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午夜惊魂
漆黒的夜空中, 雨淅淅沥沥下着, 东区警局的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了马路的对面。此时有一个人匆匆而过,他没多去在意那辆黑色轿车,冒雨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那人是有心事,或是做贼心虚,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踪自己,只见他不时地回头看,当他走在拐角的地方,再次回头仔细地看时,别无他物,只发现街道上落下的雨点,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打消了心头的疑虑,安心地回到了家里。
床上的那个人虽然还躺在床上睡觉,但已没有了呼吸,更没有鼾声,也就是说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回来的人知道,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因为“杀人狂魔” 已经知道了他的死亡,并且给回家来的那个人发出了信号。那人从口袋里拿出那几丝红发,心想,为什么“杀人狂魔” 会盯上自己呢?其意图难道就是要让自己成为“杀人狂魔” 的傀儡吗?没办法,其必定是拿住了自己的死穴,若不唯命示从,自己会死得更惨。因为“杀人狂魔”是个变态的杀人狂,谁能知晓其真实的內心呢?
眼下当急的还是先把床上的死人给处理了,若是待尸体发了臭,隔壁的邻居找上门来,岂不是网兜子抬小猪,给露出蹄爪了吗?那人急忙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找来了一捆尼龙晾衣绳,将床上的尸体,连同那床厚棉被一起捆了起来,从头到脚的缠绕了十多圏后,再用力地打了个死结。
那人对死尸收拾完毕,正想喘口气时,忽然听到有人在低声地交谈,骤然紧张起来,心说坏了,难道此事被人发现了?或是被子里的死人活了发出了声音?心里立刻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狂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人站在原地,几乎一动也不敢动,仔细地听着对话的內容,过了一会才弄明白,,原来是两名避雨偷闲的巡防队员站在了他的家门口谈话,悬心吊胆的惊恐才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体会到心里没玄虚,不怕鬼敲门之说。
那人虽然解除了心中的惊恐,但害怕下面两名巡防队员不走,心说他们若在这里待上一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尸体如果无法得到及时处理的话,后果会难以想象……说不定尸体腐烂,蛆虫从尸体的鼻孔、嘴巴、耳朵里钻出来,腥臭的气味招来邻居……天啊!!
幸好事情没发展到如此糟榚的地步,兩名巡防队员只一根烟的功夫,离开了那人的家门口。那人才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把车开到了家门口,在驾驶座上事先打开了后备箱的锁,随后回到家里,将床上的死尸拖到地上……
那人在反复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之后,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才将尸体扛上了汽车的后备箱后,已累得气喘吁吁,连手臂都伸不直了,才体会到人搬东西时,说的死沉死沉的意思了。那人为怕发动机的声音惊醒邻居,利用汽车的惯性离开家门口,然后才发动汽车,驱车向郊外驶去。那人知道,埋藏尸体这件事,必得在天亮之前完成,他得抓紧时间。
那人知道郊外有一片树林,无疑是埋葬尸体的最理想的地方,即使以后被人发现,,也会成为一堆白骨。
雨渐渐停了下来,那人驾驶车行了一段路后,转进了公路一侧的小路中。路越来越窄,路况也越来越差,差不多到了路的尽头。在一片泥泞的树林里,那人踩下了刹车,因为前面的路,汽车已经无法通行。
此时雨完全停了下来,郊外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以外,也格外的阴森寂静,甚至于连树上滴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声猫头鹰瘆人地叫声,划破了树林中的夜空,更为增添了环境的阴森与恐怖。
那人拖着尸体正行走在淤泥中,粘糊糊的烂泥,给原本就沉重的尸体,又徒增加了重量,这让力不从心的他,更是举步维艰时,突然听到那像孩子哭声的吓人的叫声,顿时魂不附体,顿跌坐在地上。
当他明白过来时,振作精神,鼓足勇气,拖着尸体往里拉,拉,刚进入到树林不远,,实在拉不动了,就甩下尸体,从车上取来铁锹,要在此松软的地上挖一个坑,要把尸体埋藏。他此时也顾不得害怕,心里只想着快些埋藏死尸,了解此事。
他奋力挥锹,每一锹下去,都在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观察有没有特别的动静,更加时刻注视着那具尸体,生怕尸体活过来一跃而起找他复仇,或是突然放声大叫着扑向他。他明知道此人死了不能够再活转过来,心理的负作用,还是使他惴惴不安的超负荷工作。
远处偶尔传过来汽车行驶的声音,总让他紧张得停下手中的活,做贼似的蹲下注视着动静,心里像悬着十五副吊桶——七上八下的。等声音远去后,他才敢提起精神继续挖,挖。
他花费了一定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把坑挖好了。为了毀灭罪证,他事先已将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物品从尸体上取走,可他将尸体放入到挖的坑里时,这才发现死者脚上的一只鞋没有了。他急忙到后备箱里找,没有,树林里找,还是沒有找到,急得他抓耳挠腮,扪心自问,这只鞋究竟丢在哪里呢?也许是丢在家里了吧,他自我安慰着。
他心里发虚,只想尽快离开此地,无心多想其他的事情,因为这里是他偷埋尸体的地方,若是被人发现,就会大祸临头,为此他只想草草了事,溜之大吉。
一声怪异的鸟叫声响起,吓得他再次趴下,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突突乱跳,惊恐地瞪大眼睛,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时,才敢起身,开始回填那些粘稠的泥土。
红色的头发如同野草一样,和粘土混为一起,裹尸被子上的印花早已被泥土取代,,污秽不堪。他奋力地一锹一锹的往坑里填土,如同火车头上的工人填煤一样,飞快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他的行动也许惊动了树林中的鸟,怪异的鸟叫声在黑暗和寂静中尤为响亮,枝头上甚至聚齐了好几只连他都喊不上名字的鸟。它们目睹着一场毁尸灭迹的悲剧,还不停的发出悲鸣般的叫声,刺激着他恐惧的心灵。
他为了抑制內心恐慌,转移对环境的恐怕心理,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苦干往坑里填土,一锹、两锹、三锹……很快就看不见了尸体,挖出来的坑,也逐渐被泥土填平。他拍实盖在尸体上的泥土,再撒上一些碎杂草,认为大事已完成,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腕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快到六点了。
天已微微发亮,他在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后,已不在像刚才那样的胆小害怕,索性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将那些鸟驱散得四下乱飞而去。
突然间,他的右眼皮跳动了几下,心里不由得一惊,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难道说我难逃厄运?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他,可他每次回头,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难道是因疲劳过度而产生的幻觉?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被人发现了?唉,是福盼不来,是祸也愁不去,他尽量安慰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回到车厢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脏衣服和那些从死者身上取走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现在除了疲惫不堪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感觉,最需要的是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在他焚烧死者的物证时,如同毒蛇信子的火苗在树林中蔓延,身份证上的照片,似乎流着黑色的眼泪在哭泣,死者的名字很快就被吞噬进了火焰之中,只有他记得身份证上的名子——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