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感觉你有把握的，敢接受邀战就肯定有把握，不然就是蠢。”
“我确实没什么把握。”
“他用大刀你用长剑，你与我齐名，跟他打完全没问题。”
这是小鱼昨天跟他说的，显然今天他提前来到了林子找到了那块证明两位大剑客交情的石碑，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苔。
小鱼也跟他一块来了，他要做这场比试的见证人。
时间还早二人便准备在周围看看，毕竟对手可是“老鼠”，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周围万一被提前布了陷阱那这一战就没那么有趣了。
——在小鱼眼里不公正的比武简直侮辱了武的含义，那种人不配在江湖混，他们更适合打地下赌场的黑拳。
“其实我们不用回华山了，回哪儿好像也没用，我爹又不是在那边死的，他是在这个送子观音庙被吓死的。”
话音刚落萧沉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面前正是一座送子观音庙，而且看起来香火很旺，也很新，里面根本不像死过人那样。
时间离子时越来越近，但二人还是不慌不忙的踏入了这个庙，但这跟平常的庙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捕快怎么还能吓死。”
“都说是看见鬼了，送到我娘手里时人已经是骨灰了，说是晦气不能久留，现在这里香火旺得很，怎么可能出事。”
“我还是不信捕快能吓死，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灭口了？”
“不该看的？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问我还不如去找几个捕快问问，等这事解决了再说吧。”
“我会不会死在这儿。”
“看他会不会对你下死手了，别忘了还有我，打不赢保你这条命还是没问题。”
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这一夜格外寒冷，石碑也是冷的，刀铁衣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他的目光不在萧沉身上。
严格来说他没有看任何地方，而是一直在看他的刀，刀反着白光。
小鱼就在不远处看着。
“还没有多少人领略过你的剑，但我那群小弟领略你的身手，很奇特，武林里没见过。”
萧沉不想跟他废话，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着办，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刀水仙。
刀铁衣：“让你三招如何？免得让人觉得我以大压小。”
萧沉拒绝了，他并不想因为这一点而让刀铁衣看不起他，他一定要赢得光明正大。
刀光与剑光同时亮起，唰唰几剑斩断了刀穗，刀与剑也应声碰撞，刀铁衣的内力瞬间闯入萧沉体内。
酥麻涌进身体，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震了一下，刀铁衣一点都没有留情，这也是萧沉想要的。
他强忍着阵痛还击，二人就这么边跑边打，不知不觉间已经从立誓碑打到了送子观音庙，蜡烛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顿时熄灭。
萧沉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四周一片漆黑，他一个空翻远离了刀铁衣，而此时他自己已经被困住。
后面是观音像，前面是刀铁衣。
“认输吧，能打的有来有回已经不错了，打赢我就是在勉强你了。”
“谁输还不一定呢。”
他解下衣带屏住呼吸，浑身的内力直冲那根衣带。
“剑客不用剑？”
“谁说不用的？我赌你现在开始看不见我。”
“什么可笑的东西？”
他纵身一跃，跃上房梁，顺手把剑绑在衣带的一端，飞速抛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鞭子。
虽说回回出招都被挡下，但刀铁衣确实没再看见萧沉，随着天渐渐亮了，他才瞧见地上多了一个人影，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输了。”
刀铁衣并不惊讶，从他看不见萧沉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输的准备，那绑着剑的衣带虽是从四面八方来，但萧沉从始至终都好像在一个地方等到天亮。
“水仙在哪儿？”
“你还在找她？没人跟你说吗？”
“说什么？”
萧沉慌了神。
小鱼似乎知道些什么，他突然在暗处出现，他笑着一把拦住萧沉就要走：“这有什么事？她早就离开京城了，就是…就是……”
但身后却传来刀铁衣沉重的一句：“她死了。”
但看着小鱼担忧的样子，他还是假装没有听见，即使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刀水仙为什么而死。
小鱼知道他其实听见了。
在湖边他突然在上面抱住萧沉：“没事，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在小鱼的口述中，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七日蛇制作的方法传女不传男，刀家的女婴一出生就会被喂一种药直到三岁，血是药引，也是解药，根治的解药便是心头血。
“她为了我死的？”
萧沉哽咽道：
“对，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听明白了吗？”
他一直紧紧抱着萧沉，束缚着他的双手，小鱼的手能感受到他的泪，也能感受到他无形的痛苦。
即使能感受到他悲伤到颤抖，小鱼也不想松开萧沉，萧沉身上有匕首也有剑，他怕萧沉受不了去寻死。
悲伤是能传导的，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萧沉就这么迷茫的坐在湖边，直到第二天天亮。
“小鱼，昨晚我在角落里看见一个人……”
“什么意思？”
“是个路人，但我一开始却想对他下手，不过还是忍住了。”
“看见高手切磋了？谁切磋会去杀一个捕快？”
“不知道，我猜的，我们去抓个捕快问问。”
二人疲惫的起身出发。
现在还早，大街上没几个人，清冷的像萧沉的心，二人随便买了点包子凑合吃了点，其实他们不知道去哪儿抓捕快。
但小鱼知道哪儿的捕快会说话，他在赌场见过几个捕快，他们干捕快好几年就爱豪赌，但又挣不了几个钱早已负债累累，拿钱逼问就好。
在赌场他们没看见刀铁衣，但赌客们已经记住了萧沉，萧沉赢了刀铁衣的事估计已经被刀铁衣自己传开了。
人群里他看见了清居和，清居和也在看他，但看了一眼就转头跟身旁的人打麻将，他身旁的陆不道，张逆山就在陆不道身边。
陆不道：“刚刚赌了几局，没想到你真不是正人君子。”
清居和：“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