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凉省及其四周之地,私塾被称作“南学”。
南学既是一种文化的涵概,更是充实尚武雍凉的精气神。
南学,大蔚帝国五学之一。
大蔚有东、南、西、北、并太学称五学。
后大蔚崩,文化不再仅限宫闱深处,从宫廷遗散诸侯时代争霸。
其中就有南学大师移居雍凉偏僻处躲避战乱,将其在此生根发芽。
南学,经过汉鼎帝国的大一统之后,巧妙地与当地融合,经过智慧的凝聚结晶,形成南社文化,其涉及到文学、教育、史记、戏曲、天工、宗教、音律、书法以及军事等。
当然,对于那些刻苦的读书人,那些为朝廷所任用而奋力读书之人,所谓南学,难学也。
一个人想要弄懂一门文化乃至大通,不仅需要衣食无忧的家境,还得需要领悟的天赋与谦虚好学的品性。
毕竟为国效力,一文,二武。
文,科举取士之道也。
科举制,同样也是汉鼎帝国的重要国策!
汉鼎帝国科举取士把选拔人才权和任用官吏的权力,从地方豪门地主手中集中到中央顶层的手中,大大加强了康氏皇族的集权,有利于政局的稳定。
汉鼎帝国第四代君主康祁镇主政末期,他的羸弱性格深陷朝政大家族势力的裹挟,晚年更是深知被大家族左右朝政的无奈和尴尬。
康祁镇为了康氏后代君王主政不受制富贵门阀,为了打破那些初代跟随帝祖康威的豪贵势力垄断,亦然推行科举制,结果用力过猛,引发了十王叛乱。
即为臣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就该忠心耿耿。但十王叛乱,就是当时最顶尖的门阀士族借着“取士无道”的言论,发动的一次分割汉鼎帝国的大计划。
弘东本一统,天下岂可再分十?
康祁镇恐怕都没想到,这才百年的时间,这些得利的达官显贵们垄断国家政权已经如此之深,已然能够驯养出的军队公开叫板康氏皇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知大家推荐出来的王,奉为圣上,那么就是得利群体的代表人物。
但得利群体永不满足,就会反噬和架空这个大家起初一致认可的代表。
但皇权不一样,权力的至高无上意味着可以调动汉鼎帝国最优异的资源去镇压与己身不和者。
康祁镇头一次自己拿了主意,鼓起勇气,任用当时护卫裕京的左丞司曹翠和大行台高士廉,下旨平叛十王。
在高士廉睿智的军事运作下,出兵奇袭,连灭三王。
毕竟这些开国功勋后代的阅历与实力,自然没有先人浴血奋战总结出来的强悍。
然而两个月后,康祁镇在裕京皇城内突然病故。
康祁镇病逝的太突然,只留下一个儿子康振和。
剩下的七王明知发起动乱,欲取代康氏为王时,早知退无可退,首先假装投诚宽恕拖延时间,另一边联合那些曾经把持朝政的大臣们谋划,他们与分封在裕京之外的康氏子弟联络,各自寻找具有争夺皇位野心的继承代言人。
双方早已杀红眼,谁当皇帝都可以,唯有康祁镇的嫡系子孙不行。
再者那上位不久,毫无政 治嗅觉的康振和错听安插在朝廷内的奸臣之言,中了挑拨离间之计,杀了曹翠,贬谪高士廉。
又一个月,垄断集团的军事联盟运作而出,直接拿出傀儡皇帝,再度挑战裕京的权威。
孤木难支的康振和只能临时采纳并启用谋臣王猛之言,一边在辅国大将上武柱司马路的帮助下,一边远交妥协,一边近端对战,采取不同的策略分化七王的实力。
这场由达官显贵垄断集团引发的内耗,持续了一百多年,导致康祁镇之后登基的九位君王不是在平乱的路上就是与他们拉扯。
若没有百姓们的支持,恐怕后续的七王之乱还会影响的更加长久。
确实是帝祖康威对待汉鼎的子民们实在是太好了,也很亲和,百姓们的眼里自然容不下十王造反,主要是百姓们眼里充满光,期待继承帝祖康威皇位之人都是拥有爱民如子的品性。
科举取士在一百多年的打打杀杀中,为帝国补充了有效的政 治力量,最终压制了垄断集团。
十王之乱,盘踞在汉鼎帝国内的数十个顶尖世家就此湮灭。
之后在雄才伟略的康武宗康贞宇上位前,总算是建立起一套有效的科举取士。
这法子在康武宗时期,起到了抑制新门阀的作用。
这套机制扩大了官吏来源,大批门第不高的庶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通过科举考试参加了国家政权,扩大了封建统治的阶级基础。
是集大权者维系政 治的手段之一。
话说凉州城南边有一著名的南学之地,名叫沧澜山社。
沧澜山社在沧澜山上,沧澜山下有沧澜江流过。
沧澜山社内有一组造型雄伟的宫阙,内有木石结构的学堂。
这不仅是整个雍凉省最有名的学府,更是中原二十省内最顶尖的学府,内设人文修养、六书八经、军事战略以及与科举考试相关的学问。
“沙明远塞黄成海,一派湖光漾晚晴。高松怪叫狗走鸟,绿水绕畦瓜未熟。”
丁云阳跟在老学究的读音后,重复着老学究自己写的诗句。
其实丁云阳也很发懵,半个月前还很嗨的在外闲云野鹤,现在就被匡束在沧澜山社里学文化。
丁云阳当然是被豆三娘花巨资送入沧澜山社学习的。
白岩浪虽然识字不多,发现丁云阳确实是个学武的材料,便与豆三娘一讲。
豆三娘想起自身的经历,江湖武莽之争,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
遇上霸道的强人,终究是弱小的一方吃亏!
还是多念些书好些,即便以后考不上功名,也能用书卷的气息洗涤身心,熏陶出不一样的气质。
何况家里的豆腐手艺也能生活下去,便将丁云阳送去了沧澜山社。
丁云阳当然不想去,当年身为顶尖刺客的他,不敢说十分有文采,但识文断字还是懂点的,再进私塾只不过重复性学习。
最终还是去了,听着老学究给自己灌输令人发昏想睡觉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