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不上,就是感觉吧,也许就是一见钟情那种。反正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人让我有感觉。”阳骊涄歪着头俏皮地对战智湛眨了眨眼睛。
顿时,战智湛被阳骊涄的举动吓了一跳: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她对自己眨了眼睛?小妮子发春了?对自己眨起少女多情的眼睛,不就是说自己不算在内吗?难道对自己有感觉了?不妥!不妥!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毛头”刚刚去世,自己就和女部下下馆子已经过分。要是再调情,这岂是君子所为?
战智湛正在以君子之道自勉,阳骊涄忽然说道:“喂!你去过花旗国,你说是不是咱们国家女孩儿很开放,而花旗国女孩儿反倒显得较为保守?”
战智湛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笑了笑说道:“这很正常,很多人都以为花旗国女孩儿比咱们国家女孩儿开放,但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其实这就像波峰和波谷之间的变化那样,花旗国年轻人在七十年代时的各种运动达到了它的波峰状态,造成了艾滋病横行等社会问题。经历了这么些年,现在已经处于波谷了,花旗国人也变得保守多了。而咱们国家开放时间还不是很长,受到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正处于发展的高峰中,也就是说,是处在波峰状态。所以你看到的现象也很正常了。”
“那么你看我是保守还是开放?”阳骊涄大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劲头,穷追不舍的问道。
这个话题太震撼了,战智湛把眼神移开,说道:“你是一个活泼的好女孩儿!”
没想到阳骊涄长叹了一口气,幽怨的望着弹吉他的青年说道:“唉……我上学的这些年整天忙着上课、考试、写论文,还以为是乐在其中。其实,是生活太平淡了。我老早就想搞点麻辣问题,来点猛料,越刺激越好,结果……唉……”
战智湛搞不明白面前的这个才女可爱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就转移话题:“你就没有啥憧憬?或是说有个明星偶像,甚至在梦里也能梦到……”
果然,战智湛又眉开眼笑的冲战智湛说道:“没有呀,我对明星不感兴趣,怎么会梦到他们?不过……你可别笑话我太二呀……”
“你说吧,俺哪儿能笑话你呢?”战智湛被阳骊涄吊起了胃口,微笑着鼓励她说道。
“其实我梦到最多的男人就是你呀!”阳骊涄很认真的对战智湛说道。
战智湛的脑子“轰”的一下,差点投降。他顺嘴说道:“俺?这怎么可能呢?”
阳骊涄撅起小嘴说道:“我就说你会笑话我太二的嘛!可我没有瞎编,我觉得这没有什么感觉羞耻的。我们同学之间平时私下里谈的可比这个还生猛,只是大家不会说,或没人像我傻不愣登的说出来罢了。”
战智湛奇怪的问道:“你们同学之间在一起唠嗑也唠这些隐私中的隐私?”
阳骊涄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道:“是呀,就像我那个同学杜钰芬就很坏。她先说:哎,我最近做了一个春梦。巴拉巴拉讲了好多,然后问我最近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让人特别不设防,什么都说,包括丁字裤,她说一直以为遮羞布是在后面的。她说完后我一乐,她马上问:你穿过吗?杜钰芬这是给我下套了。哈哈……”
战智湛和阳骊涄天南地北地侃着大山,战智湛很惊讶,他需要对眼前的这个女部下刮目相看了。阳骊涄的年纪虽不大,但是思想却不幼稚。她有时候天真的让战智湛发笑,有时候又老成的让战智湛惊讶。当战智湛说的风趣幽默时,她笑得花肢乱颤。当战智湛说的有悬念时,她又大瞪着眼睛,很认真地听着。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聊天感觉令战智湛心醉,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住,永远就这样聊下去。
忽然,战智湛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次是省厅吕枫蓉厅长来的电话。说她那里有一位客人想见战智湛,方便的话请战智湛过去一趟。战智湛无奈,向阳骊涄道歉之后,结完了帐,去了省厅吕枫蓉的办公室。
战智湛猜测,十有八九是“老头子”说的秦荔恬想见他的事,国安系统已经把秦荔恬接到埠头了。看起来,秦荔恬就是玛格丽特的内线“缅因猫”了,她来埠头是什么任务?
吕枫蓉正在办公室里等战智湛。见面之后,吕枫蓉就笑着说除了有一个客人要见战智湛,还有一件事请战智湛帮忙。
“客人的事,俺只能说唠唠再说。第二件事是啥?大姐千万别客气,你一说‘请’字,俺浑身不得劲儿。”战智湛的确不知道秦荔恬的底细,这是实话。他急于知道还有什么事。
“第二件事儿是私事儿……”吕枫蓉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我一个老领导的女儿,现在正在竞聘市局政治部副主任。市局陶政委和几位副局长都已经认可,现在只有蒋局还没有表态。我知道你和蒋局的关系很好,你看能不能帮忙疏通疏通?”
“这个……”闻言,战智湛的心中迅速盘算着:以吕枫蓉夫妇在埠头的势力,提拔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居然求到自己的名下,嘿嘿……没准蒋云鹏是因为什么把这件事儿拒绝了呢。
战智湛想到这里,满脸难色的说道:“大姐,你的事儿就是俺的事儿,俺一定尽力。只是俺从来没有办过这种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能成!只要战主任出头,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我告诉我老领导的女儿直接去找你。呵呵……我们现在去看看你的客人吧。”吕枫蓉喜出望外地站起身。
在吕枫蓉的带领下,战智湛来到一间由武装特工严密把守的小会客室。
推门而进之后,吕枫蓉退了出去。在这里,战智湛见到了只从监视器上见到的秦荔恬。几天的监禁生活使得她的秀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婀娜多姿的风采荡然无存。
“先生,可以给我一支烟吗?”秦荔恬用无神的目光盯着战智湛看了好一阵才说道。
战智湛拿出银质烟盒轻轻打开,递到秦荔恬的面前。秦荔恬盯了一眼烟盒的左边六棵、右边一棵的龙烟抬起头说:“先生,对不起,我只吸花旗国烟。”
闻言,战智湛不由得一怔,猛地想起了玛格丽特的的嘱托,随即急切的问道:“噢?你喜欢吸花旗国的《骆驼》烟?”
