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书名:抗战之西北尘梦 作者:苏对月 本章字数:5260字 发布时间:2023-05-28

李志行是因为北方形势巨变,又新得了甘肃这块地盘,便一咬牙将军队扩充了近一倍。此举可谓钢牙咬碎!因为38万大军,李志行这位“有钱人”养得也实在辛苦。

可不扩军不行呀!因为周围都在扩军。

“革命了”的冯玉祥,一下将军队扩充到了3师又9旅约10万人,其中还有孙连仲一个炮兵旅,张之江、王镇淮两个骑兵旅。并搞了6架飞机,在北京设立航空司令部,任王乃模为司令。这下老冯也有空军了!

一起革命的胡景翼,开往河南时军队就有1师和两混成旅约4万多人。结果刚进河南,山东曹州的吕秀文为争夺曹州镇守使一职,就宣布投靠胡景翼,胡就多了1旅外围人马。

而后段祺瑞命令热河的米振标收拢毅军,想让奉军接收。米振标马上表示反对,声言要么中央接收,要么就带毅军去河南投靠胡景翼。

话说北京政变时,米振标与胡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而且毅军其实与河南很有渊源,原河南督军赵倜就是毅军出身的,毅军在河南生根的也不少。

胡景翼立刻协调,于是1万多毅军进入河南编入国军二军,这样胡景翼的军队就又多了一万多人!段祺瑞还送了个顺水人情,任命米振标为河南军务帮办。

不过河南乃逐鹿之地,加上胡还想进一步革命,于是又开始了扩军。其中自然也包括李志行的大舅哥刘东山,不过他有李志行这个小舅子支持,扩军质量明显高了不少。

国民三军的孙岳,队伍也由之前的1个旅共3千人膨胀到了现在的近4万人!之前段任命他为河南省长他都不愿到任,现在以近4万兵力的大军驻在保定、大名一线,常与他的“一担挑”邓宝珊联络,雄心勃勃欲与奉系的李景林争夺河北督军。

至于李景林,此次战功赫赫,一马当先冲进河北,迅速将队伍扩充到1师又8旅共七八万人!占据要地,然后授意河北省议会推举他当河北督军,他又假意不受,开始了争夺河北督军的表演。

话说人家“李剑仙”本就是河北人,此次入关早有打算。

和李景林情形相仿的还有大英雄张宗昌。他这次为张作霖猛打猛冲,在热河作战时就发挥江湖作风,拼命收编。及至张学良、郭松龄、姜登选这些人与直系精锐死磕的时候,他一马冲进关内。这时他的兵力已由1个旅变成了5个旅!

直军一败,张宗昌马上就热情拥抱“山东老乡”(吴佩孚的军队山东人很多),一下变得与李景林实力不相上下!军队分布在山东、江苏,甚至已经到达了上海。

张大英雄现在手里净是好牌,正在雄心勃勃地向“效帅”迈进(张宗昌字效坤)。

作为奉军的王牌,张学良和郭松龄自然也不甘落后,收编了约5万直军,其二、六旅扩编为第四、六师,张学良与郭松龄分别任师长。

奉军其他各部也抓住机会扩兵,直接达到20个师又11个旅的庞大兵力!保守估计,部队已超过40万人。这还不包括其拥有的国内最强大的空军和海军。

就连阎老西也开始了扩军,将以前名义上是“旅”,但其实只有一个团兵力的各旅迅速充实起来……

北方的“新军阀”们正在蓬勃生长,段祺瑞试图在各个不断高长的山头中纵横捭阖,协调平衡,执掌大局。

老段任命掌握北京的冯玉祥为“中央宣抚使”,将京畿、察哈尔的地盘划给了冯。

之所以用了这么奇怪一个封号,是因为冯玉祥一再辞职,其实是想要京畿、察哈尔、热河这三块地盘。京畿和察哈尔自然不在话下,因为已经实际掌握在冯手中,但热河却有问题。

因为热河其实在张作霖手里,张为了酬劳阚朝玺此次的功劳和苦劳,将热河给了阚朝玺。

但冯玉祥觉得,张作霖本就有东北三省,现在沿津浦路南下,山东、江苏、浙江尽是膏腴之地,不应该再占着热河。

不过老张可不这么想!他觉得:地盘都是凭实力占来的,你冯玉祥能和我比吗?还搞个“中央宣抚使”!好大的口气!

