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雪竟大惊失色,慌忙连连朝他摆手道:“冷静,冷静!!不就是个五阵雷嘛!你说施放就施放,我保证大家都听你的!把天捅个窟窿都不是问题!!枪,小心枪走火!!”
孔飞冷冷一笑,“刚刚,公良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可不要太勉强。”
“啪!”
公良雪竟一巴掌抽到了自己嘴巴上,“我这臭嘴!从来说话都不过大脑!你可不能跟我一般见识!!二过,快,快跟公子说,你们一点儿都不勉强,快快快……”
二过也登时慌了神,也连连摆着手说道:“不勉强不勉强,简直就是心甘情愿呢!!我这不是说个笑话怕冷场吗?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这孩子……”
鹤白翁见他们服了软,这才一脸嘲讽地又说道:“我和公子不愿与诸位撕破脸,原想着各位深以其中的利害关系为然,不想各位都有些飘了……”
陈一旦忙也苦着脸道:“鹤爷,鹤爷,您是爷,大肚能容。大家上了一条船,又何必分个彼此呢对不对??这动不动就拿枪顶头的,伤和气,伤和气。都听你们号令就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各位,撇开张大小姐这一条命不说,我再提醒你们最后一次:你们的家眷老小,甚至亲朋友人,可有数百条性命在我们手里攥着呢!要是再敢歪歪脑袋,我们可保不齐……”
“不了不了,一下子清醒的万分!先把人放了,咱们万事好商量……”公良雪竟满面诚意的说道。
“来呀——”
“有!”
“但凡有妄动或不听号令者,先拿这个女人开刀!!”
“是!!”
围上来几名持枪军士,全都举枪对准了张每玟……
孔飞眯着眼睛看了看公良雪竟,“张大小姐,还是先跟着我在后队的好……”
“好好好——”公良雪竟退让一步,“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二过搓了搓手,看向鹤白翁道:“你总得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吧??”
鹤白翁再次抬头看向那空中的铁链……
“残玉坠向无底洞天,那也就是说,暗河在其下,那山中墓穴及宝藏,自然也在其下……公子,眼下之计,泄水为次,得先到墓穴中寻得玉玺……”鹤白翁略一思索,说道。
孔飞点了点头。
“你说,玉,什么……”公良雪竟心中骇然,不可置信的张口问道。
其余几人也都吓得心中“砰砰”一阵狂跳!
鹤白翁冷笑道:“你没有听错——始皇命制,李斯所篆,传国玉玺。”
“不可能……”公良雪竟摇了摇头,“传国之玺已经淹没于岁月千年,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玉山中的墓穴,有什么来头……”
孔飞笑道:“这墓穴,倒不是个什么帝王陵墓,甚至籍籍无名。但,谁又规定玉玺只能随葬帝王之墓??神玺千年来沉浮于华夏大地之间,无人知其下落,能够出现在此处,也不算突兀吧?”
“单靠那个黄玉祭鼎就来推定所祭乃是传国玉玺,会不会,有些武断了?”
孔飞眯着眼轻笑道:“若是,当然更好;若不是,也于我无损……”
“是吗?”公良雪竟轻蔑的一笑,抬眼看向他,幽幽说道:“若寻不到,你的受命于天,你的皇权天授,你的名正言顺,该何处安放……”
鹤白翁此时诧异地看了一眼孔飞,对着公良雪竟开口冷言道:“即便你心明如镜,又岂有回天之力??如今大总统坐拥天下已成定局,有了国玺自然是锦上添花,即便寻不到,你我都明白,传国之玺,受命于天,也不过是一块儿石头一句话而已,所不同者,是那块儿石头托在谁的手上,那句话由谁说出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得顺应潮流,终究只能落个托钵行乞!”
公良雪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子要饭老子乐意!要你给我上课??我就说你听不懂人话,大头的皇帝梦还没醒,他的干儿复又做起了大梦……我说的,是他的皇权天授。”
说罢,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孔飞。
鹤白翁略一诧异,旋即一脸震惊地看向了孔飞,“你——”
孔飞面色一寒,旋即变色狞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皇帝,别人做得,我自然也做得!我早知道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眼线,只不过,这方今的天下局势,乍看之下似是一体,实则是各自为政的八百诸侯!拥皇听调的军队,十不存一,而真正的家臣属军,十之七八已在我手,再加上我占据龙兴红地,天命归我,孰可与争?!鹤白翁,你是个聪明人,可要想好了!”
鹤白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儿,这才一咬牙,朝着孔飞躬身一拜道:“公子大才,亦是天命所归,老朽誓死相随,愿于公子做个马前卒,荣辱与共!!”
孔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事成之后,你为首功!”
“是!!”鹤白翁难掩眉间喜色,这才又对着公良雪竟道:“寻探墓穴之事,还得劳动您老人家……”
公良雪竟慌忙摆手打趣道:“吆!鹤爷,您客气了!万事您只管吩咐就是。不过,我还是有两点儿不太明白:我怎么过去?顺着铁链爬上去?哦不,是顺着铁链爬“下”去吗??还有,为什么那黄玉残片可自行飘落,可我们这些大活人却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而且,为什么说这个事儿,非我不可??总得叫我明白个一二吧……”
鹤白翁丝毫也不理会他的暗讽,只神秘说道:“颠倒洞天之内,天地颠倒,附有禁制,唯金玉之物可见来回,生人肉胎,不可穿梭。你与先天蝉衣浑然一体,自然是攻破禁制的不二之选……”
“等等等等,”公良雪竟抬手打断了他,皱眉疑惑道:“你之前来过这儿??”
“第一次。”
“那你是从何得知此地名称??怎知它有禁制??又怎么得知我有先天蝉衣护体?而且能够确定它能破开禁制?!”
鹤白翁见他满脑袋问号,却只微微一笑,“无可奉告。”
公良雪竟疑惑未解,二过此时也是大感意外,朝他使了个眼色,二人这才走到了一边去……
“连我自己都对当初馈赠给你蝉衣之事记得模模糊糊,他怎么会这么清楚?!”二过压低声音吃惊道。
公良雪竟转了转眼珠,轻吸一口凉气,“除非……他并非这世间之人,并且,与你我是旧相识……”
二过眉头一挑,似乎很是满意他的推断,伸手示意他不用再往下说。
公良雪竟这才复又转过身来,看着鹤白翁道:“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鹤白翁伸手一指空中那条一直延伸垂向水里的巨型铁链,“禁制附魔于那条铁链之上,只要你能爬上去揭掉中间圆环上裹贴着的那张黄表纸,空间自然颠倒,复归于常。”
众人这才纷纷抬头望去,不禁暗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