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豆小哥笑暗语太缠绵,楚亭君语气淡淡:“这可是专属我的接头暗语,凭这句话可直接联系到我,一般人我轻易不告诉他。”
嘻嘻,漓豆笑得眉眼弯弯:“多谢小将军看重!”
豆小哥的受宠若惊看在楚亭君眼里,使楚亭君愉悦而自得,见小哥将玉佩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嘴角更是悄悄勾起。
“哦,还有一件事,你说的,我大表哥有一个儿子流落民间,是真,是假?”
漓豆将玉佩收起,很认真地说:“是真的。师父根据大司徒的八字推算出来的。哎,我说,这算命猜字,奇就奇在真与假、信与不信之间,你且回去,拿话试探一下大表哥,即可见分晓。”
楚亭君信了:“我大表哥二十三岁才成婚,有个女儿五岁,夫妻感情甚笃,如果突然冒出一个儿子,不知会怎么样?”
漓豆一听就头疼:“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成天提笼架鸟,四处留情,逢场作戏,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以致到处是种子……”
她越说越顺口,越骂越上头,直骂得楚亭君脸红耳赤,连忙申辩:“我不是那样的!”
继而小声嘀咕:“怎么突然像噙酸吃醋的小媳妇了......”
漓豆耳尖,听在耳里,一咧嘴,露出八颗牙齿,丑态百出地狠声道:“你对号入座干什么?我未必说你!哎呀,头疼,懒得管你们这些贵公子的风流轶事!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道别吧!祝楚小将军顺风顺水,得偿所愿!”
楚亭君本来还想说“管得好,你骂得爽,请继续”,见此连忙回应:“谢小哥祝福!也祝你们顺风顺水,得偿所愿!”
说着再深深看他一眼,纵身跃上窗台,瞬间不见。
漓豆扑到窗口看时,他已然在对面的船舱,笑着向自己摆手。
转眼到了午后,船泊江夏码头。
按照事先说定,韩氏团队在此下船。五人早早收拾好行李包裹,候在甲板上。赵仲德和陈宝是派了几个家丁帮忙搬运,很快就把东西搬上岸。
留师父、师兄在码头等候,漓豆和彭、甘两位老兄进城找住宿。
而楚亭君,因为还有半天水路要走,就从自己的客船上到码头,和韩半仙师徒话别。
忽然看见陈、赵两家人也下了船,连忙过去招呼。
陈公和韩半仙道别后,仍由赵仲德陪同,在码头附近走走。见楚亭君仍在,就说:“我这把老骨头也走不了,你陪他们几个去城里,看看有什么好的。”
楚亭君转头,见是陈语诺和赵小姐两个,不好推辞,就点点头:“陈小姐,请先走。”
陈语诺得意洋洋,和赵绾云走在前面,时不时回眸笑看后面的人。
有了楚亭君,她早就把曾经心仪的彭旭祥丢到爪哇国去,狠声骂道:“有眼无珠,屁颠屁颠跟在小盲流后边,算什么!”
楚亭君叫范振海和赵曙隐身警戒,自己则耷拉着脑袋慢慢跟在两位小姐后面。
忽然,听到陈小姐说:“真倒霉!你看那个小盲流,进进出出这家那家驿站,为了省那点银子,好蹩脚啊!”
楚亭君抬头,就看见豆师父和彭、甘两位书生沿街打听住宿。三人皆是笑眯眯的,有商有量,极是融洽。
心里无端端泛起酸味。想到豆小哥和师父、师兄一路在泥尘里滚打,走得艰难,又生出怜惜。
于是走上去说:“这不远处有一家君悦客栈,环境不错。我和老板是熟人,可以给你们三折。如何?”
漓豆顺着熟悉的嗓音,看到楚亭君和他旁边的陈语诺,展颜一笑:“多谢楚公子,就不麻烦楚公子了!”
说着抬头问彭旭祥和甘政祺:“我们就定这一间吧?”
二人点点头:“你说了算!”
漓豆笑嘻嘻走进旁边的客栈,彭、甘二人向楚亭君行个礼,也跟着进去。
陈语诺见彭旭祥又是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嘴巴翘起,挂得十几个油瓶。
她虽然不再将彭旭祥放在眼里,但看见了还是有气。
楚亭君看看客栈名称,为“萍聚”二字,顿时无尽空虚。
陈语诺靠近两步:“楚公子,我们走吧!”
楚亭君脚步未动,向旁边一扬手:“陈小姐、赵小姐,这位是我的侍卫副领,暂时由他保护你们逛街,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办完事情再找你们。失陪了!”
赵曙也是精明,立刻上前两步行礼:“见过陈小姐、赵小姐!”
陈语诺无可奈何,见楚亭君已向另一边走去,只好撅着嘴巴往前走。
一炷香时间后,“萍聚”对面的酒楼上,几碟小菜,一壶茶,一壶酒,都没有动过。
不知韩氏师徒从哪里找来人搬行李,不是码头的小工,从穿着看,像是某工坊里的作工,
陈语诺口中的“小盲流”,正叉着腰,高声大气地指挥作工搬行李。
其中一个作工头目,似乎在向彭公子汇报什么。
“小盲流”吩咐完毕,忽然抬头向这边望来。楚亭君心一滞,连忙躲到窗口旁边。
“主子,你似乎对韩氏师徒特别关注。”见主子前作未有的失态,范振海忍不住说。
刚才,韩半仙的小徒弟拒绝了主子推荐的“君悦”,当即定下“萍聚”。主子就上了这酒楼,随便点几个酒菜,也不吃,光看韩氏团队搬东西,真是奇哉怪也!
主子瓮声瓮气说:“是韩氏师徒扭转了局面,给了大表哥生机,我怎能不关注?”
“只是,他们似乎不想要你的关注。在下总感觉有点……不对头。”
豆小哥一行全部进入客栈,不见了,楚亭君也大胆探出头欣赏“萍聚”二字,听范振海如此说,就收回目光,转头问:“有点什么?”
“没有没有!”范振海连忙收回自己说的话。
楚亭君哈哈一笑,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也给部下斟一杯:“你是想说,我对那个豆小哥特别关注吧?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和彭、甘两个书生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就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