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人偶：“你很像他。”
看着这个奇怪的新观众发出的奇怪的弹幕，刘影一时有些懵逼。
他有点疑惑：“什么意思？我很像谁？谁又很像我？”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他记得这位新观众好像是来找人的，一开始就说他的声音很像某个人。
打开麦克风，刘影向新观众笑着求证：“那位月光人偶的观众，原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
月光下的人偶：“在。”
“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对于月光人偶的冷漠，刘影也是理解，很多新观众一开始都很少说话。
月光下的人偶：“看到了。”
“所以你觉得我因此像你要找的那个人？”
月光下的人偶：“对。”
刘影越聊下去越感觉不对劲，总感觉这种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弹幕A：“哈哈，我看出来了，主播是个直男。”
弹幕B：“真实！我跟高冷女神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对我爱搭不理的。”
弹幕C：“主播不要慌，俺也一样！”
弹幕D：“你们说要是对方真是高冷女神怎么办？那岂不是主播的名场面和黑历史？还是蓝光画质的哦~”
弹幕E：“大家愣着干什么？快截屏录像啊！”
眼看着弹幕内容飞速刷新，纷纷赞同录像截屏的行为，刘影会心一笑。
“我就说这场面怎么这么熟悉……”他暗自嘀咕道。
他想起以前跟女生聊天或者是相亲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变成这种场面。
毕竟他是直男嘛。
不过，刘影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做人嘛，就应该脚踏实地，实事求是。
所以早上买包子的时候，有位算命大爷说他最近会有桃花运，他是显然不信的。
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弹幕内容就开始有点过度娱乐化了。
刘影立马出声制止：“大家开玩笑要适度啊，可以对直播间进行录屏或者是截图，但请不要影响到其他人正常观看。
我们这里是文明、和谐、友善的直播间。”
有了刘影的制止，弹幕刷新的速度变慢，内容也变得规范许多。
月光下的人偶：“你真的很像他。”
看着月光人偶的字变多，刘影来了兴致，简直在说他就是月光人偶要找的那个人。
“月光人偶，也许我和你要找的人可能很像吧，但世上可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我真的很想帮你找一找那个人，只是想看看谁会跟我这么像，能不能提供他的一些信息给我我？或许真的能帮到你呢？”
刘影笑着，再次询问道。
等了两分钟，他没有看到月光人偶发言。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月光人偶没有离开，只能认为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刘影刚想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也是兴致上来了。”的时候，月光人偶又发弹幕了。
月光下的人偶：“我不知道他是谁，仅仅是见过一面，也没有他的任何信息，但是我有……”
“但是什么？”刘影更加好奇了。
难得月光人偶会发如此长的弹幕，这说明对方开始敞开心扉了。
紧接着，他看到月光人偶发了一条弹幕，但还没看清，那条弹幕就被一连串突然出现的弹幕挤出显示框。
叫我江湖浩爷321：“辣鸡玩意，浩爷我账号有的是，今天就跟你耗上了！”
叫我江湖浩爷132：“你还想直播？不跪下叫我一声浩爷，我就恶心死你！看谁还敢来看你的直播！”
叫我江湖浩爷312：“有本事继续禁言我啊，就你这种小主播，要是被我扰乱直播间，岂不是连20元都赚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些突然出现的垃圾弹幕，刘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无奈地笑了，颇有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
这位叫浩爷的观众，让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物种的多样性——竟然有人能闲得蛋疼，为了一件小事而斤斤计较，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直播间里捣乱。
刘影摇摇头，感到有些无语。
如果要对很多个账号进行封禁的话，会牵扯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还要直播，可不能耗在这种没有太多意义的事情上。
但他也不会向浩爷妥协。毕竟，事情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他还是有应对的策略，只是不想轻易使用罢了。
直播间的弹幕内容一直被浩爷的多个账号霸占，其他观众发一个弹幕，立马就被浩爷连续用多个弹幕挤出显示框。
刘影看到月下人偶又发几条弹幕，他还没看清内容，瞬间就被浩爷挤出显示框。
直播间里的其他观众瞬间同仇敌忾，达成统一战线，纷纷发送弹幕，与浩爷进行弹幕显示框的争夺站。
关掉麦克风，刘影有些苦笑。
“看来大家还是不太理解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不要跟狗吵架，这样不仅会降低我们的档次，还浪费时间和精力，应该用更加正确而有效的方法让他吃苦头。’”
按照刘影的估计，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观众会因为跟浩爷对刚，渐渐情绪上头，从而失去理性，而他们发的内容也会开始违反弹幕规范。
这正中浩爷下怀，使直播间变得更加混乱。
刘影的应对策略也很简单：他虽然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封禁账号，但他可以让直播间的观众做房管，让观众帮他管理直播间。
“只是这样做还不够稳妥，毕竟房管代表的是我的形象，可不能出现滥用职权的行为。”他摸了摸下巴，立马就想到补救办法。
“我应该找几个表现良好的观众做房管，而且要把他们拉进企鹅群，由我来对他们的行为进行约束。”
刘影打开手机腾逊企鹅，创建了一个群聊，并通过币站平台私人聊天渠道，向几个表现良好的观众发送群聊邀请码。
打开麦克风，他淡定地笑道：“大家不要激动，也不用太担心。那个浩爷蹦达不了多久的，只是我现在封禁账号有点慢，我想请几位观众来当房管封禁他。
当然，作为房管要先加企鹅群，通过我的考核后才能当房管，因为我们的直播间主打文明、和谐、友善的氛围！
其他观众也不用灰心，企鹅群后续会逐渐开放，大家都可以加入。”
很快，刘影创建的企鹅群聊就有几位观众加入，他开始对那几位观众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进行考核，类似于“你讲文明吗？”、“你喜欢和谐、友善的氛围吗？”
毕竟他只是对房管的行为进行约束，而不是给工资雇佣别人劳动，要求不能太严格。但如果连这种问题都不合格，那房管只能换一个人。
考核期间，刘影还是看到那位月光人偶又发了几条弹幕，他依然没有看清内容，瞬间被海量弹幕给挤消失了。
他也不是很在意，觉得月光人偶大概也是对浩爷不爽，加入了进行弹幕反击队伍吧。
