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场景,走马灯花,在脑中快速略过,却唯独有一个场景始料未及。
崭新整齐的百元大钞随意摆放,皮箱打开,钱却没少分毫。
谭强悠悠转醒,只记得第三次进入那个包厢的时候,便失去了知觉。
他动了动,发现已经被绑在了凳子上面,对方很贴心在绳索处为他裹上了毛巾,防止绳索过紧留下的印记,再细看时,手枪也不见了。
黑漆漆一片,头顶一束光亮,一滴冷汗,不知何时流了下来,谭强很明白自己被暗算了,对方要的也根本不是钱,而是他的命!
“谁,是谁!”谭强大吼,想以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恐惧。
连续吼了几声,嗓子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原因,有些发痒。
他咳了咳,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了他的耳中……
“李魏平!”谭强既感到惊愕,又不完全惊讶,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在此刻油然而生。
李魏平笑了笑,口袋里的录音笔早已经打开,他说:“老同学,好久不见。”
谭强恢复了几分镇定,想以至高的角度来批判他的罪行,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犯罪?收手吧,回头还来得及!”
李魏平感到一阵“反胃”,他呵呵笑道:“谭局,你是不是当领导,把自己当傻了?”
谭强被噎了一下。
李魏平继续说:“就这两张收款底单,足以让纪委请你去喝茶了。”
谭强沉默下来,主动权已经被对方完全掌握,要谈下去只有周旋,他语气低沉:“你想怎样?!”
“只有一个问题!我女儿是不是你杀的!”李魏平如“鹰”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这个问题谭强当然不会承认,再说人也确实不是他杀的,但不能什么都不透露,说道:“你女儿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知道周光雄与这件事有关。”
“这不是我想听的……”李魏平摇头,手枪此时就放在皮箱上面。
谭强吞了口唾液,继续道:“他半年前就在寻找可移植的器官,当时和我说过这件事。再多,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魏平掐掉录音,很突兀地转身离开,连手枪都没有拿走,留下谭强一脸迷茫。
……
距离李魏平消失四十一小时,时间迈入了下午,阴暗的云层好似有了小许微光。
房间里,山水意境,笔墨留香,周光雄的私人手机忽然响起,他皱眉,因为来电没有名字。
接听后,电话不像寻常的问候,有着杂音,便有一个他极为熟悉的声音,是谭强的。
随着通话秒数的持续增长,周光雄的脸色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那刚写好就差落款的“禅”字,被挤成了一团。
周光雄朝电话对面怒吼道:“谭强,日你祖宗!”
咆哮完后,他握紧自己的心脏,差点因为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挂掉!
就水服用药后,才发现对方并没有挂断,同时,对面也冷冷传来了一个合成声音:“他就在贺苑山庄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