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复试定在辰时之后举行,因只需进行六场比试,所以不像昨日那么早。虽如此,过了卯时便有很多百姓从外三城出来,骑驴赶马进皇城,为的就是早些来,能占上一个得看的好位置。
昨日的初试既如此精彩,那今日的复试以及明日的决赛按理会更加精彩!
辰时一道,鼓声大作,几位考官便从西柏堂走了出来,依次列席而坐。
“听闻有个叫吴财的人文试的时候第一。也不知昨日出彩的那几人中可有这人?”陈秉松说道。
清河王望了望下面的众人,也不禁说道:“本王也想知道此人是谁!”
“很有可能昨日武试已经被淘汰了!”肖守城见两人那期待的模样,故意给他二人浇了一盆冷水。
清河王和陈将军齐齐斜了肖守城一眼,顺着肖守城的方向望去,发现江阴王的座位仍旧空着。
“三哥不知今日是否会来?”清河王随口说了句。
“下官猜,三王爷大抵是不会来了!三王爷一向很忙!”孙将军坏坏一笑。
几人自然也明白孙将军是何意,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咚咚咚,鼓声响起,复试开始。
“不知今日的复试王爷设置了什么样的题!”肖守城问道。
“你且看着,马上揭晓!”
清河王话音刚落,张铎便站在比武场上宣读道:“今日共二十人参赛,两人直接轮空晋级,剩余十八人分成六组,每组三人群战,胜者进入决赛!”
“怎么又有轮空!”彭勇嘀咕了句。
“轮空考的是智慧。”冷千屿怼了句。
“老天保佑,俺待会千万别和你一组,俺可干不过你!”
冷千屿笑了笑没有言语,而此时的任辉却坐立不安,这三人对决,他能胜吗?他肯定会被淘汰,虽说进入了前二十,怎么也能当个小营长,但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而观武席上,肖守城也同样十分不解,不禁问道:“为何总设置轮空?”
“能轮空而出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人!”清河王笑了笑。
“这一轮又是怎么个轮空法?”肖守城又问。
“你且看着。”
这时有两人从台下抬出了个巨大的木架子,架子上蒙了个红布。
“这红盖头怎么蒙到木头人身上去了?”孙将军也开了个玩笑。
清河王笑着看向台中,并不言语,这时张铎对来参与武试的二十人说道:“红布后面有一题,能答对题目者直接晋级!因名额仅有两人,最先答对答案的两人直接晋级!现在我分发纸笔到每个人手里,一会写下答案立即可以呈递上来。”
“怎么一个武试弄得跟猜谜似的!”彭勇又嘀咕了句。
“脑子不行,一会可以直接打!”冷千屿怼了句。
“姑奶奶你可别说话了!”冷千屿功夫确实了得,彭勇也确实怕了他。
“你叫谁姑奶奶?”冷千屿横眉冷对冷艳问道。
“俺就是一着急口误了!谁让你那脸美得跟个娘们似的!”彭勇急忙辩解。
而冷千屿却白了彭勇一眼,没再理会。再观吴财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而任辉确实一脸的焦头烂额。
咚咚咚,鼓声大作,张铎一把掀下红布,说道:“比赛开始!”
红布下面是一幅画工极好的画,一处山水一处人家,有一人家临岸而居,从庭院开始一直延伸至河岸密密麻麻摆了无数个桌席,画中原来是一个宴客的场面,而画中之人面貌栩栩如生,能看得出都百岁以上的老翁,原来画的是千叟宴。画尾题字为:“有翁千人来赴宴,每桌十人少六桌,每桌十一人多四桌,画中共有多少翁?”
众位考生仍旧在场下,离得画作有些距离,虽是练武之人,眼神伶俐些,也唯能看见一个个桌席。
“这是劳什子玩意?难道这是考我们来赏画?”彭勇嘀咕了句,这次冷千屿没有怼他,因为冷千屿也不知摆出一幅画是什么用意。反观场下众人,唯有吴财最为冷静,因为他博览群书,自认为普天之下除了武功之事外无事能难倒他,而任辉那难看的脸色也渐渐舒缓开来,因为对他而言只要不比武比啥他都行,因为他武功虽不低,但暗器伤人又不符合考试规则。
正在这时,张铎说道:“鼓声响起后,众人来到画作前,能最先答对共有多少老翁参加千叟宴的轮空!”
话音刚落,众人便一跃而上来到了画前,唯独吴财不会轻功,是踩着楼梯从场下一步步走上来的。
“那个金算盘真稳当!”肖守城调侃了句。
“这稳当劲颇有大将风范!”陈秉松附和了句。
再观来参加复试的二十人已齐齐站在了画作之前,画作一米外有道红线,众人都站于线外静静数着画中老翁的人数!
画作长达四米有余,彭勇眼力够好,心思也细,眼看已数到了过半,但不小心有人碰了他一下,就这一慌神的功夫,他就忘记刚才自己到底数到了哪个老翁!“谁他娘的碰的俺?”彭勇吼了一句,可众人哪有功夫理会,都在静静地数着画作上的老翁。
彭勇又从开始数,但数到画作约四分之一的距离,又不小心地打了个盆喷嚏,这一错神,又不知自己数到哪了,但喷嚏是自己打的,又怨不得别人!
“老子不数了,这是什么狗屁武试,不考真功夫,在这瞎耽误功夫数数?”彭勇泄气的呆在一旁,一个人嘀嘀咕咕,但众人都在专心的数着画中之人,无人将他的话听进心里。
这二十人中唯有两人最为奇特,浏览整服画作之后,不是从头开始数画中的老翁,而是停留在了画尾的那几句话上,这两人便是吴财和殷若堂,两人认真看着画中的字,然后认真在纸上写着什么。
几位坐在坐席上的将军看一个个面目凝重的表情也不乏有些好奇,问道:“四王爷这画得果然是千叟宴?”
清河王点了点头。
“可是考他们眼力?”
清河王笑而不语。
眼见比武场上一个个面目凝重得表情,肖守城有些坐不住,真想一看究竟,便最先走下了座位,其他几位几位将军见肖守城离席了,便也纷纷离席,对画作一探究竟,一看果然大吃一惊,这画作之上果真密密麻麻画了无数老翁,几人不由哀叹一声重新回到坐席。
正在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数数时,吴财却忽地一敲金算盘大声说了句:“有了!”然后低头提笔,将心中答案写在了纸上,交了上去。
众人有的被这句有了惊得抬起了头,有的继续埋头细数画作中的老翁数量。
“王爷!”张铎将吴财的答案呈递了上去。
清河王展开对折的纸,里面写着共一千一百位老翁,笔法苍劲有力是狂草笔体,在纸的右上角写着吴财二字。
“好!想不到此人就是吴财!”清河王赞叹道。
“就是挂金算盘那个?”肖守城问道。
清河王点了点头。
“此人穿着当真出乎意料,可答对了?”
“丝毫不差!”
由此一来吴财占了一个轮空名额,还有一个名额,又越过了一刻钟时间,又有几人交出了答案,但离答案都有些差距,直到殷若堂片刻之后交出答案,抢占了第二个名额。
由此剩余得十八人开始抽签,分成六组,武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