就在刘影对最后一名房管预备观众进行考核时，一条非常醒目的彩色弹幕出现在整个直播间，它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彩色弹幕没有跟其它普通弹幕在同一个位置显示，也不会被挤消失，它一直霸占着直播间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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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人偶：“给我一个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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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还有这种弹幕，这么酷炫，我怎么没见过？”刘影被震惊到了。
他以前虽然看过直播，但也只是偶尔看，很少打赏，没见过这种功能。要不然，他也不会自称为旧时代的幽灵。
通过考核的房管一边对浩爷的其它账号进行封禁，一边在企鹅群里向刘影解释，这种高级弹幕是付费打赏的，看样子好像是2000元的黑皇后弹幕。
弹幕A：“？？？”
弹幕B：“？？？”
弹幕C：“？？？”
直播间的弹幕跟刘影此时的心情一样，充斥着大量的问号，震惊而不解。
甚至那位浩爷都沉默得不说话了。
他们都震惊于月光人偶的出手阔绰，又不理解为什么他一上来就给一个小主播打赏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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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人偶：“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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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条2000元的黑皇后弹幕出现，它与上一条黑皇后弹幕霸占着直播间最显眼的位置。
自从出现第二条黑皇后弹幕后，直播间问号弹幕就没停过，刷新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以至于刘影看到弹幕好像是静止的，完全没有运动的迹象。
看到直播间在线观众人数一直在迅速飙升，他有些害怕了，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局面，连忙打开麦克风，解释道：“看到了，看到了，那位月光人偶，你不用发这种花钱的弹幕，其实房管人人都可以当，不用打赏的。
只是你刚来不久，我不太了解你是否具备做房管的资格。我的直播间主打文明、和谐、友善的氛围，只要符合这个要求，每个人都有成为房管的资格，不需要打赏。”
虽然今天的打赏收益快超过2000元，但刘影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要是他开了这个用钱买房管的先例，那往后可不敢想！这会破坏他竭力打造的直播间氛围！
正如刘影所预料的一样，直播间的弹幕风向立马就变了。
弹幕A：“老板糊涂啊老板！”
弹幕B：“老板，你来我的直播间吧，我马上给你房管。”
弹幕C：“老板你还要找人吗？别说是2000元了，500元我现在就帮你找！”
只是月光人偶没有理会其他观众的弹幕，依旧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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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人偶：“我觉得自己能胜任，就要当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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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先拉你进企鹅群，如果通过考核就给你当房管，你不要再花钱发弹幕了。”刘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真是怕了。
月光人偶已经在短短几分钟里打赏了6000元，这对于新人主播的刘影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但他深知，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
很快，企鹅聊天群里新进入了一位成员，月光下的人偶。
一看这个名字，刘影都不用核对身份了，因为前面几位房管的企鹅账号和B站账号名字不一样。
房管们纷纷打字欢迎：“欢迎老板~”*4
刘影直接傻眼，他看了一眼企鹅群，群主是他。他又看了一眼直播间，直播间也是他的。
然而，事实却好像企鹅群和直播间不是他的一样。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刘影呢喃道。
但最后，他又看了一眼房间的左墙。
左墙下则摆着一个电热水壶，以及一套已经展开好的折叠桌椅。
折叠桌上有很多本书堆叠在一起，只能依稀看清部分书名，《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资本论》、《教员选集》……
那些书的纸质看起来都有点泛黄，有很多褶皱，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枯叶味，像是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封面已经有些模糊，书整体看起来也有些许磨损，但隐约可见一些书签夹在其中。
刘影微微一笑，正是看了那些书籍，他才敢自信地说：“但我是不会向金钱的社会权力屈服。”
回到企鹅群，刘影依照惯例，对月光人偶打字进行考核。
“月光人偶，你讲文明吗？”
“讲。”
“你喜欢和谐、友善的氛围吗？”
“喜欢。”
房管们纷纷打字庆祝。
“老板你看，考核很简单的，我们也是回答完这些就行了。”
“老板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房管了~”
“恭喜恭喜！”
刘影立刻打脸那些房管：“吵什么吵！他跟你们不一样，由于特殊性，我必须谨慎对待，还要再加一道考核题。”
“月光人偶，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会根据你的回答结果进行评定，评定结果将决定你是否能成为房管。
如果你没有成为房管的话，我会把你打赏的金额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你。
即便如此，你还想要成为房管吗？”
刘影在企鹅群打完字后，便瘫软在椅子上。
这是他对金钱社会权力的抗争，哪怕他知道这样做，大概率会劝退月光人偶，然后把6000元原数退还，甚至会有更多影响。
这种行为或许会被很多人嘲讽，讥笑为傻子，但刘影依然选择这样做。
“我只是为了脚踏实地，问心无愧，毕竟我是个旧时代的幽灵啊。”刘影看着折叠桌上的书，自言自语道。
出乎刘影意料的是，那位月光人偶没有瞬间回复，也没有选择退出企鹅群聊。
两分钟后，月光人偶做出回复。
“我想要成为房管。还有，我是女的，不要用他。”
这番回答，瞬间激起了其他房管的热情。
“卧槽，是富婆！”
“主播，我建议把考核问题设置简单一点，找个女房管不容易~”
“主播，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千载难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