“不!我喜欢吸《万宝路》。”秦荔恬苍白的脸一下子出现了红晕。
“你是?”战智湛“啪”的一声合上了烟盒。
“我是‘缅因猫’!”秦荔恬大而圆的眼中立即盈出了泪水。
“你受委屈了!”战智湛说着,向监控摄像头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们关掉监控系统,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秦荔恬的手铐说道:“俺是101‘牧羊犬’,叫俺老战吧!走,咱们回家。”
办完必要的手续,辞别吕枫蓉,战智湛载着秦荔恬回到了他的家中。
走进自己的家,战智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俺的家,眼目前儿没人住,你暂时住在这里吧。十分抱歉,弄得很乱,但是你可以支配这里的一切。你恢复体力之后,咱们再聊!”
“我可以先洗个澡吗?”秦荔恬怯生生地问道。的确,在笆篱子里呆了这么久,笆篱子里条件毕竟有限。对于一个习惯清洁的女人来说,不能常常洗澡,的确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没问题!俺说过你可以支配这里的一切!”说着,战智湛找出了钱梅瑛的一件白色真丝睡袍递给秦荔恬:“这是亡妻的,你们的身材差不多,你不嫌弃的话将就穿吧。”
“噢……您真不幸。那我就不客气了!”秦荔恬说着手拿睡袍走进了洗澡间。
在秦荔恬洗澡的时间里,战智湛开着车跑到远大商场,买了一大包女人从里到外的衣服和一部手机。回到家里,秦荔恬已经洗完了澡,正在收拾凌乱的客厅。
秦荔恬见战智湛抱回来一大包买给她的衣服,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出来。她说了声“谢谢”后,就一件一件翻看着,忽然惊讶的说:“您怎么知道我所穿衣服的尺码?”
“噢……俺是按亡妻的尺码给你买的,也许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改日你亲自去选。”战智湛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拿出一百元钱放到桌子上说道:“小区外有很多家饭店,这点钱,你用来填饱肚子。俺明天中午之前恐怕回不来,这是俺的名片,有事你就给俺挂电话……”
战智湛说着,将一张自己伪装身份的名片放到桌子上。
“领导,你要是没有很急的事情,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秦荔恬说着,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名片:金星贸易有限责任公司CEO战智湛。
战智湛的确需要了解秦荔恬的基本情况,不然的话,都没办法向“老头子”报告。战智湛坐在沙发上,做了个请秦荔恬坐下来说话的手势。
秦荔恬在战智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十分拘谨的欲言又止。
战智湛笑了笑,站起身去饮水机接了一杯纯净水,交给秦荔恬,笑道:“呵呵……你不要紧张,到了这里你就安全了。你现在可以告诉俺你是什么角色了吗?请喝水!”
“谢谢!”秦荔恬双手接过水杯,长出了一口气之后,似乎放松了很多,说道:“我在花旗国留学时加入了一个‘爱猫协会’组织。我不清楚这个组织隶属于谁,我猜测不是CIA就是TMIB。我的上线是一个代号‘加菲猫’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每次都是他通过电子邮件联系我。后来,TMIB也拉我……我这才知道,‘加菲猫’原来不是TMIB 的人。‘加菲猫’指示我同意加入。回大陆后,我成为TMIB的一个‘沉睡者’……”
秦荔恬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战智湛就明白了秦荔恬对于玛格丽特北极光工作组的价值有限,为了诱捕沈忠国和鲍墨书,她是否暴露身份对于玛格丽特来说并不重要。
战智湛不动声色的问道:“在TMIB你的上线是谁?”
秦荔恬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很干脆的回答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在花旗国发展我加入TMIB的是一个海峡对岸的留学生,叫黎复强。他指示我回国后就是潜伏,当收到推销花旗国化妆品的广告时,说明组织需要我苏醒,需要按照广告上的密写命令行动。”
战智湛耐心的听着秦荔恬述说她是怎么接到的广告,并按照广告上的指令去机场接回沈忠国和鲍墨书,直到稀里糊涂的被捕。战智湛话题一转问道:“噢……你是怎么知道俺的?”
秦荔恬回答道:“TMIB我的上线指示我,送走沈忠国和鲍墨书后来埠头,协助一个代号叫A3的人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我紧急请示‘加菲猫’,他指示我如果暴露可以直接找您。”
“鲍墨书知道A3的情况吗?”战智湛追问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鲍墨书知不知道。”看到战智湛询问的神色,秦荔恬接着说:“我在《新晚报》刊登购房启示,A3就会主动来联系我。”
“嗯……从现在起,你是俺的密工。需要啥样的工作条件和俺说,俺会尽力安排。”说到这里,战智湛心中又是一阵嘀咕:“他娘的!A3难道是TMIB的密派?他的事儿鲍墨书怎么会不知道,这可不是小事儿!”
战智湛看看手表,结束了谈话:“你就在俺家里休息,俺还有别的事情,明天咱们再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