这个问题老段其实也没法协调。但为了让张作霖在官职上平衡,又任张作霖为“东北边防督办”。因前一段冯玉祥闹辞职,张作霖也赶快高作姿态,自行通电解除了东三省巡阅使的职务,这回老段用“东北边防督办”这个职位又给加了回去。

暂时将这两只猛虎维持住再说。

然后就是筹备安抚天下的善后会议,会议议题分为四项:(一)国民代表会议组织法,(二)军制改革,(三)整理财政,(四)临时执政交议事项。

参加会议人员分为四类:(一)大有勋劳于国家者二人(指孙中山和黎元洪);(二)讨伐贿选及制止内乱之军事领袖;(三)各省区及蒙、藏、青海军民长官;(四)有特殊学识、资望、经验者,由临时执政聘请或委派之,其人数不得超过30人。

已得大位的段祺瑞,“大度”地邀请正被病魔缠身的孙中山为善后会议“多提意见”。

可怜中山先生此时身体已极度虚弱,但仍于1925年1月27日向段提出:善后会议应当吸收人民团体代表参加,善后会议所讨论的问题,仍须提交国民会议作出最后决定。

中山先生的意思,是不要搞军阀政治,应该由国民会议来确定国家大事,即“国民政治”。至于什么是“国民政治”,在当时大体可以理解为“精英政治”。

段则虚与委蛇不答应。他才不想让什么“国民”来七嘴八舌、指手画脚!

2月1日为善后会议开幕之期,李志行倒是支持老段工作,其手下的陕、甘、蒙、绥代表早已到齐,但参会代表仍未达法定人数。只好又等各省所派代表前来,迟至13日才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但这个会议并不好开。

首先,国民党因为孙中山的意见不被采纳,议决该党党员一律不参加这个会议,孙中山自然不会参加。

而另一名“大有勋劳于国家者”的黎元洪,已声明不参加会议。也许是“洪哥”已经看淡了江湖,反正就是不想来!

其次,直系的各省军阀(指长江流域和东南那几个直系省份)并不在参会之列。

然后,西南“联治派(联省自治)”派员参加善后会议的目的,并不是促成南北统一,而是想实现“西南联治”,想在会议上取得他们在战场上所不能取得的东西。

这个联治派,一部分本属于“北伐军”,例如滇川黔联军的唐继尧、熊克武、刘显世等;也有一部分属于“真正的北伐军”的敌人,例如广东的陈炯明;还有一些“投机分子”,例如湖南的赵恒惕。

段原拟推王士珍为善后会议议长,以便拉拢直系。但这位“北洋之龙”坚决不干,便改推赵尔巽为议长。赵尔巽乃满清最后一任东三省总督,可以说是张作霖的伯乐,用赵当议长,自然是为了照顾张作霖。

但赵尔巽此时已年过八十,是一个耳聋目瞆的老人,起居尚需人扶持。于是,在摇摇晃晃的赵尔巽的主持下,这个摇摇晃晃的善后会议便开了起来……

北方这些新老政客粉墨登场,我们再说丢了江山的吴大帅。

话说因为小弟萧耀南及湖北民众不想让吴去武汉,吴大帅在湖北广水待了足足半个月之久。

在这期间,湖北各团体发起“拒吴保鄂”运动,要求萧耀南派兵驱吴出境。但萧毕竟是吴的老部下,不便武力驱逐,他便号召湖北将领集资,真被作为吴下台后的生活费,请吴离开湖北。

吴置之不理。

萧又害怕胡景翼借口追吴侵入鄂境,因此一面禁止吴的部下在湖北境内进行军事活动,一面通电表示“如有野心家侵及鄂境,誓当率我师旅,与之周旋”。

就在这时,吴也遇到了两个“雪中送炭”的朋友:一个是迎接他到四川的杨森,一个是迎接他到湖南的赵恒惕。

1925年1月3日,吴又不待萧的同意,由广水乘车南下(之前被萧拆除的铁路已经修复),准备转车前往湖南。

火车开到汉口大智门车站时,他看见车站上悬有“拒吴保境”的大字标语,也不见萧耀南前来迎接。他派人拿名片过江请萧前来一谈,萧托故不到。

吴在车上气忿地说“好,我就留在车上,看珩珊(萧耀南)拿我怎样处置!”

当天萧又接到北京的指示:吴既到达汉口,所携卫队必须缴械;可以护送他到北京,政府另有借重;也可以让他到任何一处,但是决不可以让他到湖南。

萧派第25师师长陈嘉谟代为接洽,不便明言缴械,只说把卫队交给他收容改编。吴又坚持卫队不能交出,本人一定要到湖南去。谈来谈去,两个问题都无法解决。

最后萧取得段的同意,于1月5日派决川舰送吴往黄州居住,卫队也未缴械。

10日,段政府任命萧为湖北军务督办兼省长,以酬其功。

吴并未气馁,在黄州以船为家,曾作赤壁之游,倒也逍遥自在。

黄州距武汉仅有120里,自吴到来后,这座荒城突然冠盖云集,各省代表往来不绝。

李志行也派了方唐镜带了自己的亲笔信,以及5万元支票前去,主要是解释自己处境的难处和解释前番的误会。

吴接见了方唐镜,接过信件拆开来看,然后默不作声。

方唐镜便说“大帅!因前番刘东山的事情,李主席对大帅误会他,急得直落泪!捶胸顿足地连声说“这番作为,让吴大帅怎么看我?让我如何自处!””

