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走后,皇帝大手一挥,对小陶子说道:“伺候朕更衣,摆驾含章殿!”
“诺!”小陶子急忙为为皇上脱下了那套略显随意的深棕圆领袍子,取来一套深绿暗纹常服换上,又登上了靴子,坐上了四人抬御撵前往了含章殿。
自打李充华死后,元熙解了禁足之后,陈充华便同元熙来往最为密切,所以此时仍旧逗留在含章殿。陈充华虽不想争宠,但也不想失宠。固与元熙交好,总归会得到皇上另眼相待。
这一日,皇帝来时,陈中充华果然也在。
“皇上驾到!”常永的喜悦之音传了进来,两人忙起身相迎,齐齐俯身言道:“臣妾拜见皇上!”
“陈充华也在?都起身吧。”
“谢皇上。”
“你二人在做什么?”皇上瞥了眼炕桌上散乱的一堆堆绣线。
“淑凌妹妹手巧,正在教臣妾打络子。”
“陈充华还会这个?”陈充华入宫时尚未及笄。能会这些,皇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臣妾自小便喜欢这些,便跟着娘亲多学了些。”陈充华扯了个谎,陈充华的亲娘在她出生不久便被陈夫人害死了,嫡母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会做这些?她的这些手艺,不过是跟着自小侍奉在身边的何嬷嬷所学。
想到这些,陈充华心底不禁涌出了一丝思念之情。因为那毕竟是娘亲死后,除了爹爹和哥哥之外唯一对她好的人。想到此,陈忠华微微红了眼眶,但不想御前失仪,忙将眼泪逼了回去。虽如此,皇上还是察觉了陈充华的异样。便问道:“怎么?想家了?”
“没。”陈充华矢口否认。
“宫规规定,嫔位以上家眷每年可入宫探望一次。今年陈夫人没进宫吗?”皇上又问了句。
“哥哥之女即将嫁与王爷,娘亲想必在忙。皇上此来,想必于姐姐有话要说,臣妾便不再此叨扰了。”陈充华忙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这个陈充华很有眼力,皇上内心赞道。陈充华走后,皇上将元熙拉至身边问道:“朕对陈充华嘘寒问暖,你可吃醋?”
“吃!”元熙仰着小脸撒娇地说道。
“陈充华不是你的好姐妹嘛,好姐妹的醋也吃?”皇上玩味的问道。
“是!”元熙回答的简短意赅,元熙一个转身,将脑袋枕在皇上腿上,假装不悦的问道:“皇上这几日怎么没来?”
芊荷此时正伺候在内,猜想两人即将发生什么,已羞红了脸忙知趣地退了出去。
“朕这几日一直待在式乾殿处理政务,哪儿都没去。”若不是温婕妤前几日告诉元熙避子汤之事,她还真没准信了皇上的鬼话,但温婕妤既说了,她自是知晓皇上为何没来,但元熙还是假装相信地故意嗔怪道:“那就好!”
皇上一把将元熙拥入怀里,说实话,元熙面露醋意,皇上真是满心欢喜。长到二十四岁,他是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女子。元熙能给他如此的回应,他觉得他的真心没有错付,他甚至喜欢上了她的骄纵与霸道。
而元熙的骄纵与霸道不似云贵嫔那般凌驾于众人之上,而是只对着皇上。皇上真是开怀不已,将怀里的云熙更紧了紧。
“皇上!臣妾有些喘不过气。”
“这就喘不过气了?”皇上坏坏一笑,将唇覆于元熙的唇上,进行更深一步的索取。
“皇上!臣妾......”元熙更加气喘吁吁,身子也愈发滚烫。
芊荷站在门外,透过窗纱望进门里的缱绻身影,身子和脸也愈发滚烫。如今芊荷以年芳十四了,愈发的知晓人事。她不想看,但里面传出的靡靡之音似乎有某种魔力,使人想一探究竟。
元熙身子愈来愈软,显然已进入了佳境,按照往常来讲,皇上一定会在此时此处要了她,而此时皇上却忽然止了吻,离开了元熙的身。
元熙睁开了迷离的眼,不明所以地望向皇上,显然她很疑惑。皇上显然也很忘情,脸色已胀的通红,但皇上却忽然一笑,说道:“朕只想让你知晓何为更喘不过气。”
一种被愚弄之感瞬时向元熙袭来,元熙忽地起身扑向皇上怀里,轻启舌头向皇上的唇里探去,她起开皇上的嘴,便将伶俐的牙轻咬在皇上的舌上,她当然不敢真用力,她只是示威而已。
果然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毫不扭捏,皇上暗想。皇上这几日未见元熙,其实早就想要元熙,只是紧要关头,他却忽然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使她怀上龙嗣。
他是朕的女人,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他当然想要她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只是不是现在,他只想待一切尘埃落定,魏婕妤柳充华或其他妃嫔已生下皇子之后,再让元熙怀上他的孩子,他绝不想她是生下皇子的第一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立子杀母。那样元熙岂不会死?
他怎么会允许他心爱的人死?他想让她给他生儿育女,皇子公主他都要,但他只要他们的儿子做一个闲散王爷,也只想要他们的女儿嫁到京中,随时得以相见。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好远,远到二十年以后,他希望她能永远如今日一般对自己撒娇霸道,陪自己走下去。
元熙见皇上不反抗,便也收了嘴,轻靠在皇上身边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皇上一边轻抚元熙的发丝一边说道:“在想我们的以后!”
皇上的脸上分明写着认真,元熙的心里忽的一阵动容。以后?皇上会想到他们的以后?季衍考虑过吗?为什么季衍心里放不下魏婉又要娶自己,可为何招惹了自己之后又提出离婚?元熙不愿多想,每次想到此,仿佛就钻进了死胡同。她把头轻轻依偎在皇上的身上,只想感受这一刻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