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听过一点,好像那女鬼来时,曾大言其丈夫必来相救之语,倒引得香为公耻笑,直言来了才好!”
是月儿,她知道自己前来搭救!
该死的香为公!
丁贵一把揪住化二,急道:
“她还说了什么?”
“哎哟……”
化二不知是被捏疼了,还是被吓疼了,忙哀求道:
“杜大人,轻点……哎哟,我们哪知道什么啊。这些话,只是你……的妻子,在待客崖求救时所留。许是见到那管勾屋的邱老头,倍感亲切,才喊了几句。不过在香为公当面,又能怎么样呢……你若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不妨找邱老头……”
“那女鬼叫什么名字?”
丁贵哪怕知道再无其他可能,也要一问。
“这个,我无从听起啊。”
化二忙摘清自身,又望向门二。
门二也急道:
“我也不知。”
“这里有几位大人?谁最厉害?法阵何在?”
丁贵知道一切都已明了,便不再隐藏,将想问的便直接道出。
片刻后,两鬼可谓知无不言,这也让丁贵对他们的恨意稍减。
了解的差不多,也不知还有什么要问的,丁贵便脸色稍好道:
“你们暂忍耐些,我只会将你们击昏。”
不料,两鬼陡然惊惧,似会错了意。
“姓杜的,你岂能过河拆桥,我跟你拼了。”
门二又恨又怒,似对击昏之语极其害怕。
说话同时,其一手已至怀中,似另有手段。
丁贵本还想解释一句,此击昏并不同于元二、回三的昏死,但见对方一言不合便要出手,就懒得再多说。
霎时,已见对方手腕探出,却是几颗黑丸捏在指间,只当是什么灵丹妙药,并非暗器,遂又没有后发至人
不料,门二黑丸在手,却不停留,手一扬,五颗黑丸便被抛射过来。
丁贵刚想以红白小手接过,五颗黑丸却陡然爆响于身前。
下一瞬,不仅身前劲风扑面,连整个洞府内都白灰阵阵,犹如黑夜飞雪!
视线朦胧,只好以红白小手感知,两鬼仍在原处,各自掩鼻!
直到自己鼻中异味重重,丁贵才恍觉黑丸便是毒丸。
也不知会有何毒性,心中却不惧。
不用唤醒二郎,奶音便提醒道:
“你只管打发了他们,别再啰嗦啦。”
这一声音,犹如仙乐。
二郎能对自己的异样第一时间感知,就是想中毒也不能,还真令自己满意。
但门二大错已犯,不可再饶恕了。
下一瞬,一个红白刺直击门二魂体。
其魂体隔膜坚韧,数击不破,但其神魂的痛苦却少不了。
啊——啊——啊——
眨眼间,门二已歪倒地上,身体律动也不多了。
此鬼屡屡施以暗算,心思相对深沉,且手段下作,别以为自己没在意,都记着呢。
这次的红白刺,绝对会让他昏睡得比回三要久!
这时,似不忍跟随门二的惨状,化二当即跪求道:
“杜大人,门二不识好歹,罪该万死,但我对您可没半点冒犯,请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哼!”
丁贵冷哼一声,为难道:
“饶你容易,但在我大仇得报之前,我需要你昏睡不醒,你可否办到?”
“这……小人……”
化二思量几息,并无主意。
“那我只能得罪了,你且忍耐吧,不过几日后便能醒转。”
说几日,只是虚言,实在不定会昏死几日,甚至几月也有可能,谁让自己尚没这种分寸。
不料,化二眼睛一亮,又抢道:
“杜大人,小人愿发誓,若今日所见所闻,有半句泄露,小人绝对天雷加顶,魂飞魄散。此誓不敢有违!”
发誓是个不错的主意,颇合心意,自己手上倒能轻点了。
眼见化二哀叫几声昏死过去,丁贵便将三鬼身上的一应物品全部收起。
连同自己怀中的原有之物,倒集齐了二十来个元宝,两张吸魂纸,数十张伪符箓。再有四块行走木令。木三和贝四的木令均是灰色,化二及门 二的木令却是红色,不知是表明他们身份更高一级,还是表明能进入安乐宫。
还有,元二的红色铁令一面,三块石洞黑牌,两块似是万能牌,稍大。
最后,便是颇为看中的丹丸。锻魂丹总计两颗,提息丸有五颗,上品丹居然也有。不过,才八颗。然后,还有两种不识得的丹丸,一种便是方才黑色的爆烈药丸,必是某种毒丸,还剩七颗。另一种却是豆粒大小,呈绿色,似乎很精致。数量只有一颗,原是化二所有。
不过,现在有两鬼“尸身”在侧,当面施展读心仙术,必知大概。
效果不错,马上得知——
黑丸叫白骨飞魂丸,能令中毒者法力永久枯竭,附带着躯体受损,甚至当场化成白骨。说白了,也就是加速魂躯消散,却又令人意识尚存。的确可怖!
