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念和红刺正要挥起武器抵挡,却觉得身子被一阵狂风卷住,动弹不得。眼瞅着黑压压的铜钱和棺材席卷而来,惊得花容失色。
李飞阳见大势不妙,来不及多想,挡在夏无念和红刺前面,随手抽出破云剑,大喝一声,向着扑面而来的铜钱雨、招魂幡和红棺材一剑劈下。
只听“铛铛铛”无数脆响,红棺材、招魂幡炸裂成无数碎片,与那蝗虫一般的铜钱雨一起四散飞落,一片片掉落在尘埃之中。
黑炭一般的金招魂也被破云剑的剑气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了下去,将青石板路砸出了一个大坑。
李飞阳望着手中的破云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只不过是出于本能,简简单单地随手劈出一剑,竟然就化解了金招魂这看似无解的霸气杀招,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这破云剑,真的是传说中的神器,拿上它,便如有神助?
李飞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招魂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自安南而来,至今从无败绩!
鬼吼功、摇钱招魂与阎罗夺命,三招连用,几乎无人能躲得过!
尤其是最后一招“阎罗夺命”,寻常高手,即便躲得过铜钱雨的袭击,也躲不开招魂幡的一刺;即便侥幸能躲开这两记攻击,后续的血棺罩顶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血棺之内,设有机关,一旦扣住了人,机关立刻启动,棺壁会冒出数把尖刀,被扣住的人,不死也会重伤。
金招魂内功深厚,武器歹毒,江湖中关于金招魂的传说,是“摇钱招魂血棺木,送君踏上黄泉路”,可见金招魂的名头,亦是十分响亮。只不过李飞阳三人年纪尚轻,江湖经验并不丰富,没有听说过金招魂,所以才不知道惧怕。
这边李飞阳望着破云剑发愣,那边金招魂见摇钱树、招魂幡和血棺材都成了一地碎片,心疼的直跳脚。
“小子,你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能化解我的阎罗夺命、毁掉我的血金棺木?”
李飞阳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不知为何,脑子里却闪过“混沌开天”的八句口诀,想到“大道至简,一划开天”这几个字,他就笑着说:“我这一招叫做‘一划开天’!怎么样?还看得过眼儿吗?”
“一划开天?一划开天?这是什么招数?我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黑炭金招魂在口中重复了两遍,只觉得眼前这小子在故意戏耍自己。
“你又不是神仙,没听说过的好玩意儿多了去了!”李飞阳笑咪咪地把剑插回鞘内,故作轻松地望着金招魂:“怎么样?要不要再来比一比内功?”
金招魂见三件武器尽数被毁,心里暗骂自己一定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才弄得如此狼狈。
他只怕再与李飞阳纠缠下去,连性命都要丢在这里。于是便冷笑了一声,说:“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待我重新打造好武器,再来找你一较高低!”
“我叫李飞阳!木子李的李,展翅高飞的飞,阳光明媚的阳!”
“李飞阳!哼!我记住你了!”
金招魂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李飞阳连忙转头去看夏无念和红刺,见二人毫发无损,只是受了点惊吓,这才放下心来,暗叫“好险!”
倘若没有这把破云剑,倘若不是忽然想起那一句“大道至简,一划开天”,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金招魂那一招“阎罗夺命”!
“那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夏无念想到刚才的惊险场面,仍是心有余悸。
“他虽然可怕,但是我们的男人还是打败了他!”红刺望着李飞阳,脸上洋溢的笑容能羞倒一大片牡丹花。
“想不到,当初我们一起去云台观学武功,现在你竟然远胜于我!”夏无念的美目中,也满是赞许的神色。
“那当然!我是谁呀?我可是李飞阳!”眼前两个姑娘那崇拜和欣赏的目光,让李飞阳觉得有点飘飘然。
“嘻嘻!这种感觉,还真是能令人心情愉快呢!”李飞阳的心里不免沾沾自喜。
三人稍做休息,又继续前行,一路上,只见路过的村子,几乎村村衰败;路过的城镇,亦是镇镇荒废。百姓哀嚎,苦不堪言。细问之下,回答如出一辙:全都是无天神教做的孽!
李飞阳不由得仰天长叹:“老秦啊老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那破神教把百姓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无天神教的所做所为,秦峰自然了如指掌。甚至有些行动,还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眼看着无辜的乡民遭到迫害,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他觉得,这只是破晓之前的黑暗,等到大旗一举,只要尽快拿下京城,逼迫朱厚照退位,等义父一登基,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百姓的好日子也就来临了。
此时的朱宸濠,正准备与萧廷玉一起闭关修炼《云巅秘武》。
他的心里,正是志得意满、壮志凌云。
干儿子秦峰忠心耿耿,夺回了《云巅秘武》,又将亲儿子萧廷玉带回了身边。四方长老训练杀手,八荒使者专注敛财。这两年财富进帐极多,几乎已经富可敌国。兵马的数量也日益增多。兵强马壮,财力雄厚,朝廷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官员臣服。起兵之事,已是水到渠成!
这一切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顺风顺水,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帮助他成就大业。
“有《云巅秘武》在手,区区龙椅,何足道哉?”
“再过几年,我就是策马踏遍天下的第二个成吉思汗!不,将来的我,只会比成吉思汗更加的威武强悍!到时候,大明受万国敬仰,永不衰败!哈哈哈哈……”
朱宸濠把兵法与阵法交给秦峰修习,自己与萧廷玉共同修习《云巅秘武》中所记载的武功与心法。
“玉儿,一个月后,便是武林大会。我要你勤练武功,争取一举夺下盟主之位!待我起兵之时,你率领江湖豪杰,与我一起攻城掠阵!到时候,朝堂、江湖,全都是咱们父子的!”
萧廷玉坐在朱宸濠面前,心里想着的,却是萧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