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的人见皇上和元熙重新和好,不禁都心生欢喜,芊蓝和芊芸对视一笑,见皇上抱着元熙进了寝殿,便关上寝殿之门,齐齐退了出去。
含章殿内,红鸾帐暖。皇上轻轻将元熙放在了床上,仿若抱着的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元熙身子一挨床,皇上便再次吻上了元熙的唇。唇香如蜜,槐香之气直逼皇上口里,宫里的女人那么多,却唯有元熙的口里最是甜蜜。
皇上在元熙口里缱绻片刻,口里的汁蜜不足以浇灭皇上体内的欲火,皇上身体越来越热,下身早已坚硬地挺起。皇上一手抚摸上元熙的酥胸,一手开始拽她的外衣。
那饱满的呼之欲出的酥胸,是多么的让人意乱情迷。元熙也极其配合,柔荑早已攀附上皇上的身体,轻轻一扯一带,皇上的外衫便已褪去。
外衫已尽数褪去,但隔着的中衣的不断抚摸,仍旧让元熙的身体极为燥热,皇上的唇又再次从耳际延伸至脖颈,那细密之吻,仿若蝴蝶振翅,又绵又软,让人渐渐迷失心智。
而显阳殿这边,阿珍早就借着倒恭桶的空挡将消息递进了皇后那里。
芊含一掀帘子走了进去,走到皇后跟前,低声说了句:“娘娘刚才阿珍来过了,说皇上用过午膳便去了含章殿,胡充华已经侍了寝。”
“没什么好稀奇的,本宫既解了她的禁足,皇上迟早会宠幸她。”
“这次不同!阿珍在外间伺候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上气呼呼地欲离开含章殿,而胡充华赤足追了出去,主动抱住了皇上又献上了热吻......”芊含有些害羞,声音越来越小。
皇后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颇为严肃地说道:“经过这番禁足,想必她已决定了争宠!”
“正如娘娘所愿!”
“她和魏婕妤在,定会分去云贵嫔不少恩宠!但本宫亦不会允许她独宠六宫!”
初十这一日,柳世妇为魏婕妤扎好了荷花灯,韩承华的宝塔灯还未来得及做,所以初十一用过早膳,韩承华便又去了正和殿。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花灯做好了,韩承华还是会拿其他针线活去正和殿同做,因为她已下定了要依靠魏婕妤的决心。
韩承华到时,柳世妇已到了那里,昨日柳世妇未侍寝,自然睡得早也醒得早些。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便不自觉地又把话题聊到共同话题皇上身上。
“我听宫人说,皇上午间的时候往明光殿的方向去了,皇上昨日是去姐姐那用午膳?”魏婕妤含着一双笑眼问向韩承华。
“皇上是去了正和殿,不过没去臣妾那用午膳,而是去了王贵人处。”韩承华大方地答着,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哦!”魏婕妤应了一声,又试探地问道:“昨日没见司寝所的车出来呀!难道皇上昨个是歇在式乾殿了?”
魏婕妤来宫中时日尚浅,没有太多眼线,不似在宫中年头多的妃嫔,皇帝宿在那里门清。
“皇上昨个用过午膳便从明光殿走了,去了胡充华那里,臣妾猜,皇上到现在八成还没出来呢!”韩承华不经意间便流露出点点醋意。皇帝的女人哪有不善妒的,真说不妒的,也有。那便是心里没皇上,又无求于皇上的。而像韩承华这样的平民小户出生,自然想凭自己的荣宠,改变家里的境况,韩承华怎么会无所求。
但这后宫众人中,韩承华最妒胡充华,经过元熙两次沉浮之后,韩承华已渐渐摸出点头绪,胡元熙一旦复宠,皇上便会对自己置之不理;而胡元熙一旦失宠,皇上才会想起自己。不问别的,只因两人有几分相似,包括同样那丰满的酥胸。
“看来皇上是真心喜欢胡充华!”魏婕妤附和一句,虽强颜欢笑,但声音中亦有几分醋意。“司寝所就在正和殿东面,我昨日并未见司寝所的人出来啊!”魏婕妤忽地想起。
“婕妤还不知道吧?”韩承华忽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故做神秘地说道。
“不知道什么事?”韩承华那神秘兮兮的表情极大引起了魏如饴的兴趣。
“打胡充华入宫的第一天起,皇上去含章殿从来不传司寝所!”
韩承华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一句话彷如晴天霹雳,魏如饴十分清楚皇上的洁癖。别说是如今宫里的妃嫔,即便是自己的长姐每每和皇上合房时,皇上也是会更换寝被。洁癖说明什么?说明嫌弃。皇上居然嫌弃所有女人不够洁净,却唯独不嫌弃胡元熙。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皇上心里她确实与别人不同。
可胡元熙到底不同在哪里呢?除了那近乎挑不出瑕疵的面孔和身材,魏如饴实在想不出胡元熙特别在哪里!
别说魏如饴想不明白,就连皇上自己都不知为何不嫌弃胡元熙。
“皇上待她果然不同!”魏如饴敷衍了一句。
韩承华知道自己的话入了魏如饴的心,魏如饴虽尽量忍耐,韩承华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悲戚之色,韩承华要的就是魏如饴把胡元熙当做对手。魏如饴是太师之女,先皇后之妹,而胡充华只是个没有根基的后妃,她不相信魏如饴斗不败胡充华。
胡充华若败了,或者两败俱伤,她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此,韩承华笑着说道:“皇上待胡充华确实不同,可婕妤也不必放在心上!皇上待她再不同,那也是以往,如今婕妤入了宫,以后便会大不一样。”
柳世妇在一旁一直未说话,她只顾着忙活韩承华的宝塔灯,跟个木头人一样也不好,于是趁机便说了句:“魏婕妤不必过于介怀!皇上待您更恩厚!”
魏婕妤也不想显得自己过于介怀,便转移了话题,瞧着柳世妇手中已将近完工的宝塔花灯,说道:“柳姐姐,手真巧!这宝塔灯如今也快做好了!这灯做好了,两位姐姐可出了灯谜?
韩、柳两人都不傻,自是知晓魏婕妤在主动岔开话题。
韩承华笑了笑,言道:“臣妾粗鄙,想了个粗俗的,但又怕难登大雅之堂!”
“说出来听听!”
“七仙女嫁出去一个!”韩承华羞涩地说出了声。
“打什么?”柳世妇问道。
“打一成语!可想到了?”韩承华探寻地望向二人。
“六神无主!”柳世妇抢白道。
“柳姐姐都猜出来了!魏婕妤保准也猜出来了!”韩承华脸上显露一丝失落之色。
魏婕妤将韩承华的变化看在了眼里,见她有些许失落,便安慰道:
“灯谜就是让人猜的,若都猜不出还有个什么趣!我瞧着这个灯谜一点都不俗!上元节猜神仙,反而雅得很!”又看向柳世妇,言:“柳姐姐可想好了吗?”
柳世妇转了转眼珠,也想到了一个,言道:“残阳如血,打一花名!”
“晚来红!”魏婕妤答道。
“柳姐姐,你这谜底虽好,但这这谜题带血,却有些不吉利!”韩承华说道。
“你一说,还真是,那我回去再想一个!”
“婕妤打算出什么灯谜?”二人问道。
“品尝杜康樽半空!”魏婕妤说道。
这灯谜有些难,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只好做罢!几人说说笑笑又闹了一阵,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