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跑为上计,漓豆来不及看清情形,撒腿就跑。
跑路,她速度还是很快的,后面的追不上来。
谁知前面又凌空跳下来一个,手执长刀拦住去路。
漓豆没有办法,将身一闪,闪到旁边的山跟,靠围墙站着。
往左右一看,前面一个歹徒,后面一个歹徒,就两个歹徒。
她装出极度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嗓音说:“两位大哥,认错人了吧?我和你们并不相识。”
说着打开斜挎的布袋,将里面的银子亮给他们看:“放了我,这些钱都给你们!我们家还有很多钱,还有飞币,我带你俩回去拿飞币!”
随身带钱、用飞币诱惑,是不会武功的她预备的防身技艺之一。
飞币?来人眼睛一亮,再看看挎包里的钱,数目不算少。
看来这是条大鱼!
一个歹徒有点犹豫了,另一个却说:“小兄弟,也不是我们和你过不去,实在是有人威逼我们,要来毁了你的容,败了你的身。话说,你长得还真不错。让老子捏捏……”说着就收起长刀,伸手来捏漓豆脸蛋。
“不要,千万不要过来呀!”漓豆捂住脸左躲右避,带着哭腔说,却身形一动,右手掠过那人腰部。
那人软软倒下。
漓豆即刻向另一个伸手。
那人醒悟快,举起长刀扑过来。
漓豆一闪,毕竟没有武功,闪得慢了,左胳膊中了一刀。
而同时她也向歹徒施了金针,这个歹徒也登时软倒。
漓豆丢了背篓,捂住左臂,往院子跑。
今天不巧,“三星”有两颗星出去会文友了,只剩甘姓这颗“星”。
甘政祺刚刚收到丁小姐来信,信里附了一首诗,丁小姐想得到他的和诗“以资鼓励”。
甘公子正绞尽脑汁想着和诗,忽然听到院门哐当大响,走出去一看,豆师父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甘政祺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起,见他左臂被血染红,不由揪心:“我去找郎中!”
漓豆问:“他们两个呢?”
“出去会文友了。”
“可知去什么地方?”
“没有说到。你怎么样?我去找郎中!”
漓豆的声音越来越弱:“找郎中,到府衙或君悦店找小将军……”
甘政祺抹一把眼睛,跑出去找郎中。
很快在附近找到郎中,拖着他跌跌撞撞跑回来,豆师父已经晕过去了。
郎中连忙包扎伤口。
甘政祺又跑出院门找邻居,给了他一两银子,叫他到府衙或君悦店找楚小将军,就说豆师父出事了!
楚亭君正在府衙办公事,听几个店里的总管都来禀报,只说“豆师父出事了”,顿时五内俱焚,飞身跃上屋顶,运用轻功挪腾跳跃,转眼落在小院里。
只见豆小哥两眼紧闭,满身血迹,一动不动地躺着甘政祺正扶着他。
楚亭君连忙上前接过,连声喊:“豆子,你怎么啦?快醒醒!”
郎中在一边说:“被砍了一刀,失血过多,已经给他敷了药,包扎好了。”
楚亭君嘶声问:“那为何还没醒来?”
又转头对随后赶来的范振海说:“去找郡守,请最好的郎中!”
这时漓豆悠悠醒转:“不要兴师动众,这位郎中就很好,多给他诊金。”
“好,我先抱你到床上去。”
谁知道才揽到肩膀,漓豆“哎哟”一声。
楚亭君心一紧:“你肩膀还伤了?”
说着就要解开她的上衣查看。
漓豆顾不得左胳膊的伤,拼命捂住胸口:“别乱来,用剪刀剪!”
“小屁孩一个,还害臊!”楚亭君只好用剑挑开她右肩,看见肩头又红又肿,顿时生气,嗔怪说:“这时候还你还顾及什么?这么重的伤,居然藏着掖着!”
漓豆嘟嘟囔囔说:“我这不是想回房找点药酒擦一擦嘛。”
郎中见状,从藤箱找出跌打损伤的药酒,让楚亭君擦了,再用膏药敷上。又开两个草药,叫甘公子到外面药店执药去。
楚亭君将小豆子抱到床上放下,自在床边守着,盯着她问:“还有哪里受伤?”
“没有了。”
“就这两处?别还有藏着掖着的。”楚亭君说着,就要掀开被子检查别处。
漓豆拼命捂住:“真的没有了,你再检查我就和你绝交!”
楚亭君哭笑不得:“多大年纪,害羞成这样!”
漓豆嘟着小嘴巴:“人家不习惯嘛!”
这时甘政祺把药汤熬了端来,楚亭君就用勺子舀起来倒下去,很快晾凉了,就一口一口地喂。
又守了半个时辰,小豆子说好多了,伤口也不算疼。
楚亭君说:“过两天伤口来肉了,那时又痒又疼,最是难受。”
漓豆估计他有过体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免不了会受伤。
只听楚亭君又问:“还要喝水否?肚子饿否?”
漓豆说:“不要问那么多,你帮我找出歹徒,报仇雪恨是真的!”
“这不怕你累着,好,你且说说。”
漓豆就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自从来到这里,我没交往什么人,除了买菜经常斤斤计较,价钱压得很低,有时多顺人家一两棵茴香外,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哼,唯一得罪的就是,你表妹晴阴雨那两个丫鬟。可也是那两个丫鬟先得罪我!”
楚亭君咬紧牙关:“肯定是她!”
漓豆拿眼睛瞪他:“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回将我卷了进去。哼,是你自己动的手,晴阴雨要报仇,应该找你才对!本豆是无辜的!”
离城出走以来,她救人无数,豆本善良,不应这样被歹毒以待。
她将牙关咬得格格响:“本豆最恨的就是伤害无辜!楚克星,你得狠狠替我报这个仇!”
又得一个诨名——楚克星,不过楚亭君心甘情愿接受,这个事件完全由自己引起,自己确实是他的克星。
而且,“克星”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特别受用?
楚亭君当即将范振海叫进来,叫他找人查,狠命查,一定要将两个歹徒找到。
都这个样子,午饭自然不能做了,告辞宴也不必了,等漓豆养好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