吴佩孚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正之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便欣赏他,如今也果然不凡!你回去告诉正之:吴某时运不济,但并不曾怨他。他能守土安民,便很好,便不欠我什么。”

方唐镜一听急忙说“多谢大帅体谅!李司令想请大帅去西安安住。”

吴佩孚闻言望了望窗外的远山,一脸寂寥,但仍摇摇头拒绝了。

其实,方唐镜句句不离“李主席”一词,已让吴有些刺耳。但正如吴所说的,李志行并不欠他什么。而且,如今来看,李志行自成一家也势在必然,他阻挡不了的。他并不怨李志行,但他也不愿意去西安,吴大帅行事有自己的原则。

不过作为原谅李志行的象征,他收了支票。

2月25日,段命新任安徽督军王揖唐到黄州,劝吴进京或者另往别处。吴对着这位曾经被他骂得体无完肤的安福系首领,谈古说今,娓娓不倦,却始终不肯表示自己的态度。

因为吴觉得,他还并没有到穷途末路。至少长江沿岸的几个省在名义上还是直系,北方也还有李志行这样的实力派同情自己,事情尚有可为。

段祺瑞其实也顾忌这些,所以又命海军第二舰队司令许建廷派舰前往黄州,打算虏获决川、濬蜀两舰,用“霸王请客”的办法把吴强解来京。

海军司令杜锡珪得到消息,急忙通知吴佩孚。吴于3月2日夜晚,乘风雨交作之际,鼓轮偷过武汉,逃往湖南岳州(岳阳)……。

……

却说孙中山于1924年12月14日抵达天津。当天下午,孙赴曹园见张作霖进行简单交谈之后,郁闷无以复加,当晚发病。

开始,其身边人以为中山先生是因为旅途劳顿。其秘书邵元冲记载:“先生亦以晕舟及胃疾不能行”。其子孙科后来的追忆“先父到达天津,因气候严寒,加以旅途劳顿,渐感不支,发冷发热,肝亦觉痛。”

第二天,请了德国医生史密德去看,认为是感冒,劝静养。又请了日本医生去看,说是胆囊炎,也劝静养。用了德国医生的药,然后似乎略有好转。史密德叮嘱“现服德国瓦雪矿泉,使肠胃通达”,意思是“多喝矿泉水”。

之后病情又反复。

中山先生已经病倒,又加之郁闷,所以并未立刻前往北京商议善后会议事宜。

外界便不断猜测孙中山延迟进京的原因,各家报纸都有讨论。于是,孙12月31日前往北京,顺便治疗疾病。

进京后请了中西医共7人来看,其中有数位协和医院的大夫。这7名医生讨论后,认为是肝有问题。在进行多种疗法后,病情有过稳定和好转。

但好景不长。1月21后,孙中山病情急转直下,“体温忽高低失常度,脉搏亦有异”。23日,“眼球发见黄色,知肝脏之浓(脓),渐将侵及他部,非施手术不可”,遂由中、美、德各国医士共同商议割治(外科手术)的方法。

1月26日下午3时,孙中山入协和医院。5时施行手术,院长刘瑞恒等协助,克礼、福尔特等医士在场照料,此外汪精卫、陈友仁、孔祥熙等亦入手术室远观。宋庆龄等于邻室等候。

结果打开以后,确诊为肝癌,并已扩散,表示已经没有办法。

孙中山的病情受多国关注。除日本人参与治疗并时时向国内汇报外,苏联医生福尔特也全程参与了检视,另外还有德国等国家的医生。但西医的共同结论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西医技穷,大家就想试试中医。

开始想请萧龙友,但据说萧对“节气”颇为讲究,说“欲请其医治,需过立春再议”。众人遂后议改请陆仲安等人,但数位医生中,唯有陆肯开药。服用中药后,仍不见好转。

如此,各方都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的缔造者、中国国民党的领路人孙中山先生,将不久于人世!

国民党将权力中枢----广州中央执行委员会内之政治委员会移设北京。28日之后,各路国民党要人紧急赴京。

2月1日下午,国民党要人在北京饭店开紧急会议,商讨相关后事事宜。2月2日,孙中山任命汪精卫、于右任、李大钊、李石曾、吴稚晖、邵元冲、陈友仁为中执委委员。

但孙中山并未确立其身后的国民党领袖,因为此时的国民党内,没有一人有如中山先生一样的威望,皆不足以领袖全党。如此,后续的国民党只好采用“委员会制”。

此时北伐仍在继续,并且在展开对陈炯明等的东征,广州大本营仍由胡汉民代行大元帅之职,胡同时还兼任着广东省省长。

孙中山临终前的第17天,即1925年2月24日,他知道自己病已不治,预立了三份遗嘱。这三份遗嘱分别是《国事遗嘱》、《家事遗嘱》、和《致苏联遗书》,要求继续与苏联合作。

其中,《国事遗嘱》写到“……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至嘱!”

3月12日,一代巨人孙中山先生溘然长逝。

孙中山先生是伟大的民族英雄、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的缔造者,三民主义的倡导者。

他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推翻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主义统治,将国人的思想从“为奴为婢”的奴才文化中解放出来,他主张的“自由、平等、博爱”精神,对中国人影响深远。

一代伟人,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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