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考试准点进行。
同样的监考老师,同样严肃地宣布规则,也同样地让人有了几分紧张。
六十分钟的考试时间,对我来说,实在太够用了。
没有用正楷书写,我的行楷写得是飞快,正反两面四大栏的题目,我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轻松搞定。
以我的水平,这样的题目,难度等同于无。但偷眼一瞄,有不少同学竟皱起了眉头,咬起了笔杆。
有这么难?
这让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轻松了。
我又费了几分钟,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很确定,如果没走眼的话,一百分是稳稳的。
抬腕一看,离考试结束,还有近半小时。我立时觉得很是无聊,可又不敢乱动,又不敢违了李老师的意旨,出个风头,提前交卷。
说到提前交卷,这不仅是李老师的意旨,周校长也是郑重地强调过,并且很严厉地告诫学生们,谁要是提前交卷,被巡场的老师看见了,将会面临很严重的处分。至于怎么处分,他就含糊其词,没说太明白了。但这一招,还是管用的。毕竟,处在这个时代的学生们,大多都是听话的。
于是,这近半个小时,显得就有些漫长了。而我,不免要胡思乱想起来。
我在想,孙雨晨不知道考得好不好?我费了那么大气力,按说,是该对她有所帮助的。这次的试题,有一多半都在我们复习的范围内,尤其是几个较难的题。还有,放假后,我还要去见她吗?如果时常去见她,我的小心思,岂不是要渐渐的司马昭之心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小惶恐。
孙雨晨真是还有点小,还没到承载爱情的年纪。而我,固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要做到让别人看起来认为我们很纯洁,却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到。
算了,别想了,随缘,随缘!
只是,最后那个“随缘”,我却不经意间说出了声。
“那位同学,不许说话!”
接着,一声厉喝传来,戴黑框眼镜的主考老师,很冷酷地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装作被吓得低下了头,半天不敢吭声。
另一位监考老师,走过来,向我前后左右都扫了一遍,忽地一下子指着我。
“你,站起来,出去!”
这变故,让我有些发懵,还有这一出?这可是我前世都不曾体验过的待遇呢!
我迟疑着没有起身,看着他,心里却在揣测他此举的意思。
哪知,他却不容我磨蹭了,一把将我拉起来。
“出去!”
就这样,我被他推搡着出了教室。
“为什么?为什么?”
我连连叫着,可他根本不听。
一教室的考生亦是愕然了,这其中,不仅有我的同学,还有别的校友。
“不为什么,你违反了考试纪律,请你离开,别再影响其他同学考试!”
这监考老师义正辞严,右手有力地甩出一个手势。
姥姥的!
我心里暗骂一声,知道跟他已没什么好说的了,气嘟嘟地就往楼下走去。
我一气之下,迅速地走到了操场上。此时,操场上并无别人。而我,显然也绕过了巡场的老师。一时间,顾不得寒风吹面,我一屁股坐在场边的石凳上,真他娘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才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