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五侯”掌权之后,跟梁冀一样胡作非为,滥用职权。
他们控制朝政,贩卖官爵,在朝廷和全国各地的郡县都有他们的亲信,搞得社会黑暗不堪,民不聊生。
当时有一些出身于士族地主家庭的官员,不满宦官掌权,主张改革朝政,罢免宦官。
还有一些中小地主家庭出身的太学生,由于社会的腐败,找不到前途,也要求改革。
他们批判朝政,对掌权的宦官及其追捧者,痛恨不已。
165年,陈蕃做了太尉,李膺做了司隶校尉,这两人都不满宦官。
太学生都很支持他们,将他们视为典范人物。
李膺当了司隶校尉后,有人举报宦官张让的兄弟,即是举报野王县令张朔贪污勒索。
李膺决定查办张朔,不料张朔逃到洛阳,躲进他哥哥的家中。
李膺亲自率领公差,前去张让的家中搜查,在张家的夹墙里找到了张朔,将其逮捕起来。
张让感觉托人求情,但李膺已经案子审理清楚,还把张朔处死了。
张让非常愤怒,立刻进宫,向汉桓帝哭诉。
汉桓帝知道张朔确实有罪,也没有为难李膺。
这样一来,李膺的名声更加显赫。
有一些读书人都希望能会见李膺,如果受到李膺接见,就会被视为很光彩的事,被称为“登龙门”。
第二年,有一个与宦官有密切联系的方士张成,得知朝廷即将颁布大赦令,便纵容他的儿子杀人。
李膺立即逮捕了杀人犯,准备进行法办。
第二天,大赦令颁布,张成得意地对众人说:"诏书已经出来了,不怕司隶校尉不释放我的儿子。”
这句话传到了李膺的耳朵,李膺火冒三丈地说:"张成事先知道大赦,故意纵容儿子杀人,大赦就不应该包括他的儿子。”
说完,他下令砍掉了张成儿子的头颅。
张成哪肯罢休,他想让宦官侯览和张让替自己报仇。
他们商量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就让张成的弟子牢修向汉桓帝告发,诬告李膺和太学生、名士结成一党,诽谤朝廷,败坏风俗。
汉桓帝收到牢修的控告,下令逮捕这些党人。
除了李膺之外,还有杜密、陈蹇、范滂等200多人,一律都被写进了党人的黑名单。
朝廷发布了通缉令,在全国各地悬赏抓捕这些人。
杜密和李膺一样,都是勇于与掌权的宦官对抗的官员。
两人的声望差不多,人们将二人联在一起,称为“李杜”。
李膺被关进监狱,杜密自然也逃不掉。
陈定原本是个太学生,因为有声望,也被列入党人的名单中。
有人劝他逃走,陈定并不害怕,说道:“如果我逃走了,其他人怎么办呢?”
“若是我被关进监狱,也能给其他人壮壮胆。”
说完之后,就上京城,自己投案,进了监狱。
范滂与陈定一样,挺起腰板走进了监狱。
捉拿党人的诏书,发到了各个郡县,各郡的官员都上报与党人有联系的人,多的有几百人。
只有青州平原太守史弼,没有上报。
朝廷的诏书接连催促,青州还派了一位官员去平原查问。
这位官员找到史弼,责问他为什么不报党人的名单。
史弼回答说:“我们这里没有党人,叫我报什么?”
那位官员脸色一沉说:“青州下面有六个郡,五个郡都有党人,为什么平原就一个没有呢?”
史弼回答说:“各地的风俗不一样,其他地方有党人,为什么平原一定也有呢?”
那位官员被他反驳得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
史弼又说:“你非要冤枉好人,那好吧,平原家家户户都有党人。”
“我情愿死,也报不出一个党人来。”
那位官员束手无策,便胡乱将平原的官员关进监狱,汇报朝廷。
被捕的党人在监狱中,受尽了宦官们残酷的折磨。
他们的头颈、手和脚都被束缚上刑具,称为“三木”,然后被蒙住头一个接一个地拷打,就这样关了一年多。
第二年,有一个颍川人贾彪,自告奋勇前往洛阳为党人申冤。
汉桓帝的皇后窦氏的父亲窦武,也上书请求释放党人。
李膺在监狱采取了“以攻为守”的策略,故意招出了许多宦官的子弟,声称他们也是党人。
宦官们因此感到害怕,对汉桓帝说:“现在天象不正常,应该大赦天下。”
汉桓帝顺从宦官的意见,宣布大赦,释放了200多名党人。
这些党人虽然被释放,可是宦官不允许他们留在京城,将他们全部遣送回老家,并且通报各地,终身不得担任官职。
这一事件,在历史上被称为“党锢事件”。
不久,汉桓帝去世。
窦皇后和父亲窦武商议后,从皇族中选出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刘宏,继承了皇位。
这就是后来以腐败著称的“汉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