而绿丸却有个古怪名称,叫神仙乐。再问几次后才知,这竟是一颗取神补魂丹。交合时服用,便会提高出神可能,也会提高出神品级!如此,岂不正适应于合欢取神术?此处名叫安乐宫,想必正是有此用途。
不过,一应物品连同身上的收魂袋及香囊残布,还有布四的长刀,及化二的完好钢鞭,全都交给了二郎,先收在红色世界里。
其内对二郎是宝地,可以吸取红色物质,进行睡眠参悟,但对自己而言,却如同仓库一般。所以连元宝及兵器,也暂收起来。反正不占地方,不费力气,又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自然,随身只留了元二的铁令及黑牌,尚有用处。
“好啦,拣了一堆垃圾,却忘了正事吗?”
奶音又催道。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方才却是主动要收集这些“垃圾”的,肯定比各色魂息及气味等要用处可见……他倒有点口是心非了。
丁贵也不计较,便飞出洞府。
……
早已问清最关心问题,这里的大人物不少,但真正有仙人名份的,唯有营帅大人。
光听仙人大名,本来就该远远避开,但,营帅的一身法术,居然全在技法上!而真正的仙术,听闻是一个也无!也就是说,其一身本领,尽皆系于法器驭使之上。而技法之术,却尤其惧怕魂击之术!这是化二原话。据其所言,高级的魂击之术,当十分珍贵,称仙术也不过分,在冥地可存在不多。
这岂不说明,自己或许并不畏惧仙人?
当然,在自己眼中,营帅这个仙人实力偏弱,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他是任期达到八百年,方登上神位。八百年可是很短的任期了,却有点特殊之故!
这便是二郎曾说过的——靠神位成仙,其实力却达不到“他丁贵认为的仙人样子”——的典型代表!
其神职全称是——鸳鸯湖安乐营三千镇冥军血虎将军。
这是自己第一次听闻镇冥军,也即传说中的阴兵的一种!岂不特殊?
化二及门二便是镇冥军的前锋哨哨长,至于是多大将职,手下差不多有十人的哨队成员吧。
除了血虎将军名不副实外,还有一件事情,也令丁贵信心大振。
此地兽人鬼开魂,只能去到地府进行!
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应职达到一定要求的兽人鬼,便会被组织前往地府开魂。
而血虎将军及其他修炼人鬼,居然开不了魂!当然,也不归他们行开魂之事。
须知,营帅可是正正经经的魂体拥有者。
此事只能说明,其开魂成功,对意念的增强,并没什么作用,以致魂识很弱。
而极可能,像修习凝神诀这样,以修炼每个魂球魄球的法术,极为少见。因为,营帅、化二及门三等,再及一众兽人鬼及许多人鬼的修炼之术,居然只是修炼整个囫囵魂体。听闻其修炼宗旨,便是将魂体炼成一颗坍缩鬼婴——形似骷髅头的凝实阴孩……如此,不得不认为,该婴孩当为凝神诀所提到的阴魂之婴!只是二者在凝炼方法上,可谓大相径庭!
稍看此地一个个的例子,便明白,修炼鬼阴之法,的确不利于魂识增长!
还有一条消息,那便是此法阵处不少。
听说有珍宝藏于地下,才布了多重法阵,但两鬼却不知是何珍宝。
和二郎一提,他便认为是冥阴石,还称法阵全然不惧,一个和两个,或无数个皆能破解。
好吧,他有灵识,远甚诸法眼,无视一切法阵,那么,只需考虑珍宝一事了。
若珍宝是冥阴石,似乎人人能知吧?由阴气想到冥阴石,岂不顺其自然。
不过,二郎说,识得冥阴石的,可不多,或不能。
因为早知此石会布于地底深处,外表与普通石头无异,只有探至其内,才知阴气丰富。
试想,又有谁能深入地底来探到它呢?
魂识,本身便是诸鑫修炼之辈的一大弱项。
……
稍捋以上消息,丁贵一落地,便来到管勾物窗前。
邱老头一眼望见,便被吓得魂不附体。
“你疯啦,还敢出来!”
他很激动,近乎尖叫道。
这倒很好理解,才刚要受石狱之灾,现在重获自由,岂能不慎重。
“邱老头,在下有此令,你不必害怕。”
丁贵先将乙字房洞府的黑牌丢还,又将红色铁令出示。
“哦,是老夫忙昏了头,忘了这事。贝四呢?他没同你一道出来?”
邱老头无意问道,却只字不提门化两巡察的事。
“我早让他回去等着了……对了,适才与门巡察及化巡察比斗了一番……”
不料,话未说完,邱老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放松道:
“老夫就说嘛,他们怎么会不带你去石狱,原来是比斗过了,我还以为你又殴打他们了呢。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他们兽人一族,比试的规矩倒是不错。下回,老夫或也可一试,只要比试项目得当,却不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