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天思来想去,愁眉不展。
“这次武林大会由我凤凰山庄主办,前来参加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绝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
为保证万无一失,他来到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大会会场,里里外外又仔细审查了一遍。
“若是玉儿在,定能帮我不少忙。”
“这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跟朱宸濠在一起呆的久了,心性会不会受到影响而发生变化?”
不知为何,萧寒天想起了萧廷玉,心里惴惴不安,格外挂念。
“他真的是朱宸濠的儿子吗?难道我果真替仇家养了二十年儿子?上天对我,何以如此残忍?”萧寒天只觉得一颗心撕裂一般地难受。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若萧廷玉就此追随了朱宸濠,那无疑等于要了他半条命!
“朱宸濠!你好毒的心计呀!”萧寒天咬了咬牙,心里升起浓重的恨意。
这时,只听一声欢快的“爹!我回来了!”一个身影跃墙而入,落在了萧寒天的面前。
萧寒天看清楚来人,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你这臭小子,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跳什么墙啊?”
李飞阳笑嘻嘻地回答:“我这不是急着想见到你嘛!对了,爹,你不是去找你另一个儿子了吗?找到了没有?他人呢?我都想他了!”
萧寒天见他问起萧廷玉,目光瞬间就黯淡下来,失落地回答道:“我找到闲云客栈,他却不再承认我这个父亲,更加不肯跟我回来。”
“他不跟你回来?那他去了那里?”李飞阳诧异地问。
“他跟着秦峰走了,应该是去找他的亲生父亲了吧!”萧寒天的神情更加难过。
李飞阳仔细向萧寒天问了当日的经过,思索了片刻,说:“不对呀!老萧不像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啊!说走就走,说不认父亲就不认父亲,这种行为,以我对老萧的了解,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萧寒天叹息道:“天要下雨,地要生尘,随他去吧!”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伸手去抓李飞阳的手腕,口中说道:“我来试试,看你的武功进展如何?”
李飞阳不躲不闪,任由他扣住手腕脉门。
他既已领悟了“太极为道,道法自然”这句口诀的奥妙,当下心念一动,体内的真气自然而然在手腕处受到扣压的部位反弹而出。
这股力量,震得萧寒天虎口之处疼的几乎要撕裂开来。
萧寒天暗自诧异,这种内功反弹的本事,只有像他这样顶尖的高手才能运用自如,李飞阳这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狐疑之下,他又伸手去抓李飞阳的另一只手腕,李飞阳还是笑眯眯地任由他抓。
毫无意外,萧寒天又被一股反弹出来的力量震得手腕生疼。
他又与李飞阳切磋了几路掌法,确认儿子的武力确实已经赶上、甚至很有可能超越了自己的时候,他又惊又喜,问道:“儿子,你这功力为何进步的如此之快?难道是有什么奇遇?”
李飞阳将嘴巴贴近萧寒天的耳边,小声向他讲述了自己学习“无上心法”和“混沌开天”的经历,听得萧寒天开心不已。
“臭小子,你这运气,可比你爹好的多了!”他望着李飞阳,又一次露出宠溺的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看到下一代比自己还要有出息更能让人愉快了。
从五月十二那日起,便开始有各路英雄豪杰先后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凤凰山庄,如此一来,凤凰山庄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
李飞阳本就喜欢热闹,越是人多,他就越是喜欢。
先是见到了秤砣寨的程金刚和程小娇父女,芳菲谷的诸葛谊茹和沈十七师徒,武当的张玄曦和远方、远道师徒,冷如雪、聂小蝶,然后,华山派、少林派、丐帮,以及其他大小帮派的重要人物,也全都来到了凤凰山庄,并与李飞阳一一见过,祝贺他与萧寒天父子相认。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凤凰山庄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出现了让李飞阳讨厌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华山掌门齐东海。
他在吴幻晨和另一名弟子的陪伴下,端着掌门的架子,威风八面地来到了凤凰山庄。
李飞阳一见到他,就想起他在金陵龙阳楼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本想扭头装做看不见,哪知齐东海却堆出一脸笑容向他问好,还在萧寒天面前不住地夸“老子英雄儿好汉,生养的全都是前程似锦的武林才俊”。
“虚伪、恶心!”李飞阳愤愤地想。
这时,他又看到了悟色和尚。
悟色与悟性一起,分站于悟然大师身旁,满脸与世无争的笑,俨然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得到高僧。
若非李飞阳差点死在他那座地府,恐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样宝相端严、得道高僧一般的模样,背地里竟是色欲攻心、为非作歹的奸狡凶恶之徒。
三位高僧向萧寒天问好的时候,悟色瞟了李飞阳一眼,目光中满是得意,那神情似乎在嘲笑他:“就算你知道我的真面目,那又如何?就算你说出来,有人信吗?”
李飞阳气的咬着牙暗骂了一句:“真是虚伪他妈给虚伪开门!虚伪到家了”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总得找个机会,把齐东海的另一面告诉吴幻晨,让他小心提防,也得把悟色的真面目告诉悟然和悟性。
虽然什么证据也没有,说出来极有可能会让人误会是自己搬弄是非,但李飞阳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信不信,那就随便他们怎么想了!
有冷如雪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司徒空。
司徒空一如即往,依然是跟在冷如雪附近,保持着即让她摆脱不掉、又够不着打他的安全距离。
与李飞阳一块来到凤凰山庄的夏无念,见到师父,自然是欢喜的很,可是看到司徒空,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既已知道司徒空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便踌躇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冷如雪解释这件事。
“我该怎么样才能向师父说明白呢?师父能不能接受得了?她会不会当场击毙司徒空?那样的话,我岂非立刻就没爹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