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心想:“能在一百六十名守卫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盗出十六箱金银财宝,绝非一般盗贼所为。”
“而神偷帮帮主冯欢最擅长偷盗,这事会不会和他有关系呢?也只有他有能力干出这种惊天大案。”
陈平想到这里,问宁永:“冯帮主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宁永说:“听我神偷帮中弟兄说,是四个月前失踪的。”
陈平说:“是在哪里失踪的?”宁永说:“就在这济南城中。”陈平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陈平心想:“如果宁永所言所实,四个月前,冯欢来济南做什么?难道他真是为了盗取圣库中的财宝而来?”
“事后,冯欢为了躲避我的追查,故意隐藏了起来,伪造出失踪的假象。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一时间,陈平心中充满了疑问。陈平看着宁永,说:“再找找。你们神偷帮的人行踪诡秘,不容易被人发现。”
“说不定冯帮主有重要事,在一个比较特别、隐秘的地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陈平令张秀唤来方圆、武略、崔亮。宁永向崔亮述说了冯欢失踪之事。崔亮神色淡定,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陈平也没多想,对方圆、武略说:“二位可辛苦一趟,协助宁永、崔亮寻找冯帮主。”
“务必要找到神偷帮所有弟子,打探冯帮主下落。倘有冯帮主消息,不可轻举妄动,要立即向我通报。”
由于陈平怀疑宁永是内奸,所以,他对宁永的话不大相信。他怕二人中宁永圈套,故叮嘱二人不可轻举妄动。
同时,这也是陈平的一箭双雕之计。他这样做,既是为了让心腹部下查访冯欢的真实情况,也是为了支走宁永。
毕竟宁永真是内奸的话,呆在自己身旁是很危险的。他掌控着自己的行动计划,对自己办案不利。
所以,陈平借查访冯欢下落之机,把宁永支走了。为了防止引起宁永怀疑,故意连同崔亮一起支走了。
方、武二人领命,便和宁永、崔亮去了。张秀看着陈平,说:“平哥,你说会不会是冯帮主盗走了那些财宝?”
陈平说:“有这个可能。你想啊,圣库中的财宝刚被盗去,我们便得到了冯帮主的失踪的消息。这也太巧了吧?”
张秀说:“可我德教和神偷帮非但没有私仇,还是盟友,他冯欢为什么要盗取我德教的财物?”
陈平说:“目前,我们只是猜测,不可妄下定论。若真是冯欢盗取了圣库中财宝,我料其必有苦衷和隐情。”
正说着,北宫冬走了进来。陈平说:“怎么样?打听出王三和那大汉的底细了吗?”
北宫冬说:“朱坛主回来向盟主禀报情况,我独自一人跟踪二人到阳光酒店,见二人进了阳光酒店。”
陈平说:“这么说,他们应该住在阳光酒店。那你可打听出,他们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以何为生?”
北宫冬说:“盟主恕罪,属下未打听出来。我向酒店附近的人询问,他们都说不认识二人。”
“想进入酒店,直接向店主询问,又怕被二人发现,打草惊蛇。所以,属下无法打听出二人的详细底细。”
陈平望着北宫冬,笑了笑,说:“其实,你已经打听出来了,至少那两个人是外地人。”
“试想,若是那两个人是本地人,岂会住在酒店?酒店附近的人也不一定不认识二人。”
张秀笑了笑,说:“北宫法王是个粗人,只懂得行动,不喜欢动脑子。他哪里会有如此分析、判断力?”
北宫冬顿时醒悟,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秀说:“你要是想到,就不是你北宫法王了。”
次日清早,陈平吃完饭后,令德教两名普通弟子去阳光酒店,打探王三和那大汉的详细底细。
陈平自己来到布政使衙门,处理公务。审理完两个案件后,两名德教弟子走了进来。
二人报道:“我们赶到阳光酒店,让店主在登记册上查了一下,那人真名叫邓平,不是王三。”
“另外一个大汉姓江,名民。二人详细底细,店主也不知道。二人只在阳光酒店住了两天,便于昨天晚上走了。”
陈平闻听此讯,吃了一惊,说:“店主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两弟子说:“是的。”
陈平便让两弟子退出。冯欢下落不明,王三和那大汉又不知去向,陈平不免有些愁怅。
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身穿华丽服装,一副客商打扮;另外一个人穿着随意,像个市井混混。
此时,张秀、文韬、北宫冬、鲁宽、范侠、温安、安乐、程巴、朱武分列两旁站立,协助陈平处理公务。
却见二人扭在一起,来到堂下跪下。混混模样的人说:“小人有冤要伸,请陈盟主为我做主。”
陈平不由一惊,说:“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屈?”那人说:“小的名叫罗钦,在府前街看耍猴的。”
“不知道谁丢了一包银子在地,小的先拾捡起来。不想这个人却无理过来争抢,硬说是他丟的。”
另外一个人说:“小的名叫毕茂,是从西安贩卖绸缎的客商,也来观看耍猴的。因为探头观看,不小心将袖中的银包掉在了地上,便低头拾捡。”
“这个人却冲过来,要与我均分。陈盟主你看,这个人言行、举止就好似江湖光棍。”
“我的银包或许就是被他剪镣的,才会掉在地上。袖中有口袋,我抬头观看,双手垂下,银包如何能掉在地上?”
剪,是割断的意思;镣,是白银的美称。剪镣,就是偷窃白银。德教初占山东,社会不稳定,治安比较差,常有剪镣贼四处偷窃。
罗钦反驳道:“毕茂信口雌黄。大凡剪镣,必须要割破手袖。陈盟主,可观看他的衣袖破了没有?”
“小的可是良民,如今同家人进贵在济南卖锡,颇有钱本。现在前街李店住,怎么会是江湖光棍呢?”
陈平立即命北宫冬、鲁宽前往前街,拿罗钦的家人及其卖锡账本来质对。不久,二人便将进贵带来了。
家人进贵跪地陈述:“小的与罗主人在此卖锡,其账目在此。倘有人争账,乃是主人自己的事,与小的无关。”
陈平拿过账本,仔细查看,发现上面果然记录有卖锡的底账,进出明白,也就不能够怀疑罗钦的身份了。
陈平只好询问毕茂说:“银子既然是你的,你应该知道银子的数量。你可知道内装多少银子?”
毕茂回答说:“这些都是些散碎银子,原本是留在身上花用的,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两银子了。”
毕茂的回答,则更难断定银包的归属。陈平便只好命范侠、温安去府前街,找当时的见证人。
范侠、温安找来三个证人。三个证人一致说,是罗钦先看到银包,毕茂先拾捡起银包。
在拾捡的时候,罗钦说是谁的小包。毕茂捡起,见是银子,便相互争吵起来。证人的证词,也不能断定银包的归属。
陈平只能够认为是无人之物。按照【德教·户律·钱债·得遗失物】规定:遗失之物无人认识者,全给拾捡人。
现在两个人都是拾捡人,所以,陈平对毕茂说:“你既然不能说出银数多少,很难就确定银包就是你的。”
“如今,只能按无主之物裁定,按律应当进行均分。所以,本盟主裁断你们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