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个男的也可以合 欢啊,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现在这个姿势好暧昧呀,如果他俩是裸裎相待的话,岂不是……。对方是楚兄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卫央脸红红的想。
楚弋松开紧握着卫央的手,“啪”的一声狼毫笔从卫央不着力的手中掉落。
“不练了。”从楚弋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啊?为……为什么?”卫央愣愣的问。
楚弋用食指点着卫央的额角,恨声道:“你看你可有一丁点心思在上面?这么个练法纯属浪费光阴。”
“我错了。”卫央立即承认错误低着头乖乖受训。
“这次放你一马,明天可得认真些。”
卫央点点头,“我记住了,一定会认真的,今天真不练了?”
“嗯,到此为止,看你一时半会儿也进不了状态,还不如歇歇。”楚弋牵着卫央的手走向花厅,叫小满泡壶顶级毛尖,顺带拿些零嘴儿。
卫央挺直腰板端端正正的坐着,但眼神却像个偷儿似的往楚弋身上一溜一溜的,若稍稍接触到他的一点点目光,又急忙撇开去,弄得楚弋莫名其妙。
“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楚弋问。
“没……没怎么啊。”卫央垂首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是一个稍有疑团横亘在心中就寝食难安的人,非得刨根问底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如若不小心惹得卫央生了气,对付他再容易不过了,只需对他讲个有头没尾的故事,要不了一刻钟,卫央就耐不住性子来问结局了,就是泼天的怒火也消解于无形。
刚刚听了楚弋说了一星半点关于男男之间的情事,他还有好多疑问,可是难以启齿。这不比一些学问上的东西,可以存惑就问,是以进退两难,开口还是闭嘴,这是一个问题。
“有什么话你就说有什么事你就问,别缩手缩脚欲言又止的。”楚弋对卫央贼头贼脑的窥视实在是忍到极限了,这傻东西从哪里学来如此不入流的调调?
卫央抿了抿嘴,“说……说了,你可不准笑话我。”
“嗯。”楚弋应了声,拿着茶碗盖,吹开袅袅直上的热气。
“我仔细想了想,依楚兄之言,男男行乐之事用的是粪门,可是粪门那么小,那物件那么大,怎么塞入内?就算勉强塞进了又有何欢愉可言?痛都痛死了。”卫央求知若渴的看着楚弋道。
楚弋猝不及防听了这一番话,差点被刚喝的茶水呛着,缓了口气。看着卫央一脸严肃正经,显然困惑已久,遂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解疑答惑,“你可知道库丁是怎么偷运银子的?”
卫央老实的摇摇头。
“一般国库为防止库丁偷盗银两出库,他们进库前会被剥个精光,进得里面穿一身特制的粗布衣服,那是没办法进行任何夹带的。你想啊面对堆积成山白花花的银子岂有入得宝山空手回的道理?所以他们就想了个法子,用薄布裹了银子涂满白蜡塞进粪门。出门时,看守人员会照章让他们拍手蹦上几蹦,学艺不精的便会把银子蹦出体外,查出来是要杀头的,但仍旧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担的风险大捞的也越多。据说个中高手一天能带出三百两纹银,你可还疑惑……塞得进塞不进?再说痛楚,这也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尽相同。况且有很多种法子可以减轻痛感,这个不足为虑。”
楚弋的娓娓道来让卫央听得入迷,心内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如此一说我就懂了。”
“不懂也无妨,我们可以以身试之。”楚弋两眼殷切的盯着卫央。
卫央红着脸笑了笑,心头砰砰乱跳,嘴上却故作轻松道:“楚兄这般算是调戏吗?”
“这算什么调戏?真正的调戏是……”。楚弋忽然倾过身在卫央唇上蜻蜓点水式的啄了一口,“……这样的。”亲完后静观卫央的反应。
用舌尖偷偷的舐了舐嘴唇,卫央眨巴眨巴圆滚滚的大眼睛,感叹一句,“楚兄的嘴真甜啊。”
“……”。担心个傻子真是多余的,楚弋头一回觉得自己好蠢。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一杯好茶,一卷好书,再完美不过的搭配,但此时此刻楚弋的心情却没有平日的惬意。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轻松些。”
“没有啊。”卫央蔫头蔫脑的作答。
把书从眼前移开,从上而下扫了卫央一眼,楚弋郑重道:“对我你可以直言不讳。”哄谁呢?南瓜饼咬了一小口后便一直捏在手里,这家伙可是嗜吃如命的,喜欢的食物都不吃,好没道理。
“真没什么事。”卫央垂首小声道。
好心好意的想帮忙解忧消愁,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搪塞拒绝,楚弋恼了,“那你谷嘟着嘴苦着张脸做什么?不说算了,我也不过随口一问,打量我多想知道似的,没意思透了。”说完把书扔在四方桌上,撇过脸去。
见此情景,卫央忙忙放下手中的南瓜饼,把小竹凳拖近楚弋,伸手轻轻拽拽他的衣袖,“楚兄,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儿了。”
“不哪样儿?”楚弋还是不看卫央。
“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楚弋扭头盯着他,这是症结所在吗?两个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怒上加怒,你走,再不要进我家了,跟你玩不到一块去。”楚弋边说边动手推搡卫央,举止幼稚可笑,仿佛两个过家家的孩童闹崩了。
卫央急得快要哭了,上回说好不会生自己气的,怎么出尔反尔?卫央手足无措的呆站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我不该瞒你的,我错了,朋友之间应该袒露心扉无话不谈,可我只想和你分享喜悦,不想让你愁我之愁忧我之忧。”
楚弋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抬下巴,示意卫央坐下。
卫央立马端坐在侧,讨好的问,“不生气了吧?”
“你呀。”楚弋无奈又气愤的戳了戳卫央的额头,“说吧,到底什么事?”
卫央抿了抿嘴,慢吞吞道,“昨天买的果子坏了。”
楚弋听了差点气笑了,他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担心一场,“就为这耿耿于怀的,至于么你?”
“这不是果子的问题,是信任。”卫央涨红了脸辩解。
楚弋挑挑眉,不解的看着他。
“我一直在小王那买瓜果,他居然上面覆层好的把坏的放底下,我那么信任他……。”卫央难过的说不下去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楚弋直起身,拍了拍卫央的肩头以示安慰,“你是头一回收到烂果子吗?”
“嗯。”卫央点了一下头。
“或许他也不知道给你的是坏的呢?他若晓得肯定不会给你了。”
卫央抬头看他,楚弋继续问,“你在他那买瓜果多久了?”
“两年。”卫央闷闷的答道。
“两年的信任被一堆烂果子打败了,实在是不坚牢啊。”楚弋耐人寻味的瞟了他一眼。
卫央动了动嘴唇,最后选择缄默。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你待他真心,他定会还你实意,你的信任他肯定能感受得到,明天去他那里帮我买些瓜果吧。”
“嗯!”卫央重重的点点头,如释重负的笑开了。
“也许是卖给别人的,拿错了,无商不奸嘛。”楚弋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卫央伸着脖子张着耳朵。
“没什么。”楚弋重拾书本躺靠在藤椅上。
天凉好个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