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救我,爷爷!”
“老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孙女吧,求求您!”
老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孙女被两名手下押着,拼命挣扎,爷孙俩泪流满面,边上围观的人不免也有些同情,可是谁敢做声。
“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吗?今天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还钱;二是拿你的孙女来抵债,快选吧!”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不耐烦,面色凶狠,十分嚣张。
老伯跪在地上哭号着,声音有些低沉:“老爷,您宽宏大量,求您不要带走我的孙女,就算今日要我的命都可以……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砰”一声闷响,衣着鲜明的中年男人向老伯狠狠踹了一脚,嚣张道:“去你的,老家伙!今天要是给不了钱,你的孙女我要定了!想我陆万在这云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能奈何得了我!哈哈哈……”
少女见状挣脱那两名手下的钳制,哭着脸跑去扶起地上的爷爷,“老爷,你饶了我们吧,银两过几日一定给您送去,别再伤害爷爷了,求您了!”少女抽泣着跪地哀求。
不论他们怎么哀求,陆万都视而不见,命令道:“今天你们怎么说都没用,来人,把这个小姑娘给我带走!”
陆万身后的奴仆应了声后生生拉开那对爷孙。老伯被人又打又踢,孙女在一旁泣不成声,百般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手把自己养大的爷爷被人欺辱。而一旁围观的人因为男人身份显赫敢怒不敢言,爱莫能助。
茶楼上,正坐着一位美貌妇人,优雅地品味杯中的茶,只是此时楼下的喧闹之声让她感到十分不悦,终究忍不住对坐在一旁看似二十出头的黄衣女子问道:“小芸,楼下在做什么,怎么吵吵闹闹的。”
黄衣女子不多说便离座走到窗前,向下看去:“是一个看似商贾的人在要债,好像还要带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哼,又是那些闲着没事、喜欢仗势欺人的商贾,真不知道他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美貌夫人语气微怒,而面上仍保持着从容之色,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言道:“小芸,我们也下去瞧瞧。”
不等其他的人有所反应,美貌夫人已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不要啊!别把小莲带走……不要啊……”老伯泪流满面,伸出枯槁的手只想抓住自己那唯一的孙女。
陆万十分不悦,对着老伯又招呼一脚,“老家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打!”中年男人的眼中尽是阴狠和得意之色。
街道上叫嚣声、打斗声、哀求声、抽泣声,还有在一旁看热的众人的议论声交织错杂,好生热闹,场面也是混乱不堪。
“富贵何如,贫贱何哉?天地苍茫,凡事不可强求。这位老爷无非是想收回债款,又何必拆散这对苦命人呢?”一道悦耳犹如银铃之声从人群后转来。刚才还热嘈杂不已的街道瞬间静下了声,众人纷纷回顾四周寻找刚才那道悦耳之音的源头。
闻声,正欲转身离去的美貌夫人停住了脚步,走回窗边,与楼下之人一同把目光转移到声音主人的身上。以及正在忙活的几个奴仆也停下了手。
像陆万这样有钱有势的商贾,如同恶霸一般,只要不是白痴,像他们那般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有谁敢上前阻拦,除非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想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出来说话。
人群自觉地往两边退去,中间为那位拥有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嗓音的主人让出一条道来。
青衣少女徐步走来,逐渐进入众人的视线。少女约有十八、九岁,半张脸被薄纱所遮掩,一双美目清澈明亮,眼波似水。若将面纱揭去,即使不能倾城倾国,也算是沉鱼落雁之容。多年来,有关她的传闻不计其数,可谁都不曾有幸见其真容。
陆万一看清来人的身影立马收起刚才嚣张的气势,换上一副恭敬的姿态,行礼道:“原来是万和钱庄的老板若凌姑娘啊,久仰久仰。”
“小女只是一介柔弱女子,能得到陆老板的敬仰真是受宠若惊啊!”
“姑娘说笑了,你小小年纪就成了钱庄老板,如此作为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江湖中人无不敬佩姑娘你呀!”
“陆老板客气了,您在江湖中四处奔波,阅历匪浅,德高望重,您才是万人景仰的大人物才是。”若凌略一停顿,又接着道:“陆老板在江湖上以仁义著称,如今这对爷孙欠了点钱罢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既然今日他们无力偿还,不如由我替他们还吧,还请陆老板赏个脸。”说罢,若凌便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摆在陆万身前。
“这……”陆万一时语塞,面色尴尬,手刚举起便顿住了。
“若是陆老板不肯买小女的面子,恐怕日后难免会遭人话柄,知道的是您因为遇上不顺心的事才会如此,不知道的以为您以往的的仁义都是装模作样而已。小女子可有说错?”
闻言,陆万的脸色阴沉下去,即使心里有万般不快,但面上只能言道:“姑娘所言极是,今日在下确实遇上不愉快的事,心情烦躁才会至此,姑娘见笑了,惭愧,惭愧。”转身又道:“你们都退下!老人家,刚才的事多有冒犯,对不住啊!”他边说着边将老伯扶起,之后便拂袖而去。
老伯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怜悯,原本打着补丁的旧衣裳又被人打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有几处淤青,身上的伤就更不用说了。
事已化小,没有了看头,围观的人唠叨几句便逐一离去。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老者虚弱的说谢。
“老伯不用客气。”若凌微笑道,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和一个小药瓶,放在少女手里:“老伯,您伤得不轻,这瓶里的药每日早晚各外敷一次,三日便可复原,还有些碎银子你们就收下,去别处谋生吧。”
“多谢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铭记于心的。”说罢,爷孙俩跪地向若凌叩首。
“二位言重了,快请起吧!”若凌赶紧上前阻拦二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他们不会就此轻易作罢,走得越远越好,快去吧!”
若凌话已至此,爷孙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道别离去。
对此情景,茶楼上的美貌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站在其身后的两名灰衣男子瞧出了夫人的心思,主动请缨:“伯母放心,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去查探。”
言罢,眨眼功夫二人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