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群蠢货!众人的表现看在暮离眼里简直是幼稚、无知,这不过就是倚仗自身名望利用那些个武林正派自恃清高的虚荣之心挑拨离间罢了。
此招虽说老套,不过影响力倒是不小,看到底下的呼吁之声,傻子也该明白上席之人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底下有人呼应自然也有人把他们的话听得刺耳,真想冲出去灭了那帮伪君子。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终究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免得让他们奸计得逞反而自毁名声。上席之人登高望远,下席宾客作何理当尽收眼底,要想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有何难?
“近年来邪教中人实在猖獗张狂,抢杀掳掠无恶不作,甚者冒充我们的名号在外作恶、诋毁大家的名誉。”卓庄主语气中充满愤怒与威严。
“邪 教妖人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宾客中冒出一道声音相交呼应。
“歼灭邪 教,除之而后快!”众人再度跟随。
今日似有上天相助,方才的小小闹剧恰好给了他们借题发挥的机会,将矛头都指向某部分宾客。坐于角落之人并非傻子,怎会听不出他们的弦外之音?摆明了移花接木。
听到那种话的人多半也会暴跳如雷,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性子“啪”的一声猛击桌子,霍然起身,“呸,你个老家伙!依在下看,刚才说的那些勾当,应该是你干的才对!”
闻声,众人一片哗然,齐齐回首看向骂声的源头。是谁吃了熊心豹胆,胆敢辱骂上席德高望重的正道领袖!抬眼望去,竟是位年纪轻轻、面容刚毅冷傲的小伙子,一身红衣薄似蝉翼、艳似朝阳,却与他的俊容搭不上调。
“小兄弟何出此言?近年来卓庄主为武林做出的莫大贡献都有目共睹的,平日待人也是谦和有佳,想必是小兄弟初出江湖尚有不明之处。”宾客中站出一位前辈,慈眉善目语气温和,观其着装亦是位颇有名望的高人,看来卓雷的面子当真不小,宴会上高手如林啊!至于他言下之意摆明给自己一个台阶可下。但是领了他的好意便意味着自己必须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岂能令他得意?
红衣男子唯有不去理会前辈的好意,予以反驳:“得了吧,你们只看到他慈悲的一面,何时有见过他丑恶的一面?依我看,那些假冒你们名讳作恶的幕后黑手是他才对,说不定背地里他也安排人手冒充我派在外欺凌百姓。”红衣男子瞥向众人,目光闪过一丝不屑,侧身昂首不再多看众人一眼。
寞影?他怎么在这?难道说今日的寿宴是专为他们……不,不对。向来心思缜密的暮离多半已猜出宴席背后的用意。
“一派胡言,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宾客之中想起一道怒吼之声,声音浑厚劲道,片刻间吓到些好些个年轻弟子。
红衣男子年纪尚轻,不过修行倒是不错,定力极佳,面对如响雷般的吼声居然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我就是证据。”说罢看向声音的主人,果然又是位武林前辈,不过他面相粗犷,一看便知是个容易爆操的急性子。
“哼,笑话!”那位前辈眯着眼讥讽一笑。
“敢问小兄弟师出何派?”刚才为他打圆场的前辈开口问道。
“在下所处门派正是你们口中的邪教——血鹰宫。”说话间,红衣男子目光流转透着寒气,怒视堂内众人。
闻言,席中宾客又是一片哗然,大为震惊,转眼像炸开的锅,议论不断。
“他说什么?说自己是邪教?”
“是啊,想不到他真是胆大,敢当众承认自己是魔道!”
“就是,明知我们有众多高手在场还敢如此嚣张,就不怕自己有来无回,哈哈。”
“魔道妖人竟敢如此倨傲,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我不灭了他!”
“师弟,冷静点,先静观其变,过会儿他要真是敢对我们图谋不轨,到那时你再出手也不迟啊!”
百位宾客众说纷纭,仅有一道目光替他感到骄傲,默默地注视着他。不愧为狄哥哥的师弟,血鹰宫的二当家!
“肃静,肃静!”甄长老也就是为红衣男子圆场的长老,于场内叫道,闻言,堂内喧闹之声逐渐消了下去,转而又向红衣男子道:“小兄弟,大家的话你也听见了,玩笑开不得呀!”
“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鄙人当下看到的是大伙儿都不认识我派的装扮,那么请问在座各位,在外行恶的魔教妖人,大家又如何判定是我派中人所为?”此言一出,宾客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邪魔歪道作恶无数,还敢狡辩!”很少出声的卓庄主指着红衣男子开口怒骂。
“呸!我们血鹰宫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修桥辅路的事也没少干过,谁像你啊,人前慈悲,背后奸邪。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十年前的贪污弊案与你也有干系,其中好些个被牵连的官员正是出于你的门下,欺压百姓祸乱朝纲,然而破案之人却是魅医,同样出身于你们口中的魔道!”寞影迫于无奈抖出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为了那个娇弱的紫色身影,不知门主有多么的难过。
往事固然揪心,可当下的情形不容许他沉浸于过往,立刻恢复过来:“猜想各位还不知晓吧,今日的寿宴实为鸿门宴,不仅是针对我派而设,也是为整个武林而设。”
“什么?怎么会!血口喷……”话未说完,那位性子急躁的长老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抽痛。“不好,中毒了……”
跟着哀号之声不断,逐个显现出中毒的迹象,浑身瘫软无力昏了过去,未过多久,大堂内除了血鹰宫的人以及上席的三人无一幸免,全部倒下陷入昏迷。“哈哈哈哈,你们发现了有什么用,照样挽回不了什么,只怕现在连自身都难保。”卓庄主冷眼嘲笑。
“卑鄙!”
“多谢夸赞,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哈哈哈哈。”
“你……”寞影顿时气得无言以对,于此同时凭空幽影掠过,身手迅如闪电,红色粉末扑面而来,若干人等竟也昏厥倒下。
“乒乒乓乓”庄院两处响起兵刃交融的声响。两拨人马越打越近,但愿能遇到帮手一起杀出去。
其实两边情况颇为形似,守卫越来越多,才解决掉一批又来一批,身上的毒粉就要用尽,体力亦有不支,却只能强忍着。
蜿蜒小道,两拨人好不容易撞到一块,当看清对方面容不禁傻眼,紫衣兄妹更是惊讶,胖师叔不知怎的一直由瘦师叔搀扶着,面色极为难看。
看着瘦师叔应付吃力无奈只得自己想办法凑过去问个大概。“小师叔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难看。”
“还能有什么,贪嘴惹的祸,中毒了。”
“什么!”萧羽差点当场晕过去,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小师叔。
“目前凭我们的实力想全部脱困是不行了,不如让小笛与那位红衣姑娘先走吧。”卢易建议道,今日之事本就属门内之事,与那两位面生的女孩无关,怎能拖累。
时间紧迫,萧羽未想太多,便予以应答:“好。”挨着,萧羽用手中的利剑使劲将攻来守卫推开,趁着空隙驾驭轻功带路,来到最近的一处院墙之下。
不多时,敌我之人一齐追来,卢易已然猜到男孩用意,打斗中趁局面混乱,分别对两位女孩狠心出招,成功将她们送出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