师妹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发沉,她想起来很多在天驱剑派发生的过往。
明河听到后一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看到白宸舟从上面跳下来。
“就这样呗,维持表面关系,我跟他也亲近不起来。”师妹的语气随意,却充斥着妥协后自动疏远望不到底的距离感。
她嘴角的笑容愈发不屑,像是回忆起什么愚蠢至极的事。
……又一次被单独留了下来。
白宸舟对伤人的谩骂忍无可忍,坦诚直白的向赵固表达自己的不满:“师叔若是觉得我定会堕入魔道,那就去将猜测告知我师尊,直接将我逐出天驱剑派就是了。”
她冷笑起来,愤怒中掺杂着一些疯狂。
“哦,我忘了,师叔和我师尊关系不好,那就先去道个歉等他原谅你了再说吧。”阴阳怪气的女孩望向身前的中年人,笑意深沉,态度可称之为是完全的……恶意。
用来作为"体罚"项目之一的训诫尺被赵固拿在手里握紧。
“白宸舟!”
“你敢打我一下,我就撕烂你。”白宸舟笃定得毫不退让,琥珀色的瞳孔异常明艳,熠熠生辉,释放出的残虐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瞧瞧你这幅样子,傲慢、无礼、冷漠、狂妄自大,这些品质哪一样不会拉远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你这样怎么能走的长远!”
“我就是傲慢无礼,你有什么不满吗?”
那态度摆明了就算别人有不满她也一概不听一概不管,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意,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事后跟严霜吐槽,神情阴郁,语气倨傲冰冷的说:“尊师重道,他也配?他教了我什么,除了惹我生气。看着他那张驴脸我更生气!”
“教育要因材施教,我又不是他任由他修剪的花花草草!”
严霜瞥了眼还站在那里的赵固,说道:“师叔为何偏偏针对你。”
“我猜……八成因为我是他情敌的孩子,看我不顺眼!”白宸舟内心更认可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