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珠公子这是什么动作?只见珠公子不紧不慢地向红绿二珠走去,开始缓慢下蹲,摆起了发珠手势。其实比赛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此时红珠距离对方弹洞不过几十厘米的距离,打进去不过是基本操作啊,更何况珠公子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我看难说,凡事没有一万,多是万一。”一名观众摇头道。
珠公子笑了,这一笑,意味深长啊。
“我说有一万,必是十万,此招我花了七天六夜才领悟出来,名为“红锁”,即在方圆一米的距离内必能击中指定目标。”珠公子随后解释道。
话音刚落,母子二珠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在空中闪耀红色光芒。我被闪着睁不开眼睛,待光芒消失后,红珠已落入对方弹洞。
“牛bi!”
“啊啊啊”
“珠公子厉害”
“耶,我赌赢了吧,两块糖果归我了。”
观众随之欢呼喝彩,有的鼓掌,有的交谈,有的失落。
我见此一幕,说道:“哈哈,珠公子不愧为外物弹珠第一人啊,恭喜珠公子一方拔得头筹。当然,输的那方不要气馁啊,这毕竟是第一局嘛,只要后两局赢了就行。现在快到午饭时间了,依我之见,下午体育课再比吧。”
然后,我看大家都各自散了,想必是同意了我的意见,那我也得回去吃饭了。是啊,我得回家了。
我走在路上,看着一个个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勾肩搭背,我莫名有些失落,因为我要回家了。
以前回家和上学我都开心,因为回家可以和晓妹一起玩耍,在学校也可以和同学一起玩耍。可是自从晓妹上了小学以后,她回家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那我回家都变得无趣了。爸爸又是不喜欢和我说话的,咱俩之间似乎是有所谓的年龄差,观念十分不同,因此在这个家,倒是无趣。
“大叔,今天你的解说真有趣,可惜了,林枯哥哥那一方没有赢。”
我晃了一下神又回归现实,换回了乐观的心态,看着眼前冲我眨眼的小陈说道:“哈哈,你怎么叫他哥哥呢?看来你们玩得很好嘛。”
我看着小陈的水母头,额前的齐刘海遮住了她的额头,并排的两排头发也挡住了她的两边脸颊,耳朵也被遮盖而去,整个脸只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的脸蛋和小小的鼻子、弯弯的眼睛和粉红的嘴巴。在阳光的照耀下,让本就泛黄的小脸又添了些许圣洁的黄辉。
她张开嘴巴说道:“也不是,也是。”
我看她支支吾吾,于是转移话题道:“我的解说你觉着有趣就好,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以为输赢只有我们这群男生看得很重要,没想到你们女生也看得那么重要。”
她回道:“也是,也不是。”
我乐了,说道:“你书都读傻了,我听不懂。”
她没回我,只是摆出一副我才没有读傻了的表情给我看。
我和小陈从学校大门走过了第三中学的校门口,走过了一家家与三中校门相对的店铺,一直走到了一家水果店前,那是一条分叉路,水果店前的右边是一条小道,忽略这条小道,往水果店直走不远又是一条分叉路,分岔路的左边又是一条小道,顺着左边那条小道走下去就能看到一个老旧的铁制大门,往大门里走上四楼就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三栋大楼,中间那栋大楼的二楼右侧大门里的一个小单间就是我的家。
不知不觉我和她就要分别了,在水果店前的左边的学府公寓大门口分别。
小陈跟我说:“拜拜了大叔。”
我回道:“嗯嗯,下午见呐。”
跟小陈分别后我直走又左转上了四楼,在中间那栋大楼的楼梯口下,我有点不安。我一步又一步地走上了那一层层的台阶,每一步都是如此缓慢而沉重。不知过了多久我走到了二楼右侧的大门口,我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大门钥匙,随着钥匙插进了孔洞,门开了。这意味着我到家了,是啊,我到家了。
我走了进去就能看见自己家的窗户,左边是窗户,右边是阳台,阳台的对面就能看见晓妹家的阳台。
是啊,爸爸做的饭菜的香味从窗户飘到了我的鼻子里,可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到家了。
我径直走过了窗户,走到了一个宽为一米的过道上,我左转走进过道里,过道的左边是我的家,过道的右边是邻居的家。
我直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口,与门口相对的地方是一个公共区域,里面又有三户邻居,其中两户邻居的门口相对的地方便是公共厨房,厨房的左边就是另外一户邻居,厨房的门口右转就是另外一个门口,门口里面左转又有一个不足五米的过道,过道沿路有阳台,往阳台下看就是“T”形的街道,就是围墙下的街道,过道的尽头就是公共厕所,我们四户人家的拉撒问题都在公共厕所解决。
然而,我在自己家的门口停住了,挣扎着走了进去。
我走到桌前,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饭塞菜。我不敢看爸爸,他有气场,而且是很压抑的气场。
我似乎在等待着他骂我,所以我的听觉变得异常敏感。
只见声音响起,给我吓了一跳,他说:“你去那里了,那么晚回来。”
我怯声回道:“放学的时候我和朋友去玩弹珠了,所以回来晚了。”
然后他说:“哦,我不是告诉你了一放学就要回家吗?”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心不跳了,爸爸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按照一般规律,接下来他就该打我了。
接着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脸上,伴随着含有唾沫的训斥声:“我养你那么大你就那么不听话?”
接着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我没有注意他说的话,都是些垃圾话。我只是呆在原地不动,任由他拿着双手捏着我的脸,拍打着我的身体。随着疼痛一寸寸在我身上蔓延,我在心里想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爸爸好凶哦,打得好疼。我不敢还手,我也丝毫没有还手的想法,因为他是我爸爸,我该被他打的,无论他有没有理由。
然后,爸爸叫我把饭吃了,我照做了,一口口地吃了饭菜,含泪睡了午觉。
批注:
在冷柒放学的十分钟后,做完饭菜的冷清有些不安,心里想着:“我的幺儿是不是在路上被人贩子拐了?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半小时,冷柒终于回来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在冷柒睡午觉的时候,冷清看着眼前的孩子,想起了冷柒的妈妈。也许是为了发泄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受尽外人冷脸的压力吧,又也许是单纯觉得冷柒不听话吧,亦或是恨冷柒的妈妈抛下孩子、抛下自己,还或是因为自己的脾气不好,以上种种原因驱使冷清打了冷柒。
其实不需要这么多理由,父亲打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就像冷柒在日记里写道:因为他是我爸爸,我该被他打的,无论他有没有理由。
署名:秀儿
日期:2099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