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比法,多半是要仗着身高优势来压倒自己。
可是,又不限制法力,所以,自己才没有拒绝。
但真正开始后,丁贵才知又被算计了,而且,是极其低劣且可笑的算计!
原来,两个兽人鬼居然一前一后站位。
要联手么?分明在甩无赖。
“两位,你们如此作为,不惧同族笑话吗?”
心中其实仍不在意,但不介意嘲讽一下两鬼。
“杜判官,约法三章,我可是与你一一解释清楚,武力比试,并没有限制‘比试双方’!你现在再提出质疑,也太晚了!若想反悔,只能判负!”
门巡察似早在等此机会,当即反驳,分明忘了其判官身份该有的公平公正。
稍忆其原话,似乎是钻了点文字空子。
若这样说,勉强算两个兽人鬼有理。
只是,两鬼的行为和兽人一族普遍的行事风格,大为相背,他们也太不自重!
遂直指本质道:
“两位是打算以二敌一了?”
门巡察又抢道:
“是又如何,我等早有约定,现按约定而行,并无不妥。莫非,你要提前认输了?”
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认输不可能,但接下来,我若再赢下两位,你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不如,就一条,有问必答!”
本来也可以施展读心仙术的,但没有主动对答的保稳。
毕竟,读心,还是需要心语念头的探入脑洞,对方必有意识,会成为被动读心。
门巡察刚想开口,便被化巡察按住,疑惑道:
“这样吧,杜判官,你想知道何事,不妨先道出来。若不涉机密,对你言说,也无大碍。”
“还能是什么,我虽得香帅秘要,却尚未与之谋面。自然想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事情……说实话,要是早知鸳鸯湖戒备如此森严,行动如此不便,在下是万万不会过来递送情报的。”
这是实话,若以自愿前来提供情报而获取赏赐的心态论,鬼才会愿意过来呢。
“香为公的事情虽颇多机密,但有些小事嘛……也无妨,我们便答应了,快开始吧。谁胜谁负,可还未知!”
化巡察当即催促道。
其话虽豪气,不过实力还是太差,以致接下来的比试,根本没有悬念。
还是丁贵不敢胜得太快,生生给两个兽人鬼造了点悬念。似费了很大劲,才将两鬼掀翻地面。由此可见,兽人鬼的修炼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他们身着红衣,当是有点级别的,可是摔跤时,哪怕两鬼合力,也对生根原地的自己,毫无办法。当鼻间的熏鼻气息已很明显,说明两鬼法力驭使的也差不多时,丁贵便果断将两鬼放倒。
望着两鬼颇多沮丧的样子,他便坐回桌边,直接开问:
“说说吧,香帅都有何事迹?他的真正职司为何,有何宝物,有何爱好……诸如此类,在下都想稍作了解。你们就拣能说的,尽管道来。”
反正来此的理由都给他们说过,问什么,也不会显得太明显吧。
两鬼听罢,各自沉默,似稍有权衡。
还是化巡察见机得快,马上将香大帅的事情道出不少。
香为公,原名香大,在督察司担任的职司是刑狱巡按,也就是常常听闻的少帅。官职还算不小,不过自然得听巡冥特使的差遣。而且此职,多是外驻冥地的职司。鸳鸯湖安乐营虽并非他的地府地盘,却并不妨碍他一直委身于此。若离了此地,一般来说,他可以去往冥地的各个大狱行使权力。能行使的权力,诸如查缺补漏,捕风捉影,拿奸缉滑,等等,皆是为了正风气,明纲忌之属。至于能不能做到,却很另人怀疑。毕竟,其自身,便是有名的“淫虫”。
很明显,要论起来,其职司比中转大狱的郑典狱要低,却因背后有整个督察司撑腰,所以并不虚郑典狱。
丁贵自然不识其中区别,在意的只是其实力如何。
香为公的实力,隐隐听出,并不如何,也就比眼前的两个兽人鬼稍强一点。
没有听错!稍强一点。
而且,面前的两鬼,俱有魂体。
那么香为公,应当同样也有魂体,因为,其下属元二,便有魂体。
可是,他们的实力……暂理解成,与元二相当。
一时间,丁贵很不理解,为何如此!
与自己对比,同样开过魂,同样是魂体大成,为何这些兽人鬼连基本的魂识之能,都不具备,只算稍具一点魂力,实在不可思议!
不过,很快,他从两鬼的口风中,终于探得一点。
他们是兽人鬼中的佼佼者,开魂居然是因为应职时限达到一定之后,便会被上司开魂。
这居然是兽人鬼帅、鬼差及鬼将等开魂的普遍惯例!
得天独厚的开魂,而又配上无所进展的修炼,岂不全是草苞!
