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激烈讨论
夜晩降临的一场大雨洗刷着肮脏的城市, 路灯洒下的光见证着清洗的路面。在东区警局的办公室里，侦查“杀人狂魔” 的专案小组三人成员共聚一室，就近期的系列杀人案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都市公寓中的切耳断指男尸，与马路上切耳断指的女尸，是否有着关联作以推断。林雪梅说：“我觉得杀害都市公寓中李干的人，极可能是那名女死者的丈夫姓吴的人，起因可以假定为情杀。女死者赵丽娜在都市公寓3楼302室正在与情人李干幽会时，而她的丈夫尾随至此，于是在盛怒之下杀害了情敌李干。趁混乱之际，赵丽娜逃出了公寓，所以会在现场留下她的女人的脚印。
“而那个可疑的男脚印，就是赵丽娜的姓吴的丈夫留下的。而看门人看到女人，应该就是她赵丽娜，因为是看门人的失职，所以凶手赵丽娜的姓吴的丈夫，得以自如地进出凶杀案现场。从目前他姓吴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锁定是凶手了。”
严红英对其推论提出了几点质疑：“你的推断虽然合乎常理，但是有几个疑点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从那看门人手里接过来的水果刀是不是真正的杀人凶器，若是凶手姓吴的，他为什么要把那水果刀丢弃在都市公寓的外面？再者，他为什么要对死者切耳断指呢？如你所说，姓吴者是在怒不可遏的冲动之下杀人的，在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悠闲地切下死者一只耳朵，在断死者一根手指呢？按说，激情犯罪者作案后的第一反应，应在现场才对。如此这么说，其布置机关制造火灾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林雪梅辩解说：“也许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谋杀，从看门人没有见到凶手的出入就可以看得出来。其切下死者的一耳，断死者的一指，一是报夺妻之恨，二是为了让我们误是‘杀人狂魔’ 干的，而打给你电话的人，根本不是‘杀人狂魔’， 而一切都是性吴者策划的阴谋。”
“那为什么李干要跑到都市公寓3楼302室王强家里去偷情呢？”
“因为李干与3楼302室的王强都在滨江渔村待过，不排除他们是好朋友的可能性。”
“我同意林警官的看法。”凌求实也掺和到辩论之中：“赵丽娜的死，原本就背离了‘杀人狂魔’ 一贯的作案的手段。两名被切耳断指的死者，赵丽娜与李干都在滨江渔村生活过，或者居住过，他们很有可能彼此早就认识。偷情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们都是来自滨江渔村。在去滨江渔村调查时，赵丽娜的父亲也说女儿赵丽娜在家有两个男朋友。”
“没错，我大胆推测，在她赵丽娜逃出都市公寓后惊慌而跑，她的丈夫为了灭口，从后赶上将其杀害，为泄愤同样切下她一耳，断她一指，由于某种原因，比如看到有过路人之类，他便来不及带上断指，就匆匆逃离了现场。”林雪梅补充道。
“照你这么说，打电话给我们的，是伪装成‘杀人狂魔’ 的姓吴的人了？”严红英问。
“对。”林雪梅斩钉截铁地回答，这是她加入专案小组以来，第一次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这不太可能！”严红英以最直接的方式反驳说：“如果是他想把案件推到‘杀人狂魔’ 身上，那么电话中他为什么告诉我们一些案件的细节，并且告诉我们凶手不是自己呢？”
凌求实警官与林雪梅警官互看一眼，感到一时语塞，难以说出充分的理由。
严红英继续说：“我认为都市公寓3楼302室的住户王强，应该是我们的头号嫌疑犯。一名保安竟在他的家里被杀，而他却神秘的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难道就不值得怀疑？要知道，他也是同样来自滨江渔村，也是赵丽娜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是他与赵丽娜在幽会呢？可事情的蹊跷就在这里，偏是保安李干在王强的住室里与赵丽娜幽会，成为死者，而王强却影无踪影。”
凌求实警官总结道：“不管怎么说，滨江渔村成为了本案的关键。我们所知的三名嫌疑犯，女死者的丈夫姓吴者，都市公寓3楼302室的住户王强，以及‘杀人狂魔’， 目前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我们手上又多了一具切耳断指的男尸。
“初步的勘察报告已经在各位的手上了，死者名叫李干，被杀在自己市中心的楼房中，根据邻居和邮差的反应，已经多天没有人看见他出门了。经法医检查，其死因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死亡时间，约在过去的五天——六天之间。尸体的左耳与右手中指被人切掉，不过是在他的死后被切下的。傍晚送报纸的邮差看见了嫌疑犯，素描师已经为嫌疑犯画出了一张肖像画，你二人看看是否认识。”
一张素描夹在文件夹的最后一页，画中的中年人鼻梁笔挺，唇型也很迷人，头发打理得十分整洁，应该会是讨得女人喜欢的男人。严红英看着素描，觉得有些面熟，尤其是素描画上的那双鹰似的眼，带着敌意的恶狠狠地盯着她，心说，看着那双凶眼，觉得他像一个人，看其外形，又觉得不像，扪心自问，这个人能是谁呢？在她的沉思中，忽然想起来带着个大墨镜，前去公安局专案组办公室，指名要见她的人，说是他曾捡到个软皮本，上面有着“杀人狂魔” 的记载……难道素描上的人是他？事是而非的形象她也说不清楚，认不出到底是谁，只得作罢，把思路转向死者。
于是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名新死者李干，也是来自于滨江渔村。”严红英总是在不为人注意的时候，说出令人吃惊的话。
凌求实警官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这个还没来得及调查。”
“如果是的话，这说明了什么问题？”林雪梅问。
严红英并不作答, 只是用两手的母指在做互相缠绕地动作, 作以深思熟虑。林雪梅明白，严红英她在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前，是不会妄下定论的。
电话机响了，林雪梅拿起电话，心说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呢？
“你好呀，专案组的先生、小姐们。”电话里传来阴森森的地狱般的声音。
林雪梅立即警觉，打着哑语告诉凌、严二人，来电话的人是“杀人狂磨”，于是切换到了免提，听筒里的声音显得不仅阴森刻薄，还带着尖酸嘲弄。
“找到真相了吗？”
“还差一点点。”林雪梅没好气地回答道。
凌求实感到林雪梅不应该回答对方的问题，这样形势只会在敌人的掌控之中，应该巧妙的与其周旋，希望能从中找出对方的破绽，可是在说也晚了，只有听对方回说的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