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遍,他们很顺利地到了下一站,如月车站并没有出现。
“是不是时间不对?”任劫想到:“我们在许诗妧消失的时间段再试一次吧。”
但是,党静却摇头说:“相同的时间段,每天都有列车通过,但是却只有许诗妧被神隐,所以,我觉得和时间没有关系。你说,会不会和人有关,许诗妧的身上,是否带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又或者,她本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有啊!”任劫回忆了一下资料:“对了,和许诗妧一起失踪的人,叫做茹月。难道,‘茹月’,就是‘如月’?不会那么巧吧。”
他查阅了一下资料,幸好,丁昊的工作做得十分细致,很快找到了茹月的信息。资料中的一句话引起了任劫的兴趣:“茹月的祖先中,有人是天照人?据说,当年他们离开天照的时候,很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一块玉佩。在这里还有玉佩的图案。静静,你来看,这是不是和微信朋友圈里照片上的一样?”
照片中,许诗妧和茹月相拥在一起,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茹月的脖子上带着一个玉佩,是月亮的图案。
月亮?又是月亮,这一切,是不是彼此有关呢?
任劫沿着铁路向前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铁路工作服的老者,看来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了。
任劫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否有什么废弃的铁路啊?”
虽然是新学的天照文,但是任劫的记忆力很好,所以此时倒也说得有模有样。毕竟,他的未来岳母是语言学家,所以任劫觉得多学点语言没有错。
老人看了任劫一眼,笑着说:“年轻人,想不到你也是铁路迷啊。现在知道这里有一条废弃铁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唉,当年在那铁道的尽头,还出现了一桩诡异的杀人案呢。”
任劫闻言,兴趣立刻浓厚了起来,连忙说道:“好啊,老人家,那您说给我听听吧。”
故事是这样的。
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百废待兴,很多伤残军人回国,他们一开始还受到众人的拥戴,但是很快,人们就开始嫌弃他们,认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劳动力,不想照顾他们。
这时候,一个名叫阿月的女子出现了,她是一个外乡人,来到当地后,很可怜这些士兵,便在铁道边租了一个小房子,收留这些伤残人士,并照顾他们。
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甚至还做了一些义肢,给士兵佩戴,帮助他们恢复行动能力。
但是,这些天照士兵在别的国家横行霸道惯了,过了几天好日子之后,竟然饱暖思淫欲,几个士兵将阿月堵在屋子里,奸污了她。
阿月惊叫着从屋子里冲出来,被村民所救。她告诉村民士兵无礼。但是谁知道这些士兵竟然都不承认,而且反而还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阿月。
阿月的一片赤诚之心,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局,她自然心中愤恨不已。于是,她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
她穿上了祭祀月读神的衣服,在房间中上吊自杀,她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月读神,希望月读神能帮助自己教训这些可恶的军人。
在她死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每天晚上,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就有一个士兵突然发疯,他将胃里的东西都呕吐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就用手指头抠。然后,他又将自己吐出来的东西都全部吞进去。
如此反复很多次,等到太阳初升的时候,这个士兵就丧命了。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认为是偶然事件,只是有几个士兵因为害死了阿月,心中愧疚,所以失心疯了。
但是很快,人们发现不对劲了,每天一个士兵会出现这种怪现象,就连那些没有伤害过阿月的人,也一样。
士兵们害怕了,他们搬离了这个屋子,混居在人群中。
但是,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依然每天会有一个士兵会阴差阳错地来到那个房子里,重复做呕吐、吞咽的事情。
没过几天,阿月曾经照顾过的这些军人就全部都死光了。然而,阿月的愤怒却还没有消散。呕吐症如同瘟疫一样,以村子为轴心,开始向外面蔓延开来。邻村的退役军人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到了晚上就会走很远的路,来到屋子里,呕吐,吞咽,死亡。
人们害怕了,他们认为,如果不消除阿月的愤怒,这种瘟疫就会一步步蔓延开来,到时候,整个天照国的士兵,都会死光。
士兵死光后,会如何?会不会轮到普通人呢?
终于,有一个神官表示,阿月唤醒了沉睡在这里的月读神的精神力量,要平息这种愤怒,只有建造一个神庙,祭祀月读神,这样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于是,在铁路的尽头,人们将阿月曾经住过的屋子改造成了神庙,祭祀月读神。
说来也奇怪,自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死过一个士兵。
不过,人们也都害怕,不敢继续住在那个地方,他们纷纷搬离了村子。村子荒芜了之后,这里的铁路自然也没有用了,渐渐地,铁路便被废弃了。
任劫闻言点点头,突然问道:“那么,当年这个车站,是否叫‘如月站’呢?”
老人闻言脸色一变,很显然,他知道“如月车站”的都市传说。他沉吟半晌说:“不,那个车站叫做林中村站。但是,在阿月死过,人们也的确叫过,叫过它如月站,为的是纪念阿月。但是,那只是民间口耳相传,官方是不知情的。”
任劫点头,他让老人指点了一下方向,便和党静向着如月车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道路越来越荒芜,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一条隐藏在杂草中的废弃铁轨,它如同一条已经脱去皮肉的蟒蛇一样,只剩下了骨头,埋伏在阴暗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