当然,能修炼有成的,听说也不少。
只是,除了黑白无常及牛头马面等鬼仙,尚无缘见到兽人鬼强人。
而在鸳鸯湖,一众兽人鬼敬重香为公,只是因为,他是此地兽人鬼职司最高的代表。其身份,就好比断水仙子,像一面独特旗帜,注定会有颇多拥趸。哪怕面前的两个巡察,对其多有不满,但在许多时候及场合,仍会以其马首是瞻!这半天接触下来,深有此种感触。
可是,比起人鬼高官,香为公又实在不值一提,像营帅,巡冥特使,城隍老爷等,职司均比其高出数头。甚至,掌刑判官,在身份上也不惧他,只是各司其职,最关键的是权力范围不同,导致在别人地盘上,城隍判官根本不被重视。
不过,这些皆不重要,自己并不指望以身份取胜。
重要的是,这时,又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是说,石崖上的各种禁令是因香为公犯错而制定,而且,是在两个半月前,他做了一桩有违纪律的恶事,才令营帅有此禁令出台?这倒奇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致两位如此不愤?”
与两鬼算是稍有熟识之后,丁贵再无避忌,也直呼香为公。
因为,他也基本道明目的,只是来以秘要换取赏钱的,而眼前两鬼,居然也很动心,不光想听详细,而且想要独吞秘要。
显然,他们对平断山城的事情,知道一些,甚至知道许多。
“杜判官,何不再考虑一下?香为公得你消息,赏赐不过几颗丹丸,而我们……罢了,我们若向营帅通禀,你是否愿意走上一遭呢?别的不敢夸口,但营帅大人的赏赐,必会超出香为公太多,甚至,多出你的想象。”
平断山城的事,居然也能向营帅通禀,这已然超出预料。
“营帅日理万机,岂会在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你可想错了,平断山城的事,并非小事,虽和营帅无关,但若出了乱子,未必不是要他老人家出力。而现在,他若得知详细,甚至赶在香为公之前寻回遗失的珍宝,便会成为大功一件,营帅脸上必然有光,我们当然也会跟着好处多多。”
化巡察颇为上心道,分明有点见利忘义的表现。
但又远不是见利忘义可比,其话中居然透出背叛香为公的意思,岂不惊人?
刚刚才说两鬼会以香为公马首是瞻,这怎么还撬起墙脚来,岂不打脸?
但营帅是什么职司?怎么还会出力,收拾乱子?怎么又是大功一件呢?
这岂不表明元二所失珍宝,实乃……珍宝?!
“两位,营帅非尔等同族,为何你们也愿意助他……”
营帅及巡冥特使位高权重,乃是人鬼之身,却也不假。
门巡察却道:
“此事不同,香为公犯错,营帅替其补救,也算得上帮他了。而我们若立此大功,未必不能升任少帅,至于你,灵丹妙药,甚至升官加爵,同样不会有少。”
又是大功,还升任少帅!
似乎夸口太过。
只是眼下,话已至此,如何拒绝两鬼的美梦呢?
也是头疼。
“二位容我想想吧……不过,姓香的,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还能是什么,正是他办砸了平断山城的秘差才引起此事。也不知他犯了什么毛病,明明安乐宫美人无数,他却不辞辛劳,偏从别地带回一女鬼……因此才招来天怒,引出禁令之事,才致我们出宫巡察,难以归去,唉。”
什么情况?天怒?
怎么还和一女鬼相关?
莫不是月儿?
才听女鬼,几乎便有五成猜测。
和香为公有关的女鬼,只怕必是月儿。
“然后呢?”
丁贵拼命压抑心中紧张道。
这可完全出乎意料,哪想到会从两个无关之鬼身上,打听到此等重要信息!
化巡察明显不耻于香为公的做法,只愤恨道:
“此事也不算机密,倒可以详细说出来,反正是香为公出丑,你正好可以看清其为人不羁,选择与我等合作……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任何陌生鬼物,都不得擅入安乐宫,所以姓香的回来后,便将女鬼安置于待客崖。你可知道,你这乙字一号房算不错的,那是因为你乃判官之身,当得起该房。但那女鬼平平无奇,无官无职,不过一个小小人鬼,却被他送入了甲字一号房!可见,他当真昏了头……而且,这也严重乱了纲纪,令人气愤。”
丁贵哪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想知道结果。
遂急催道:
“女鬼后来怎么样了?”
“哪有后来!”
化巡察痛惜道:
“香为公安顿好女鬼,准备翌日为其办好身份,再收入安乐宫享乐。不料,他前脚进入安乐宫没多久,后脚便听见天雷轰鸣!那可不是一般的天雷,像是阴冥雷,一个小鬼岂能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