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后,舍生虫又说道:“那么,我和唐韦兴之前的契约,还有效吗?他说在华夏国境内有当年天照人的基地,有天照人研究索玛,你们能帮我找到那个地方,救出其他的索玛吗?索玛是不死的,对不对?”
“当然,我们华夏人有一句话,叫做‘言必信,行必果。’”丁昊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得到了可靠的线报,索玛,应该就在那个地方。”
“可是,索玛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我明明只感受到了我一个灵体的存在啊。在天照国的时候,我以为是天照大神的精神力量阻碍,但是到了这里,我依然感受不到其他的索玛,难不成,它们已经都遇害了吗?”
“还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轻言放弃呢?”任劫的笑容,温润如玉。
由于党静重伤未愈,所以自然不能去探访索玛的所在之地,这件事情自然是交到了任劫的身上。
无人的房间里,丁昊对任劫说:“你确认这件事情要瞒着许诗妧吗?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而她却一无所知。”
“她这人,没脑子啊,她妈妈说了,她中了大奖,高高兴兴地出国旅游了。我想,这应该是她妈妈设计好的,故意骗她的吧。她妈妈不想让她和我这样危险的人在一起。”
虽然丁昊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但是还是从任劫的话语中听出了酸涩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她妈妈会反对你们呢?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妈妈年轻时候做的疯狂事情,比你们可厉害多了。”
“展开说说?”任劫好奇了起来。
“算了吧,施阿姨没有同意,我可不敢说,等她以后成了你丈母娘,你自己问吧。另一件事情,我更担心,你真的相信连啸给的情报吗?虽然我们也证明了,他给的情报大多是正确的,但是,关于那个地方藏有很多舍生虫的事情,我还是不敢相信。”
“既然舍生虫的事情,前一半是正确的,那么我相信,后一半应该也是正确的。”任劫自信满满地说:“我还是这句话,连啸自己得不到舍生虫,所以要借助我们的手。我们只要把好关,不要被他捷足先登或黄雀在后就行了。”
七夜开始着手准备探访青木秘密军事基地的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由于这次的行动牵涉到天照军人当年的劣迹,所以,红樱会决定派人协助工作。半夜时分,福山派来辅助工作的人到了。他名叫小林京一郎,据说是福山师出同门,都是伊贺派的忍者。
都说黎明时分就是至暗时刻,这是为什么呢?就好像千千万万的上班族在闹铃响起的时刻,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藏在被窝里一样,太阳也会在鸡鸣的时候,将自己掩藏在乌云的背后,只为了再享受片刻宁静。
但是,太阳终究是要升起的,晨光总会倾洒大地,只是来早与来迟罢了。
任劫看着天边的鱼肚白,不由得愣了神,他的耳边依然响彻范蕴的聒噪声。
范蕴的是七夜的工作人员,也是此次奉命调查舍生虫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真的,你们相信我。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就联系不到安宁了,她一定是有危险。”范蕴斩钉截铁地重复着他已经说了一万遍的话:“她说她要回老家教书,这个我不反对,但是,她嘴里说的那个老家,实在是太吓人了。”
任劫和小林京一郎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插不上。毕竟,范蕴有一个兴趣爱好,那就是说相声,尤其擅长贯口,谁要想在他的嘴里夺回说话权,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清脆的铃声掐断了范蕴的话,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尴尬了起来:“对,对不起,是安宁的信息。”
任劫苦笑了一声说:“你看看,你还没成为她正式男朋友呢,就已经管天管地,二十四小时联系不到,就想要七夜出动人马帮你找人。要是你们真的结婚了,你还不得成天将她锁在家里啊。我跟你说,这也是PUA的一种……”
他正想继续数落对方,范蕴却已经将手机怼到他面前了:“你们看,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张老照片,一个满面笑容的天照军人,正背着一个老太太赶路。但是奇怪的是,老太太的脚尖却是朝后的,而不是冲前,就好像硬生生被人掰转了180°一般。
任劫皱眉说:“这不是日前闹得很厉害的‘毒教材案’里的照片吗?据说,有某地的教科书上,将这张天照军人的照片,当成了我军一名助人为乐的军人,还说这是在做好事。因此引起了民众的批评。安宁为什么会发这张照片过来?虽说她是普教堂的,教材的事情,她可以管,不过,这件事情已经有专人负责了啊。”
“阿蕴,你一定想不到,我找到了什么。此前我不是说过,我们这边的人,特别奇怪,他们和华夏国其他人不一样,特别喜欢天照人,而且还坚持认为,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是因为天照人想要帮助我们推翻腐朽的统治。这种观点,一直延续到现在,都不曾改变。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算回到家乡教书,因为我不想让家乡那些不肯正视历史的人来教下一代,那样,错误就会延续下去。虽然,我教的是地理,但是,在大思政教育的背景下,任何学科都可以和思想教育结合起来,我也打算这么做。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教学工作在这里举步维艰,村长几次找我谈话,让我教地理就教地理,不要整些有的没的,否则,就要赶我走。就是在村长家谈话的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了他家的一张老照片,就是我发给你的这张。此外,还有不少这个系列的照片。我觉得很奇怪,村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心中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