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空气中的饭菜之香越来越浓,厨房应该就在附近。菜肴尚未见着,小胖子早已是垂涎三尺迫不及待了。白衣女孩与小瘦子实在拿他没辙,紧紧跟在他身后以免有什么闪失。
姬翔抵不过美食的诱惑,脚步越走越快,其他的事宜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的步伐又加快不少,用“跑”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路上左绕右绕的两个人为了追上他根本无暇记住自己曾走过的路。美食当前,姬翔的潜力激发不少,那速度比兔子都快。身后的两位显然有点追赶不上,中间的距离逐渐拉开。
果然不出所料,未跑多远,一间宽大的屋子出现于姬翔的视野之中,屋子敞开着,窗户也是半开,香飘四溢随着微风迎面扑来。
姬翔躲在乱石后头观望一圈,见四下无人偷偷溜进厨房,见到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双眼立马变成桃心状,伸出粉舌舔舔双唇,吞了吞口水。看不出来雷宇山庄的势力如此之强,连厨房的掌勺也是千里挑一,做出那么多可口诱人的佳肴。
未隔多久,小笛先追了上来喘着粗气,姬翔进门的一幕正好被她撞见。接着,同样气喘吁吁的卢易也追了上来:“人呢?”
小笛伸出嫩白纤手指向前面的屋子:“在那里。”
“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那么能跑,累死我了。”卢易大口喘气,在身旁的乱石上靠上一会儿。
小笛直起累弯的身子环顾四周,竟然也不见半个人影,难道厨房里没有人管吗?整个山庄奇异之极,它的背后到底掩藏着什么?小笛忽然有种不想的预感,叫上卢易赶紧去厨房探查。
姬翔还挺能吃的,就在小笛与他师兄在外头休息的一小会儿功夫,解决掉两盘菜肴,他们踏进厨房的时候正瞧见姬翔两只肥嘟嘟的爪子捧着盘子在那儿舔着。
小笛赶紧跑过去夺过他手中的盘子,眉头微皱:“你这吃货舔得也忒干净了点吧!”
“好吃呗,要是菜不好吃又何必去舔呢?”姬翔回答得愣头愣脑,一边舔着手指,还那么的津津有味。
“你……”小笛对他连翻几个白眼,不知该说什么好。站边上的卢易也快被气炸了肚皮,大踏步向前走去,一把拎住姬翔的耳朵。
姬翔吃痛连声叫疼:“哎呦,快放手,疼死啦!再不放耳朵就掉啦!”
卢易火气更旺,加大力道:“掉了活该!你个猪头就知道吃,也不怕饭菜里有毒,要是吃死了咋办。”
听得这话,姬翔终于有片刻的清醒,感觉到一丝害怕,声音变得颤颤巍巍:“不会吧师兄,你可别吓我呀,这里的菜可整整吃了两大盘呢!”
“什么!”两个声音同时惊呼。小笛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扎进其它的菜肴之中,果然与猜想的一样,银针发黑被人下了毒。
“啊?怎么会这样!”姬翔看到银针的变化,瞪目结舌悔不当初,此刻他的五官愁得挤在一块儿好比干瘪的苦菜花。
“信了没有?”
“傻了吧?”两个声音略带责备的口吻。
未等姬翔搭上话来,他的肚子开始隐约传来疼痛之感,逐步蔓延全身。未隔多久,疼痛之感稍稍褪去,而周身的气力好像被抽空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步伐虚浮东倒西歪,挨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四肢瘫软无力。幸亏卢易眼明手快,见苗头不对连忙伸手及时拖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喂,你怎么了?说话呀,别吓唬我们。”卢易失声叫道,脸色焦急。
姬翔由于吃痛,眉头紧锁足以挤成“川”字,好不容易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我中毒了。”痛楚一阵一阵袭来,让他的脸惨白而扭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见他的摸样不像在开玩笑,站在边上的小笛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似有不祥之兆,片刻间,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跑!”
卢易同样意识到这一点,与小笛对视一眼,扶着小胖子离开厨房。三人不过才踏出厨房几步,背后便突然响起一道喝声:“什么人?站住!”
二人听到喝声浑身微颤,尤其是卢易差点把手松开让姬翔跌个一跤。侧首正巧瞧见不远处的一支队伍,他们已然拔出兵刃随时发动攻势。
双方各自拔出兵刃怒视前方,纹丝不动视而不言,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似于冰潭之中僵持而冷冽。再看双方的架势,其实力不言则明。一边是一直训练有素的队伍,十余名守卫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另一边是三个毛孩子,虽说武艺不低会有一丝生机,然而现在倒下一个成为累赘,想要逃脱恐怕并非是件易事啊!
大殿之上或谈论或言笑,碎语之声滔滔不绝。
自从暮离步入厅堂,接着罚酒再到坐下席位,场内不知有多少目光一直关注着她,今日算他们长了见识,能于有生之年见到此等仙颜,孰不知他们的眼福不仅于此。
暮离一边细品碗中佳肴,一边环顾宴席上的宾客,再看同桌的师父师姐,竟然与其他宾客同样品尝菜肴的美味并无异样,是他们思虑过少还是自己杞人忧天?
暮离心中好奇却仍选择静观其变,笑颜以对与大伙儿融合相处。位于高处的洪庄主也不敢怠慢,时刻观察着暮离的一举一动,她的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端庄与过往稚气、天真的她有着天壤之别,再见她言笑畅饮与旁人无异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娘的,连老子都敢耍,不想活啦!”宾客中不知是谁猛拍一记桌子起身叫骂,打破原本祥和的气氛。
紧挨着,又响起一个对持的骂声:“老子就耍你了,怎么着!”
“找死!”开骂的那个瞬间怒气冲上脑门两眼冒火,抡起拳头就要开打。
见对方气势压人,还嘴的那个也不甘示弱,撩起衣袖摩拳擦掌。两边门派之人见状纷纷起身拉住头脑发热的自家兄弟。门派之间总有些许间隙,可今日在他人地盘又是重要场合不宜多生事端,若有不是之处日后定会遭人口舌失了颜面。
“实在不好意思,怪我平日里对他们欠缺管束,若是我门下弟子有得罪之处,请多包容。”
既然对方不予寻事,干脆就此作罢,何况现在几百双眼睛正瞧着,免得丢了颜面,于是也寒碜两句:“阁下言重了,是我对他们管教不严才会闹出这等笑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贵派海涵才是。”
两大门派各自站出一位前辈打个圆场,估计两位在各自门派中均是颇有名望之辈,二人笑颜相对,你言一句我搭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另外两个头顶冒火的稍稍冷静下来,加上从旁有同门师兄弟劝说,一场争执勉强算平息下来。
小小闹剧不过是蜻蜓点水,涟漪微荡,湖面再度恢复平静,大堂之上又是祥和气氛有说有笑,好似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过。
什么嘛,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短暂的争执在暮离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譬如此类在大人物面前表现得宽宏大量不拘小节,背后又不知如何的例子简直多如牛毛。何况当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也会狠下心来。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儿动怒呢,凡事和为贵嘛!”事已了结,上席的卓庄主笑声爽朗。
“卓兄说的是,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倘若我们连这点包容的肚量也没有岂不让那些邪魔歪教看遍?”身旁的洪庄主接下话来。
“两位庄主说的是,我们乃武林正派,岂能让那些个邪教鼠辈给小看了!”
“没错,我们不能让邪教小人看扁!”不知又是谁接下话起的头,跟着便想起诸人的呼吁之声,可谓是气势宏大、叫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