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她真走了?
没听见动静的秦立露出眼睛来，瞧了一眼。
视野里，空空如也的街道，唯独剩下地上那碗，将要凉的牛杂。
真走了。
看着那碗牛杂，秦立的心有些复杂。
“我对她是不是太凶了？”秦立问自己。
虽是问，但他心中却是已有了答案。
毕竟少女大晚上的，顶着冷风来给自己送吃的，可是呢，自己却是吼了人家，着实是有些过分了，尽管秦立不是真的吼，但在语气上，还是大了些。
看着快要凉的牛杂，秦立端起，大吃起来。
毕竟，再不吃的话，就要凉了，至于少女那里，该如何交代，这也很好解决，明天花钱买了就是了，嗯，也跟她道个歉吧。
现在好了，计划又要被打乱了，秦立原本想着，明天吃顿饱的，然后去找份工作，但在现在看来，预算多半是不够了，看来，明天是不能吃饱了，顶多只能吃个半饱。
【他也不傻嘛，还知道吃。】
躲在角落里的少女，看着大快朵颐的秦立，露出了微笑。
【真是的，害我站在这里，吹着冷风这么久，现在才吃。】
一想到秦立让自己在这站了这么久，少女有些不悦，至于是她自个要站在这里这事，在她看来，那是要算在秦立头上的，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在这里吹冷风的。
少女没冲出去，嘲笑秦立，而是拖着有些酸麻的腿，无声地离开了这里。
“霜儿，你跑哪去了，大晚上的，你是要吓死阿爷我呀。”
刚到家，就看到了一脸着急的白发老者。
“阿爷，我...我...”
少女想解释些什么，但被她的阿爷给打断了。
“不用说。”老者微微摇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少女点头：“阿爷，我们回屋吧，外面风大。”
她扶着阿爷进了屋，却是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街道，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么。
....
次日
天刚蒙蒙亮，少女和老者，就推着自家的推车，出了门。
“霜儿，咱们家的碗是不是少了？我数着，感觉少了一个。”
听到老者的呼唤，少女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着过来。
“是吗？阿爷，你别急，容我数数。”
少女说着，她的小手，在重叠在一起的碗里，一个一个的数着：“一个，二个，三个，八个，九个..。”
“如何了，可是少了一个？”老者忙问。
少女蹙眉道：“是少了一个。”
“不对呀。”老者疑惑道：“我明明记得没少啊，咱们收摊之前有数过的呀，那时都还没少呢，怎么，现在就少了一个呢？”
少女一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碗为何少了一个。
“阿爷，那啥，我想起来了，少的那个碗，大概我落在家里了，忘记带了。”少女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老者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给人偷了呢，还好，是霜儿你落在家里了。”
“阿爷，有人来了。”
远处，有着数名汉子，谈笑着说来。
“嗯，不错。”老者老怀心慰道：“没想到，今儿这么早，就有人来了，看来，咱们爷俩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客人来了，少女和她的阿爷，也就跟着忙碌起来了。
让他们既是高兴，又是叫累的是，这一忙，竟忙到了临近正午。
“可算是忙完了，终于是能休息一下了。”
刚收拾完最后一桌客人吃过的桌子，少女就坐了下来，蹂躏有些酸痛的腿。
“累了吧，我看这会，也不会有人来了。”老者走了过来，温声道：“你休息会，阿爷去给弄碗馄饨来。”
“阿爷，我今天就不吃馄饨了，换个口味，给我来碗牛杂吧。”少女笑道。
“哦？”老者有些意外道：“你不是总说，吃牛杂不好嘛，说里面有五脏六腑的，吃了不好，今儿，怎么会想着吃它了？”
“哎呀，你就别管了。”少女撒娇道：“我就是单纯馄饨吃多了，想换个口味。”
“好好好，阿爷这就给你去做。”老者摇头说着，做牛杂去了。
到了正午，街上就变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有商贩在大声吆喝，有行人在讨价还价，也有人在阴凉处，看蚂蚁搬家。
爷孙二人正在闲聊，少女却在视野里，看着有人走了过来，看他目的，像是朝着他们摊位来的。
“阿爷，有客人来了。”滋溜完嘴里的面条，少女大声提醒对面，正说得兴起的老者。
闻言，老者偏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有客来了。
“行，你慢慢吃吧，阿爷去招待客人了。”说着，老者起身，朝着迎面走来的客人，走了过去。
“客官，请问你是想吃些什么，我们这有牛杂，馄饨，以及...”老者介绍起自家的吃食，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客人给打断了。
“牛杂，馄饨，什么价啊。”刘三不耐烦道。
见此人如此不懂礼貌，打断自己的话，老者有些不快，但毕竟对方是客人，他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礼貌回道：“客官，我们这的牛杂是卖三铜币一碗，馄饨是卖五铜币一碗，都是大碗。”
“三铜币，五铜币？”刘三楠楠念着。
“是的。”老者微笑点头。
“太便宜了，牛杂一银币一碗，馄饨就算三银币一碗吧。”刘三随意说道。
闻言，老者懵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有些不确定第问道：“客官，你...刚说啥？”
“老头，你耳背是吧？”刘三不耐烦说道：“老子说，牛杂一银币一碗，馄饨三银币一碗。”
老者也不去管客人对自己的称呼了，而是慌忙道：“客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牛杂馄饨那有卖这么贵的，要是小老儿真这般卖了，非得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刘三反问道。
老者懵了：“这位客官，你这话是何意？为何小老儿，听不大懂？”
“老头，听不懂是吧，行，给你解释解释。”刘三，搬来一张凳子，坐下了下，翘着二郎腿道：“我所说的这价格，是我,以这个价格卖给你，你说，这和你有啥关系。”
老者听懂了，他看着眼前青年的男子，他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牛杂馄饨，你以高价来卖给老夫？”
“啪啪”两声响起。
刘三鼓掌笑道：“老头，没想到，你的这老瓜子，还挺聪明，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呢，你这摊位，它归我了，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得按照我刚定下的价格来买，而且，是必需要买。”
“砰”的一声。
老者一拍一旁的桌子，指着青年怒道：“滚，你给老夫滚出去，我们这，不做你的生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他现在就连看对方那怕一眼，都觉得恶心。
看着一脸怒容的老者，刘三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老头，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再说一次。”
“好，小子，你给老夫听好了。”老者再一次重复先前的话：“你给老夫...”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三一脚给踹到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