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你把话,说清楚些……它们,为何会如此??”陈一旦越发的蒙圈了。
冶风南和章敏也不解地望着他……
“它们黏你也好,怕你也罢,全都是因为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从赵家村小岛上墓冢前“顺”来的那块石头,你一定还带在身上吧……”公良雪竟笑着说道。
“啊。”陈一旦仍旧是一脸的懵懂,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儿黝黑的石头来,“我一直带着,你不是,没说让扔掉嘛……”
公良雪竟接了过来,笑着用手掂了掂,“扔掉?你要扔了,说不定早被那恶龙吃下了肚,明年的今天,我得给你上坟做周年了……”
陈一旦撇撇嘴,一脸不屑地道:“你果然是个不会说话的直肠子……你不是说自己剩不了几天就合眼蹬腿了吗??我就算硬到这儿了,你不还是一样等不到明年我周年了??指望你?坟头草都长满了,切……”
章敏和冶风南同时笑了起来:这师徒俩,果然都是不会说话的直肠子……
“呸,你比老子能强多少……听你说话就晦气的很……”公良雪竟皱眉苦笑道。
“赶紧吧,你说这石头,才是原因?什么,意思……”陈一旦仍旧是没有明白过来。
章敏此时却笑着打趣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陈大哥果然是大‘致’若愚,呵呵——也就是说,咱们翻箱倒柜找了一圈儿的慑龙石,就是它。”
“啊??!”
陈一旦和冶风南同时大吃一惊!!
公良雪竟看看手里的石头,苦笑道:“这才叫讽刺——世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到处找宝贝,可谁曾想,宝贝往往都在近处眼前,只是我们大都愚顽不化,有眼不识而已,唉……究竟是赵君临终决定,还是后来人智慧,让这慑龙石千年来一直就这么风吹雨淋的摆在明面处,惹了多少人挂心,却又个个白白错过!这魄力,确实值得称赞一番……”
陈一旦看看他手里的那块儿石头,颇有些意外的道:“慑龙石,就长这么个模样??”
“或许,不是。”
公良雪竟说着,一手托着那块儿石头,心念一动,一片蓝色火焰瞬间将它包裹燃烧,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那只三指钢爪慢慢举起……
随着一声闷响过后,那石头上明显裂开一条裂纹,蓝色火焰瞬间顺着裂缝钻入,公良雪竟又是抬手砸了一下,耳听得“咔嚓”闷声响过后,那黢黑的石头登时裂成几瓣,中间露出一颗滚圆的黄色珠子来,有枣子大小,闪着柔和晶莹的黄色光芒……
公良雪竟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一旦将来,定不是个凡夫……”
陈一旦咧嘴一笑:“我要是得了势,先治了你的穷病再说,嘿嘿。”
公良雪竟苦笑一下,红着眼眶看着他,竟略有些哽咽地说道:“谢了……”
“咦——”陈一旦将嘴撇到了耳朵根儿,“你还跟我说个谢字儿,真是把个毛都恶心弯了……”
几个人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笑了起来……
冶风南这时突然沉声严肃地说道:“东西收好了……这里,竟然,有人……”
“嗯??!”
几个人同时吃了一大惊,公良雪竟忙将那慑龙石收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有人??!”
“对呀,怎见得??”
冶风南一指那小山脚下,道:“看,那是什么??!”
众人慌忙定睛望去,那小山脚下开着一扇丈高的石门,在石门的右边山壁上,靠着一把,笤帚。
章敏皱眉点了点头:“果然,有扫把,而且,那门口附近的地上,扫的干净利落,定是有人无疑了……”
“不是吧??!这么个地方,还有人??!”陈一旦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公良雪竟稳了稳心神,一边走了过去,一边轻声说道:“车到山前,船到桥头,过去再说吧。”
几个人脚下加速,不一会儿顺着石径到了山脚那石门近前,正欲上前查看询问,可谁知,那半掩的石门却“咿呀呀”响起,打从门里面,闪身走出一个弓背白须的瘦小老者来……
抬眼看到四人,那老者却并未显出过多的惊讶来,略一愣神,便笑着开口问道:“客人们,从何而来??”
几个人慌忙同时躬身施礼,公良雪竟恭敬张口道:“长者请了。我们从玉山水道入口而来,进了颠倒洞天,顺着铁链,来到此处……”
老者一脸的诧异,“这么说,你们来自人间??”
陈一旦一听就笑了,打趣道:“老人家这话说得忒吓人……难道这里还是幽冥阴司不成……”
老者一呲牙,朝他伸出大拇指来,笑道:“这后生机灵得很,这里正是阴司七殿,泰山王爷所掌,沃燋石下的“热恼大地狱”地界。我这小山,唤作青冢。看来你们定是报到途中迷了路径,才走到了这里。你们从这里往左,再走上三里多地,见了一块儿大石碑,上了大路,一路下去,就能见到判官爷的官邸了,去吧……”
公良雪竟慌忙摆手道:“长者误会了——我们乃是,生人。”
“什么??”那老者一脸的不可置信,旋即又恢复了笑容,道:“老话说‘死了死了’死了就算了,哪一个初来乍到的鬼魂不都觉得自己还活着么……”
陈一旦见他啰嗦不停,伸手从腰里拽出一把电筒来打开,往另一只手上一照,咧嘴笑道:“您老瞧瞧,我们这不是,还有影子呢吗?人有影,鬼无踪,是不是这么说的?”
老者低头往地上一瞟,登时吓了个哆嗦:“乖儿!还真是生人!!那,那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陈一旦关了电筒,朝他恭恭敬敬一拱手,“禀长者,我们是,用双脚走来的……”
老者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说,生人肉胎,怎么可能就到了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敢问长者,怎么称呼??”公良雪竟又道。
老者回了回神,一挑眉毛,神情倨傲的说道:“客气了!老夫名唤‘热恼大地狱青冢守财奴’!”
“啊??!”陈一旦一听,苦着脸喃喃道:“原来,你就是守财奴啊??可这……有点儿寒酸了吧……”
守财奴一听,一皱眉,问陈一旦道:“你,听说过我??”
陈一旦忙顺嘴胡扯道:“那当然!长者在阳世之中,声名显赫,无论穷人富人,官人农夫,男女老少等,无不以你为终身奋斗目标!”
“是吗??”守财奴一脸的喜色,“看你年纪轻轻,见识却不凡……你又是何人?”
“客气了!晚辈名唤‘四道守察阴阳两世走吏公良老大人麾下唯一杰出弟子’,小陈。”
陈一旦正色说道。
“四道,守察……走吏……”
“正是。”
“从没听说过……”
守财奴一句话,陈一旦差点儿都跪了……
“不是吧??这么大名头的官,你都没听说过??!看来,你的圈子,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