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李老汉凭借点穴高技孤身入牢劫牢反狱可谓艺高人胆大。
可是他忘了一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舸生怕出了裴嫣然师兄妹应付不了的对手,所以天天盯着牢房,预备盯到行刑结束。
不出料想,果然来了高手。老头做的什么,周舸一清二楚。城里人员密集放不开手脚,于是出城十里迎候,顺便念段劫道词。出城前留下书信。
他俩起初真以为遇上劫道的,交手十几回合方才知此人乃是高手中的高手,实际周舸也就拿出一分力。
打有三十回合,李老汉后跳几步收了招式。
冲上抱拳:“朋友,我服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舸正想问话,也收了招式。
“好事之人。二位聊聊吧,你们什么来路?”
“全住洪山界内,你们口中的夕阳道,我们自己人称殷萝教。”
“殷萝教?头回听说,干什么的?”
“逍遥之所,自在之地,凡入我殷萝教,吃喝不愁,金银车载。想干什么干什么。”
“没人管?”
“北面章信谁爱管?南面栾运谁管的了?发了事往山里一扎,天王老子都找不着。这种日子你不想过?”
“你就不怕律法制裁?”
“律法算个屁!你是帮洪山府干活的吧,明着告诉你捞不着好,好心劝一句,尽早收手。”
“老贼挺能白话啊。”
“当你满腔热血施展抱负被人顶了职位,当你安顺做个买卖人别人陷害,当你儿子被仇家打断双腿终身残废无处伸冤,当你孙子不明不明溺死荷塘,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朋友,给官府干活早晚遇上无妄之灾。”
“你说的我不关心,我只想问回了白石岗打算干点什么?”
“理不辨不清,账不算不明,以前糟的最早晚还回来,包括今天。这么说吧,我跟鹰眼镖局的人有仇,只死个成越良太便宜了!”
“那就放不了你们。”
周舸再抽青鳞刀,林寒和裴嫣然带人赶到。
林寒听说大牢出事,裴嫣然看见周舸的信,师兄妹二人会面,紧忙点上一队十人追出城来。
见到逃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招数过去,合力战了老头五十多个回合。
待队伍赶到,差官先合力杀了无南,后群战李老汉。
老汉被围三百六十回合,终于寡不敌众死在林寒刀下。对抗官兵过程中打死打伤六七位。
劫牢反狱地贼人正法,林寒累的呼呼大喘,扭头看师妹,胸前起伏着,没比自己好多少。
裴嫣然坏笑着走了过去:“师兄,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真没看什么。”
“吃我这招。”
转身点指师兄心口,再看林寒动也不动。她样学样尝试,没想到真点中了,紧忙解开穴道。
旁边的周舸看的一清二楚,暗道不愧夏仙尊看上人,天资压丁鹭一大截。点穴之法看一遍就会,非同凡响,可谓天才中的天才。
“先别闹了,赶紧回城禀告。”
裴嫣然白了他一眼:“还算干点人事。”
林寒对师妹佩服的五体投地:“师妹,咱们师门真是委屈你了。”
“哪里委屈?我愿意和师哥一起。”
不多时差官队盛殓好尸体,一行人回归洪山知府衙门。
岳知府把前后串联起来,又找牢房守卫辨认,确定拿获之人就是劫犯老贼。
如此省了公开处刑,叫人把刘家父子和四个夕阳道的尸体埋到乱葬岗,宣布结案。
案子了结,林寒和裴嫣然打算回洪山关,周舸言说同去。
路上讨论案子经过,师兄妹二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林寒认为到这远远不够,首先殷萝教究竟什么组织,白石岗到底什么所在,很有必要探查清楚。
不把这帮人料理干净,往后还有更多命案。他的言语之中偏向进山查访。
裴嫣然也认为没查到根上,可洪山地界不属于栾运国,无权管辖山里。
再说想管也没法管,第一道路不熟,贸然前往等同送死;第二殷萝教众平时为民,不轻易显露身份,进山也不会有结果。她的言语之中偏向留守关内。
两人意见有了分歧,裴嫣然问向周舸:“你说该怎么办?”
“我听的出来,二位都想给洪山府除病根,是不是?”
“这帮人不除哪有安宁日子?现在问你进山不进山。”
“姑娘担心查不到什么反受其害,是不是?”
“是。”
“为什么担心反受其害?”
“不是不知道他们人在哪吗?不是不知道白石岗是个什么地方吗?”
“如果知道呢?”
“知道了人和地点还能留着?肯定做好标记,派兵剿灭。”
“好,那咱们今晚就知道知道?”
“上哪知道?”
“一问便知。”
周舸原路返回,林寒和裴嫣然对个眼色跟了上去。
踏上回路没进城,找个客栈暂时住下。适当做了休息,等到天黑换上夜行衣出了客栈,临走留下费用。
去的地方越来越偏,道路越来越暗,裴嫣然有些害怕。
“周爷,咱们去哪?”
林寒也问:“周爷,这不是去乱葬岗的路吗?”
“对,咱们就去乱葬岗。”
“去那干嘛?”
“问案子呀。”
“发烧了?”
“你才发烧呢。甭多问,到了就知道。”
来到乱葬岗寻找李姓老汉的墓碑,结果在一片新坟前找到被挖坟掘墓的刘家父子和四个殷萝教众。
当中有段小插曲,三人全猜得出。给罪犯暴尸的多半鹰眼镖局的人。
周舸先给其他人埋好,然后李老汉面前,说道:“裴姑娘,别害怕,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裴嫣然怕极了:“说的轻巧。”
“给你表演的戏法,看你能不能学会。”
说着并启拘录、檄召两术,术成,李老汉的魂魄显现,吓得师兄妹搂抱一处。
会然一笑:“戏法罢了。”
林寒问道:“周爷,你会术法?”
“会一点。”
二人调整调整情站在一旁,周舸看向对面,玩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老头瞪着眼睛看了好久,开口道:“原来修炼的仙家,先前李正松眼瞎心也瞎,得罪了。”
闻听名姓,林寒吃惊非小。反复打量多时,询问道:“您叫李正松?洪山里三溪口的李正松”
“正是老汉我。”
“您是不是有个徒弟叫申行勿?”
“教过十几年,娃娃,你怎么知道?”
“他是我师父!师爷,您怎么当贼了?”
李正松听完一脸蔑视:“你是申行勿的徒弟?”
“法号行勿散人。”
“真出家了啊?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