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千寻雪想了想,打听母亲的消息更重要,钱没了可以再挣。
“姑娘你要打听谁的消息?”黑衣男子又问。
“是我……”话到嘴边,又被她默默的咽下去,她抬起一双水润的眸子,认真的盯着他说:“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消息,她住在深宫里。”
“你是说雲暮国后宫的人?”黑衣男子有些惊讶,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深宫的消息不好打听,这还得加钱。”
千寻雪被他这贪得无厌的态度整得有点无言以对,她只好又问,“你要多少?”
“再加一千两黄金。”顿了顿,他又说:“此去山高水长,周期又长,再给我加点不过分吧?”
千寻雪微吸一口气,心想着,这人虽然贪心,但看到他这笃定的模样,或许他的话真有道理。
在找镖局的时候,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一般的消息好打听,但如果是皇室的消息就难打听了,很多镖局都不愿意去做,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但这男子,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之外,脸上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看来是有几分把握的。
想到这,千寻雪便答应了他的要求,“行,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人的信息,你好好记着。”
“姑娘尽管说就是。”那男子喝了口茶,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排白牙,“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踏风镖局办不到的事!”
“她叫郑婉,现在是雲暮国的婉嫔娘娘,就在两个月前刚刚晋封。”千寻雪认真的和他说着关于母亲的基本信息,说完后,她睁着一双大眼睛,非常紧张的盯着他的脸,“你听懂了吗?”
男子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俊脸,“是听懂了,只是姑娘这么盯着我,让人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盯着你,我是怕你没听明白,白白浪费了时间。”千寻雪收回目光,她将定金搁在桌子上,“我出来带得不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把剩下的钱给你。”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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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镖局里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千寻雪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拉着柳絮朝着王府走去,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了皇府的后墙,但大老远的就看到后门紧闭着,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快步跑过去,用力气想推开,却发现柴门巍然不动。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千寻雪顿时泄了气,她明明是赶着时间回来的,她问过柳絮,负责搬运货物的工人会在一个时辰后才离开。
但今日却偏偏不凑巧,门提前一个时辰关上了。
“皇妃,咱们怎么办,现在进不去,要不我们翻墙吧?”柳絮说。
“翻墙?”千寻雪抬起头,看着这座两三米高的围墙,她有些犯难。“翻墙还不如爬狗洞。”
“可皇府里是没有狗洞的。”柳絮不得不打破她的幻想。
千寻雪瞬间无奈,没有狗洞,想要进去只有两条路,一是爬墙,二是走大门。
她们这两张脸,皇府里很多下人都认识,要是被传出去,堂堂一皇妃穿着下人的衣服,还鬼鬼祟祟的回来……光是想想,千寻雪就感觉不太妙。
她心想着,还不如翻墙呢。
“看到那棵杏子树了吗?”千寻雪指着几米外的一棵树,树木长得很高,恰好有一部分枝干蔓延进后院。“如果我们能爬上去,就能借助树干进后院。”
柳絮轻轻点头,“奴婢以前干过不少粗活,爬树倒是没问题,只是皇妃您……”
“我没问题。”
千寻雪以前在冷宫里没人管,经常爬树,所以不存在爬不上去的问题。
打定主意后,她撸起袖子,快步走到杏子树根下,仰起头,看着高大的杏子树,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双脚并用爬上去。
柳絮在底下看得十分紧张,她默默地握紧两只拳头,给她打气,“皇妃小心啊,加油!”
千寻雪回头,朝她“嘘”了一声,爬墙这种事,实在不适合大声喧哗。
柳絮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睁得很大,还有一丝内疚,差点就激动过后,把皇妃给暴露了。
千寻雪抹了一把汗,快步爬到枝干,再从枝干靠近墙头。她伸出一只脚,踩在墙头上,站稳了之后,再把另一边脚放下来。
就在她平稳地爬上了墙头,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
“爬树功夫不错,有几年经验?”
千寻雪下意识回答,“过奖了,也就十年。”
“十年的功夫了得,改日教我可行?”
“不敢当,我也就……”千寻雪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俊朗男子站在后院的一棵柳树下,微风轻拂,他的墨发和长袍随风拂动,颇有闲散洒脱的之感。
但如果那张脸,换成秦玹夜的脸,又正对她微微笑着的时候,那画面感就太吓人了!
“是你!”千寻雪一心虚,脚下突然没踩稳,她“啊”的尖叫一声,整个人突然从墙头栽倒下来!
她吓得闭上双眼,做好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但两秒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双健壮有力的手稳稳抱住,她松了口气,小心地睁开水灵清澈的双眼,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那双墨色的深瞳,正盯着她。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急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脸颊有些发热。
“谢,谢谢。”她有些心虚地说。
“皇妃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秦玹夜依然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微风中,手指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戒。
“如果我说,我有翻墙的爱好,你信吗?”她眨了眨眼睛,非常诚恳地说,“我自小就向往宫外自由广阔的世界,所以经常爬墙,久而久之就练就了一身本领。”
秦玹夜微挑眉,唇边似笑非笑,“爬墙需要穿下人的衣服吗?”
千寻雪微咬着贝齿,整个人有些憋不住了,“个人爱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