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讷赫斯的平民首先高举起义的旗帜,他们击杀工地的看守,砸毁领地侯爵的半身像,烧毁豪华的房屋,搬空贵族的仓库。领主用严酷的方式加以惩处,虽然扑灭了局部的火焰,但起义的火星已经是四处飞溅,不仅使平民的烽火再次燃起,而且波及到其他领地。
边镇领主直接越过边界而在西比利斯集结部队,等待同盟高层发出的最后命令。东方的对手对边镇的行为发出指责,将他们说成是贼人造反的始作俑者。而一直被起义军视为典范的高地大区,却在此时沉默不语。紧张不已的市民代表们收到邑主的召集令,赶紧聚集并展开秘密商讨。
会场外面由全副武装的守卫严密把守,出于保密而禁止书记员出现在会场。与会的人员都是根据财产和头衔而划定身份,他们的手下无不都是听话的随从和奴仆;而在邑主的治下还有很多平民,这些人既没有财产也没有确切的身份。
边镇盟主格莱德尔,签署他任职以来的第一份战争命令。同盟军的两支部队以保护商旅安全和稳定局势的名义,顺着大道而分别朝北部的伦格底斯以及东部的费拉费亚前进。
后者很快抵近城下并展开攻城的队形;前者则是对帕尔德展开行动,攻破通往伦格底斯的第一道屏障,但在这里受到当地守军的坚强抵抗。
费拉费亚城主声称受到边镇的军事威胁,而实则已经打算向对方敞开城市的大门。正当西尔莱德军队在莱因展开军事行动时,费拉费亚的城墙上升起同盟的旗帜。帕尔德的激烈战斗加剧了双方的敌对情绪。守军在邑主的激励下抱定必死的决心,要与帕尔德共存亡。
科利比亚的部队以国王和条约的名义,首先向西部的西拉伦斯进发,一路毫无阻碍而直抵首府城下。但警报的钟声并没有响起,甚至没有人关闭城市的大门,使得拉瑞亚安全进入首府并来到领主的豪华府邸,在一间偏房见到瑟瑟发抖的子爵。
那颗奇怪的兽首,也被科利比亚主将作为捷报而呈送到主君面前。拉瑞亚犒赏了送信的使者和作战的部队,命工匠取出镶嵌的宝石和黑珍珠,而后将这具动物头骨不屑一顾的扔到火盆里。
军队稍作停留之后,转而向北抵近沃尔德斯,有一座孤堡镇守在交界的地带,这里是属于西拉伦斯的地带,而实际上却是由西尔莱德的军队镇守在这里。东方的军队无意进入西尔莱德,于是派出一支分队,朝东北方向进行运动和探察。
边镇军队在费拉费亚站稳脚跟后离开费伦,不受干扰的向南部行进,最后在拉尔与比讷赫斯交界的科尔丁地区停下脚步,与一支起义军展开交战。获胜后用当地的粮食和甜酒来犒劳自己的辛苦,同时探察得知,有一支声势浩大的平民军队正在向南部运动。
此时,东方的军队已在比讷赫斯的斯米尔地区停下脚步,得知有一支起义军正在向南部运动,于是扎下营寨,做好战斗的准备。先前被同盟击退的起义军,与另一支来自凯米尼斯地区的起义军会合到一起,成为一支新的力量,从人数上看起来很令人生畏。
科利比亚首先派出使者,来到对方军营要与首领进行交涉。经过一番活动,决定挑拨两位军队首领之间的关系。很快,瑞克西米的军营中就流传出他的盟友特里索斯打算与贵族媾和的消息。
大字不识的瑞克西米是一名战俘,后来以流民的身份而成为矿工,因大胆、勇猛和慷慨而获得一些人的追随和服从,他们在拉尔北方举起反叛的旗帜并接连取得胜利,在遇到边镇军队后发起鲁莽的攻击,遭到对手的抵抗和反击而死伤严重。
而来自凯米尼斯的盟友特里索斯倒是精通音律与诗歌,曾因此获得主人的好感和信任而成为贴身侍从,经常是恭敬地站在贵族主人的身后,默默地听主人与他的朋友和同僚畅所欲言,这使他非常清楚贵族的手段和伎俩。
特里索斯派人告知他的盟友要心怀警惕,同时也察觉到,这位盟友那直爽而又暴躁的性情,可能会给所有人都带来灾难。特里索斯拒绝再会见贵族的使者,并且加紧备战。他将贵族的财物分发给士兵,用缴获的甲胄和马匹武装他的部队,还把一部分战利品分给他的盟友。
不过,他拒见贵族使者却没能挡住贵族的谣言。而狡猾的使者也联系到瑞克西米的一位手下科拉赞。他曾因盗窃和伤人而被逮捕,被流放到矿场从事繁重的劳动作为赎罪。这位贪财好利之徒从使者那里接受一笔赏金和饶恕罪过的承诺,就来到他的首领面前混淆视听。
