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音的脸都黑了,顾不得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朝着溪中的血卫们怒喊,“你们在做什么?是要故意放跑那两个人吗?”
可溪水中的人却根本就听不到他的怒吼,不停的挣扎着叫喊着,‘救命’声此起彼伏。
“主子,属下过去看一看。”队长也发现了不对劲,得到首肯后提气跃起,轻身来到溪边,看了看小溪,深不到一米,宽不到一米,这些下属怎么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
“你们还不快上来,是打算被主人处罚吗?”
可那些属下却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他的召唤似的,一个个在连孩童都淹不死的小溪里扑腾的精疲力尽,脸色惨白的喊着救命。
就连队长也觉得胸腔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气,这些人是打算造反吗?“赶快上来!去主人那里领罚!”
“救、救命!唔……”
其中一个血卫平时水性就不太好,突然中好似溺水一般翻起了白眼,人也直接飘在了溪水上一动不动。
“这……”队长拧着眉,如果说其他人在水里开这种玩笑还可能,可这个老八却是最怕水的,难道这溪水是真的有问题?
狐疑之下,队长直接甩出长绳,将老八卷上了案。诡异的事情竟然出现了,虽然他的衣服上水痕不为深,但人却是真的呛水了,直接咳出了好几口水。
“主子,这条小溪好像真的有问题。”队长朝跟过来查看情况的桃音拱了下手,急忙又甩出长绳,一一将落水的属下救了上来。
看着呛咳一地的血卫,桃音也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好像差点淹死的模样?难道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队长抓过一个平时比较机灵的属下逼问。
那人咳了几声,白着脸道:“主子,队长,那条小溪有问题,看着不大,可一掉进去就变得深不见底,还看不见岸边。”
桃音压根不信,冷笑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不想去抓那个女人,难道你是喜欢她?”
“属下不敢!”那血卫急忙跪下。
“是真的。”旁边另一个血卫急忙开口,“我们本来以为就这么窄的小溪一跳就能跳过去,可到了水面上才发现,这水有十几丈宽,凭我们那点儿内力根本就跳不到对岸,所以才掉了下来。”
“编的到是挺像那么回事!”桃音还是半信半疑,将目光投向那又窄又浅的小溪,到底没敢过去试一试,再一看对面的那对男女,顿时差点儿气抽了。
只见洛长庚双臂双胸,似笑非笑的斜眺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而关夭夭则是直接咧开嘴嘲笑自己,甚至还朝自己勾了勾手指,是笃定自己过不去吗?
“去,给我过去把人抓过来!”桃音指着对面离自己很近的一男一女愤怒吼道。
队长看看瘫了一地的属下有些为难,但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听,便再点了三个原本保护主子的血卫过河,但结果未曾改变,仍是直接掉进了水里,扑腾着大喊救命。
再点了两人,这次这两人没有直接跳过去,而是选择从这一侧的岸边下水,打算从水里从过去。
桃音满意的看着两人一步步朝溪水中走去,再没有发生好像溺水的事件,可就在她的心刚放下,那两人走到溪水中间时,两人齐齐脚下一滑,那溪水猛地淹没了他们的脑袋一瞬间,随后他们浮出水面就开始大叫救命。
这小溪果真是有问题!桃音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再看对面丝毫不慌的两人,他们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却故意站在那里看自己出丑,真是该死!
“乖儿子,见到为父还不赶紧过来请安吗?别只顾着跟那种见不得人的女人鬼混呐!”桃音抓不到人,只能用言语刺激他们,以期这两人激动之下自己跑过来。
可惜,她的盘算注定要落空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关夭夭看着对面的武安皇张狂又毛燥,一点都没了开始见到时那种阴鹫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命不凡的感觉,便信了洛长庚的话。
她果然只是披着武安皇的皮而已。
“听不见。”洛长庚薄唇一挑,“不过,看她那个抓耳搔腮坐立不安的样子也知道,想来是拿我们无可奈何了!你看,她好像在朝我们喊什么?”
“一准是骂人!”关夭夭看到原本武安皇儒雅贵气的一张脸变成了皱眉瞪眼又撇嘴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辣眼,忍不住开口,“她做女人就挺难看的,想不到当男人也不好看。”
“谁管她!”洛长庚看着对面的桃音顶着自己厌烦的一张脸朝垂着头的血卫训话突发奇想,“你说,我要是揭穿了她的身份会怎么样?”
关夭夭不由嗤笑,“你怎么揭穿?你说话对面又听不见,难不成你想像她一样在那比划来比划去的?像个猴子一样!”
洛长庚脸一黑,“我哪有那么蠢?!”
话落,他起手掐诀,木灵力顺利在体内游走,聚于指尖,周围空气中稀薄的灵气躁动起来,空气中的木灵气纷纷往洛长庚身旁聚集。
“看好了!”洛长庚邪气一笑,转身背对着溪边,以指代笔,以周围的木灵气为墨,迅速的凌空书写着:武安皇已被人夺舍,这个皇帝是假的!
夜空中,木灵气在洛长庚的操作下规整的排列着,映着不远处的火光,发出莹莹绿光,却清楚的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中。
桃音原本正在训斥这些没用的血卫,气性来了,还抬起脚踹了几下,正骂的起劲儿时,发现血卫队长却直直的盯着河对岸看,其他血卫也都慢慢抬起头或是扭回头朝对岸看去,她不由好奇,难道是那对狗男女又作妖了?
她蓦地扭回头,正打算辱骂他们一顿,却一眼就看到那十五个字,顿时脑子就嗡地一声,坏了!
“你们别信他,他是胡说八道!”桃音的声音都在隐隐发颤,心头宛若擂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又愤恨的朝对面咒骂道:
“洛长庚,你这个孽子,竟敢诬蔑我!是不是你身旁的那个妖女说的?她是骗你的!她是想谋夺我们洛氏的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