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匕首抵‘老鼠’脖子的人不多,他居然不杀人还放走‘老鼠’,真不知道‘老鼠’还有没有颜面活着。”
“他敢说就敢担。”
二人选择忽略萧沉继续忙自己的。
赌场今天人不多,因为刀铁衣罕见的不在,他不在就没那么有趣了,仅此而已,一个失败者也不想面对他的小弟们。
而当务之急是找个贫困潦倒的捕快问话,麻将桌那边好像有个老熟人,萧沉熟悉他,当时刚来京城就是他找他问话才抢的银票。
而现如今他居然还能淡定的跟清居和打麻将,也算清居和大度。
小鱼:“那个也是捕快,是个小捕快,谁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了。”
萧沉:“别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刚来还被他抢了银票,地痞流氓而已。”
小鱼:“那怎么办?那些老油条估计都想给刀铁衣面子,一个没来,他现在可不敢抢你,他们赌场老大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他与小鱼并肩走向那桌,那捕快明显有些慌神,但他似乎跟凳子融为一体了,压根就站不起来,但眼神里依旧慌张。
手中的麻将却还不能停,是他身旁坐的一个陌生人死死的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按着他的人二人都认识,是沈武。
小鱼:“好大的雅兴,你们四个怎么聚一块了?”
陆不道:“沈武把他抓来的,让我们看好他,说是有人要用他办事。”
萧沉:“送子观音庙的人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武:“我当然知道你们要去哪儿比武,这消息传的大街小巷都是,但没人想去看,我看着玩儿而已,顺便帮个忙。”
突然沈武的麻子脸突然阴沉了下去:“你们是不是也该帮我的忙?”
萧沉看了看小鱼,小鱼也不知怎么说,还没开口就被沈武抢先道:“罗四丫那个混账在哪儿?”
狠毒的语气让人有些不敢靠近,小鱼知道谁是罗四丫,罗四丫正是他的姐姐,他也知道沈武很清楚这一点。
本以为他会出什么恶毒的话。
“大郎,二郎,三郎,大丫,二丫,三丫,四丫,你说她为什么叫四丫?”
说罢,他丢下小捕快跑了,小鱼也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的注意力全在捕快身上,全然没有注意沈武的提醒。
“小鱼。”
“我去问话了,有事待会儿说吧。”
说罢他真走了,好像是真的一点儿不在乎沈武说了什么,他就这么淡定的把捕快拖出了赌场。
萧沉知道要花点时间了,小鱼刚被挑衅脾气自然不好,那捕快肯定得吓的魂不守舍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去看看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倒着开的花,也想看看刀水仙是不是在哪儿等他,或者水仙没有死,她可能只是跟那晚似的逗逗萧沉。
但他找不到刀水仙说的地方,问遍了整个老鼠巷也没人知道哪里有倒着开的花,或许只是刀水仙在跟他开玩笑。
他也没办法,只能随便笑笑当做是对这个玩笑的尊重。
“回来的正好,什么都招了,招的还有点让人意外。”
客栈里,小鱼便神秘兮兮对萧沉道:
萧沉放下佩剑,擦了擦脸上的泥:“招什么了?感觉他们招什么都不会让人惊讶,”
“肤浅了,水天一色失窃跟送子观音庙的案子是同一天,只不过根本没人会关心一个捕快的死活。”
“那他是怎么关注到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干了很久捕快的样子。”
“他当然不知道,我押着他走小路回衙门硬是从他们头儿嘴里套的话,他还算识相,但我根本没带佩剑。”
“所以水天一色失窃跟送子观音庙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他们夜里分赃被罗捕快看见了吧?”
小鱼没继续说什么,他也感觉有些奇怪,这两个事好像真的有什么联系,如果他们能找着水天一色曾经的人说不定还有点线索。
强盗应该没有杀人灭口,肯定有侥幸逃掉的。
萧沉:“水天一色也在京城吗?”
小鱼:“在,不过现在不是水天一色了,那块地早被人买下改成酒楼了,叫什么醉仙楼,说不定里面还有水天一色的人。”
醉仙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里面有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去里面吃饭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但里面的下人确实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下人是不会被注意的,但老板就不一定了,可他们老板就像是从石头缝蹦出来的似的,刚来京城就买下了失窃的水天一色,盖了酒楼。
按理来说这地被盗过,肯定也出了人命,风水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这老板执意要买,也没人敢拦。
次日一早二人纵马疾驰一路往醉仙楼赶。
这里比其他地方更热闹,醉仙楼里更是人来人往,忙着谈生意的胖富商,成群结队富家公子,他们身旁还有几个打扮的花枝妖艳的女人。
传菜的小二多到二人生怕撞到他们。
不知所措中,一个眼尖的“小二”似乎看出了二人的意图,他的眼睛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小二”:“二位少侠要点什么?”
小鱼:“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二”:“这个,实不相瞒我们掌柜的从来不见人,二位少侠有事就找我吧,我是醉仙楼的副掌柜!”
他招呼着二人走出醉仙楼去了个清净的地方,副掌柜似乎已经知道这两个江湖人是来干什么的,好像所有江湖人来找掌柜的都是为了那一个问题似的。
刘七:“在下刘七,醉仙楼的副掌柜,关于水天一色的事我都知道的差不多,毕竟我也是曾经水天一色的人。”
萧沉:“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问这个?”
刘七:“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来问过了,都是在查清水君跟无忧草的下落,可惜我也是个老头子了,记得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
他掏出一大份泛黄的信纸放到二人身边道:“我知道的都在里面了,但还是希望世人能放下曾经的事,别再去叨扰他们。”
说罢他就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走几步,叹口气,走几步,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