但瑞克西米并未相信手下的一番言论,并让他不要再提及此事。第二天的清晨,轻装上阵的平民大军准备向对手发动攻击。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位贵族使者手持绿色的旗帜只身来到对方的军阵前,大声质问特里索斯为何要出尔反尔。
特里索斯挥剑杀死这位使者,然后立即发出攻击的信号。起义军的勇猛值得钦佩但还是没能突破严密的阵列。一支拉尔军队在黄昏之时赶到战场,加入东方军队的阵列。在叛徒科拉赞的指引下,贵族军队对瑞克西米的大营发起夜袭。这位首领在战斗中差点被流矢击中面部。
身处慌乱和疑虑之中再加之叛徒的蛊惑,使瑞克西米把特里索斯的救援误认为是对自己的攻击,匆忙向后撤去一段距离。他在一座草棚中休息时,又得知军队受到当地邑主的袭扰,使他对自己遭到出卖深信不疑。此时的边镇军队出于坐收渔利的考量,正在向南快速行进。
瑞克西米的后撤使拉尔南部获得安全。拉尔以保护的名义停留在原地,借此离开东方军队的阵列,而后又随同越过边界的西尔莱德军队,马不停蹄赶往比讷赫斯。
在没有退路和粮草的形势下,瑞克西米只能是在原地等待毁灭或冲出一条血路。他婉拒了特里索斯的使者,继续后退并停在紧靠比讷赫斯边界的格尔莫尔,在这片开阔地摆开阵势,打算与大踏步赶来的边镇军队进行决战。
科拉赞在随后的战斗中倒戈相向,向他的首领发起攻击,打算用瑞克西米的尸体为自己邀功请赏,但在众人的保护之下未能得逞。同伴对他的行为深感不耻而打算将其擒获,使他不得不赶紧逃走去往东方军队的营地求得庇护。
而此时的特里索斯,也被逼退到赫拉里姆树丛的边缘地带。东方的军队在第二天向特里索斯的部队发起挑战。特里索斯和他的起义军被激发出困兽之勇,最后使东方的领主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在北方对手到来之前彻底击败这支起义军。
边镇军队向瑞克西米的残兵发起攻击,本来以为这支屡遭败仗还饿着肚子的部队可以轻易被击溃,却遭到非常强烈的抵抗。瑞克西米仍然能够挥舞一把建筑工人使用的大木槌,强壮的身躯始终位于最前列,成为他的战友效仿的对象。
边镇军队发出赏令,一定要俘获这位首领,但在很多士兵阵亡之后不得不用乱箭将其射杀。瑞克西米的同伴抱定必死信念,追随他们的首领直到阵亡。叛徒科拉赞以密探的名义逃过一劫,最后竟然在科利比亚的伯爵那里得到黄金和土地。
东方部队不想过多纠缠,于是派出分队经过夜晚行军而来到卢卡莱亚地区,在这个偏僻的地带受到当地邑主的欢迎。保持高度警惕的部队,加之当地邑主的支持,既可以威胁特里索斯的侧后方,又能够监视和牵制北方对手的行动。
特里索斯死于自裁或手下的出卖,与特里索斯关系紧密的几位同伴在游街示众之后处决,其余的部众成为科利比亚的臣民。拉瑞亚赦免他们的罪行,并把他们迁到被征服的土地上,与退伍老兵和当地臣民一起从事务农和戍边。
边镇同盟与东方部队的代表终于在格洛斯提尔的城墙下见面。东部的比讷赫斯是起义的爆发地,同时也是下一步行动的目标。边镇同盟与东方的领主看起来都想在这里有所作为,于是匆忙达成一份口头协议,暂定各自的范围之后马不停蹄向西南进发。
不过,拉尔使者以“王室军队”的名义,很快出现在同盟军队的营帐中,他们代表拉尔、西尔莱德和比讷赫斯,以及其他几位领主而送来战争的警报,不仅强硬要求对方撤出拉尔的土地,而且还要离开整个王室的领地,否则将会被视为侵略。
此时,西尔莱德和拉尔的部队,会同比讷赫斯的几位邑主占领格利里特,并且控制了卢科湖的航运,不仅扑灭了卢科湖以南的战火,首府梅尔德斯也摆脱危险的境地。
东方军队有意放慢脚步,但同盟军队无视对方的警告,抢先一步来到第尔斯并摆开阵势。当地的城主一直保持警惕的姿态,并以赦免为条件,将一些溃散的起义军队伍集合在自己的麾下。而两天之后,驻扎在城外的起义军却又丢下营地四散而逃,逃跑的原因被归咎于城主的出尔反尔。
