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数十名混沌秩序境的诸法追随者，纷纷催动着强大的至宝攻向魔天帝。
魔天帝丝毫未动，仅是意念便定住诸法追随者们，他淡淡道：“到现在你们还不承认你们的罪行么？”
“喝！”
一名追随者刚烈无比，竟然直接引爆自己的身体，以冲击波挣脱魔天帝的意念束缚，给剩下的追随者创造更多的机会。
看得出来这些追随者对于魔天帝已经是恨到骨子里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拼命了。
见此，以歌染冰为首的众人也一同攻了上去，顷刻间便破了魔天帝意念束缚。
无数道攻击落在魔天帝身上，都没有给魔天帝带来任何伤口，反而还让魔天帝不停的挠了挠被攻击的部位，像是把他弄痒了。
魔天帝轻轻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吹向众人，一名诸法追随者瞬间被吹死，身后之人躲避不及，要么缺胳膊，要么断腿，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讨伐者打的找不着北。
魔天帝缓缓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漠视着身受重伤的追随者们：“你们始终都认为这灾难不是你们带来的，你们始终都认为我才是灾难的最终源头。”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盘古：“只可惜这么多人，只有丘菲和盘古，认为这场灾难是你们自己的带来的。”
其中一名浑身是血、被击倒在地的诸法追随者吐出一块血糊肉团，艰难的抬起头怒骂道：“你……放屁！”
盘古望着魔天帝紧皱眉头，他的眼神复杂无比：“灾难，的确是我们带来的……”
道德天尊微微一愣，小声道：“大神……”
盘古想起了过去：“曾经我们诸天十一法为了我们自己快乐与悲伤，根本不顾万物生灵的感受，后来我们创造了更多的生灵，也只不过是我们的棋子，不过是我们为了战胜其他诸法的工具罢了。”
诸法追随者不可思议的望着满脸歉意与悲伤的盘古：“大神！你在说什么？！”
盘古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没错，我们十一法才是罪恶动乱的罪魁祸首。”
所有人都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听着盘古的回忆，甚至都忘记了动手。
“圣魔……他将善良与和平带给了整个秩序世界的人、带给了整个混沌世界的人，他行善无数，拯救无数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数人因圣魔有了新生、有了新的希望。”
“他以善心待人，他教诲着那些行恶之人，混乱的世界、混乱的人心，仿佛有了个奔头、有了个信仰。”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无数生灵也诞生了更多、更大的欲望，他们为了欲望而侵犯他人，圣魔再一次出面净化整个世界。”
“然而众生未过几代，被净化的欲望与罪恶再次重临世间，就这么如此反复，圣魔一直保持着那善良对待整个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名诸法追随者大吼一声：“不可能！居徽大人说过……”
“居徽的确说过。”盘古打断道，“不仅是居徽，还是我们其他诸法，所有人都抹黑过圣魔，那个时候我们都将圣魔视为敌人，对于敌人，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莫须有的事情。”
魔天帝又坐回白骨王座上，右腿腿弯挂在扶手上，懒洋洋的晃荡着小腿，听着盘古的“一出好戏”。
“所有人都想圣魔死，越看他越不顺眼，丘菲更是去当卧底，潜伏在圣魔那少得可怜的追随者当中，想要将其暗杀。”
“但圣魔少有的几次出手，丘菲打消了她的暗杀念头，原因有二，其一便是圣魔的实力不是丘菲能够所敌的，其二便是丘菲已经生不起杀心了。”
“丘菲知晓圣魔行善，是圣魔真正的想法，而非索取什么，更不是为了集结更多的军队，与我们争夺什么。”
“丘菲爱上了圣魔，也让其他暗恋丘菲的诸法，感到恼火、愤怒，他们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去诋毁圣魔，只要让圣魔不开心与悲痛，他们就高兴。”
“除了丘菲，诸天十一法曾经都与圣魔战斗过，因为打不过圣魔，所以便想出这些恶毒的手段，我们注意到了那些因善得福的众生，和平的盛世皆是圣魔带来的，所以我们便开始针对这些和平的世界，给这些和平的世界的带来争端、战争。”
“为了击败圣魔，我们闯过无数个世界，经历了无数磨难，但还是没有能力击败圣魔。”
“我不甘！身为能量之主的我，是实力最强大的，那个时候的我认为，我才是最强的强者。”
“圣魔击败了我之后，并没有取我性命，相反他还告诉了我如何朝着更高层次修炼，心如死灰的我觉得颜面尽失，那个时候的我的心情非常的失落。”