第尔斯的失守意味着很大一片开阔地带将是无险可据,可以充分发挥快速优势,但第尔斯的城主显然也不会束手待毙。同时,边镇军队还在伦格底斯方向,与帕尔德的守军进行紧张对峙。同盟军决定暂停在这里的行动,密切注意“王室军队”动向的同时,防备着东方的对手。
直到他们得知西尔莱德和比讷赫斯的部队赶到第尔斯,边镇方面立即向北撤退。而东方的军队则是留下一支轻装部队作为监视,后来由于主将的傲慢和不慎,差一点使自己成为对方的战俘。
西尔莱德侯爵发布一份公告,以领主的身份宣布,这些造反者和他们的家人,会在西尔莱德受到赦免,以此将溃散和躲藏的起义军集合在自己旗下,以壮大自己的声势。
一段时间之后,东方的军队与西比利斯、拉尔和比讷赫斯的部队以及其他几位领主,在费伦边界集合,领主们在一团和气的氛围下又一次坐到一起,在进行一番商谈后再次向费拉费亚进军。
面对汹汹而来的联合军队,费拉费亚城主摆出坚守的姿态。在此之前,为了避免城市陷入围困的境地,边镇再次派出一支军队驻扎在莫拉萨地区,并且趁着南部的人们身陷对抗之际,沿着费拉费亚去往莫拉萨的交通线,修筑营地以做警戒和防护之用。
东方军队摆出决战的姿态,跟随暂时的盟友发起象征性的活动。比讷赫斯的代表向在场的人们表示,他无力再进行军事活动。不过,他的主君倒是非常愿意用土地来感谢人们的出手相助。
拉尔得到临近的伯尔费尼斯,可以弥补军事行动的损失。伯爵曾以协助和保护为名,派军进入到比讷赫斯的伯尔费尼斯地区,以防起义军或是东方的部队闯入到自己的领地。
不过,这支军队既没有遇到起义军,也未阻挡东方军队进入拉尔。反而是东方领主从他们的身后经过后,在格洛斯提尔与边镇同盟的一支斥候部队相遇,使他们惊恐不已而不敢移动。
比讷赫斯曾在苏威勒斯与西尔莱德对抗期间坐视不理,但在平民战争期间,后者仍然派出有限的军队予以协助。战后的男爵得到威莫莱提斯地区,有很多起义军的余众藏身在这片崎岖的地带。这些人得到男爵的仁慈赦免,居住在威莫莱提斯而成为合法的臣民,引起拉尔的不满和警惕。
做为交换,科利比亚的拉瑞亚,通过王室成员而顺利得到一份诏令,使科利比亚夺得拉卡斯盐矿的所有权。为了保住这一成果,就以国内事务和东部边界不稳的名义而匆匆离开。至于那位酷爱动物头骨的西拉伦斯领主,科利比亚领主将占领的土地归还。虽然还保留领主的头衔,而实际的地位却还不如一位邑主。
拉尔伯爵不断收到手下邑主的抗议,他们已经无法调动任何部队和提供任何补给,去支持领主的军事行动,最后只能无力地表示退出。在随后的一段时间,边镇军队几乎可以毫无阻碍的向战线输送兵力和补给。经过多日围困后终于攻破帕尔德的城墙。
而自诩为仲裁者的科利比亚,却对西方的战事和王室成员受到侵犯抱以坐山观火的姿态,以路途遥远而东部边境不安为由,拒绝了西尔莱德的求助。于是,有人向侯爵提出,可以假意将伦格底斯放弃给敌手,使看似牢固的边镇同盟在利益面前互相争夺,不能保持行动的一致性,从而相机行事。
比尔伯斯对臣下的建议予以拒绝,那就只能派出称职的主将,带领西尔莱德与盟友的军队,在西比利斯的一片开阔地迎战边镇军队。在遭受军队溃退和指挥官阵亡的惨败后,被迫将伦格底斯放弃给敌手。
听闻胜利消息的格莱德尔再次发布战争的号令,要对伦格底斯发起全面攻势。边镇派出的军官,高举同盟的旗帜,在西比利斯一带蛮横的向当地的邑主征收粮食和钱款,用来支持北部的军事行动。
伦格底斯的人们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抵抗。在耗尽给养的情况下,当地人仍然坚守在防壁和城墙后面,要与家乡共存亡。受到围困的人们无法掩埋战友尸体,就只能将其堆放在营房中,不仅要面对凶狠的敌人,还要忍受饥馑和尸臭。
守军的英勇并未获得边镇对手的尊敬,反而招致了强烈的报复。气恼不已的领主们向前线部队下达残酷的命令,使同盟军士兵在所经之处可以尽情发泄不满和憎恨,最后的结果就是得到一片废墟和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