“我并没有按照圣魔所说的方法去修炼，但无论我怎么修炼，就是迈不过境界上巨大的鸿沟。”
“后来我还是根据圣魔的方法去修炼，成功踏入了混沌秩序境，但踏入混沌秩序境的那一刻才知道，圣魔还要在更高的境界，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圣魔若是想要掌控整个秩序世界，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的传道。”
“我又开始朝着全能神迈进，可遗憾的是我未能踏入全能。”
“外出历练无果，我便回到了秩序世界，但是圣魔因为吸收了过多的邪念，他的行事风格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魔天帝依旧一副看戏的样子，似乎说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打了个哈欠，眼睑低垂昏昏欲睡。
“圣魔做事不再像以前那样善良，他的行为开始极端，逐渐嗜血，我非常的不理解为什么圣魔会变成这样，后来才知道他吸收了太多的邪魔怨念。”
“这些邪魔怨念一开始来自哪里？当然是来自我们诸天十一法的，我们在远古时期发动战乱，肆意侵犯他人这种恶行，也被世人学了去，除了现在这个时代，远古时期都是奴隶制，无论是科技修真发不发达的时代。”
“不发达的时代，奴隶还有机会推翻奴隶主，但发达的年代，根本没有任何推翻的可能。”
盘古望向身负重伤的诸法追随者们：“体会过自由的你们，还想被重新奴役吗？”
诸法追随者们沉默了，他们就是当初诸天十一法兴致来临时，从奴隶主的手中买了下来，从而也获得了巨大的权利，而他们也沉浸在权利之中。
“由于吸收过多的邪魔怨念，内心中的欲望与善良的理念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圣魔也分为圣天帝与魔天帝。”
“圣与魔的战斗持续了无数年，无数人因此死亡，又有无数人因此重生，世人也不知二人为什么战斗，被世人视为灾难。”
“无数年过去，无数代生灵出生、死亡，而我们曾经作恶的一些事迹，也被刻入后世之人的脑海里，他们也随着曾经的我们开始作恶。”
“善恶天平倒向魔天帝，在无数邪魔怨念之中，魔天帝击败了圣天帝，并将他封印了。”
“圣天帝被封印，那才是真正的灾难，魔天帝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只要是活物，他都不会放过。”
众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圣魔的经历，他们沉浸在盘古的回忆中，甚至忘记了身旁便是这故事的主人翁。
“魔天帝带来灾难的源头是什么？是我们，也同样是万物生灵心中的恶，我们面对的不是魔天帝，而是万物心之所念。”
说到这句话，众人纷纷都沉默了，他们理解了冬雅的苦心，望着魔天帝的眼神就像是望着曾经作恶时的自己。
他们也理解冬雅没按照冬明的意思除掉所有恶人，反而改善恶人心中之念，当然那种无药可救的还是选择杀了。
作恶的是人，但更是驱使人作恶的思想，思想不变，杀多少恶人都没用。
说完曾经的善恶源头时，盘古深呼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又望着魔天帝：“但事因诸法而起，你不该牵扯到所有人。”
魔天帝又打了个哈欠：“因诸法而起，诸法也死得差不多了，后世之恶未因后世之人而起。另一个我已经将善良传承下去，只不过你们没有好好继承而已。”
盘古重重叹了口气：“既因诸法而起，也因诸法而终。”
魔天帝突然哈哈大笑道：“所以你妄想你这伪全神，能够净化得了我这一身邪魔怨念？”
盘古的眼神坚定无比，如同巍然不动的巨山，他道：“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魔天帝轻轻的“哦”了一声，那表情满不在乎，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睡着了，他又打了个哈欠：“你可知我这一身邪魔怨念有多少？”
盘古不言，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只知道那是能吞没所有世界的邪魔怨念，数不胜数。
魔天帝的指尖浮现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邪念气团：“邪念乃是虚无物质，想要将虚无物质压缩成介于虚实之间的物质，这么一丁点大的邪念气团便需要一个宇宙的生灵的邪念。”
没有人闲着没事去数一个宇宙的生灵，但数量多到一定地步，一些差距、一些零头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你现在可以估算一下，仅凭你身上的圣性，想要净化我这一身邪魔怨念，够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