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晌,看他迟迟说不出什么就走了。
蓦地,漆姬帆追上来从身后抱住她,白宸舟怔了怔就被对方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两只手力气大得忽然间让她觉得呼吸上有些困难,月光洒下的清晖让她看清地面有两道重叠的身影,身后的影子微微一动,耳畔感受到一片轻柔的吻。
轻轻落下怕烫伤一般不敢停留,那点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那种麻痒的感觉从触碰到的一点灼烧到心间,熟悉的气息还有被爱的感觉让白宸舟竟有些贪恋。
他知道她最喜欢被拥抱的感觉,甚至稳稳压过其它任何的抚摸和亲近,所以一时之间白宸舟没有选择推开和反抗,身体下意识僵硬一瞬,呼吸变得有些不正常,皮肤也开始微微发烫。
他声音很轻,很缓慢地说:“我爱你。”
漆姬帆心慌地观察到她的动作,并不敢再继续做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清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等待着她忽然用力挣脱怀抱,很轻易地挣扎出来,没有回头没有任何反应的离开。
“神经病。”白宸舟无声说,任由后背残留的余温被冷冷的风吹散,似乎理智也随之归来。
(我在梦中为你哭泣无数次,拥抱你无数次,可现实你抱我一次,都是对我真实的伤害。)
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无常的融入在人群里,回到让她放松卸下伪装的壳子里。
可不知怎的,从始至终漆姬帆都有种极度的不安感,来源于哪里并不清楚,察觉到什么他突然看向某个方位,如坠冰窟。
祁景仿佛厉鬼一般站在那里,带有审视的星眸死死盯着他,眼底还残留着浓厚的戾气。
祁景嫉妒漆姬帆,几乎是从明白他名字由来的那一刻开始。
而现在,嫉妒得快气疯了。
还很小的时候,祁景父母问祁景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直到父亲谈及白宸舟,小景笑了。
端庄知礼的鹤纯走到他身边,说:“小舟啊,她早有婚约了,只不过两家还没正式定下而已。”
他想起漆姬帆轻易拥有的阴阳奉灵佩,洛怜辞画满一整面墙的惊喜。
——我会选择我没办法拒绝的。这句话反复回荡在脑子里,好像唯独他一直被坚定拒绝着。
……
……
单舒乐陪着醒来的谷瑜说话,不自觉地张望,看到孤零零坐在那玩火的小姑娘,忍不住说:“她比画像上还漂亮。”
“跟她姐也不太像啊……倒是符合惹是生非的祸水名号。”谷瑜随他痴迷的目光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朵烟雾晕染的玫瑰。
“就像个小公主。”
吸引人的目光流连忘返,乍一眼望过去,有一种艳丽又清冷的美感,媚而不俗,稠艳凛冽,入世的美中带着神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颓靡之姿也显出了贵气高傲,精致脆弱不像个人,画风美好的与众人格格不入。
“那可是少阳宗宗主的掌上明珠,身上法宝给咱们一个,那就是赚大了。”听到有人这么提议,单舒乐便看到她身边聚集过去不少人。
有几名苍穹门弟子殷勤地凑了过来,一副讨好的模样跟她搭话。
白宸舟礼貌笑笑,没什么想要交谈的欲望,她不会随便接别人的话茬子,过来的陌生人看到她这幅爱搭不理的样子没过多久便悻悻离开。
白宸舟目光直直的落在不远处喧闹的人群里,身边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如果知道了他们的心里话,她会忍不住吐槽什么高冷到生人勿近,分明是身体不舒服懒得多说。
啪的一下手掌拍向额头。
果真发烧了,去他妈的。
四处看了眼,她想起来祁景刚刚离开后就再没有消息,似乎漆姬帆也不见了。
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白宸舟难受的将脸埋在臂弯里,周边灵力波动被人设了道不轻易能发现的隔音阵法,她听到樊横声音温柔而磁性的响起,语气还带着一丝安抚意味问道:“漆姬帆让你痛苦,为什么不杀了他?”
偏了偏脸颊调整位置,她头也没抬道:“因为一段失败的恋爱就去杀人,那我也太掉价了吧。而且他有那么重要吗?”
下一句,却说:“樊横,知道报复前男友最好方式是什么吗?打扮的非常漂亮,身边帅哥围绕,气死他!”
“那我给你安排两个……?”
“但我手下一般都靠实力。”
你确定?白宸舟扯扯嘴角,拒绝道:“可别,我跟他们又不熟。”
闻言樊横顿了下,轻轻叹了口气。
樊横也说不上来心里哪儿不对劲,两个人这么静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期待已久的修罗场看得我可真无聊。”
“这算哪门子的修罗场。”白宸舟未加思索,直接回答樊横:“我就这两个前任,一个比一个能憋心里话,什么戏都在自己心里演了,也不肯说开,大男子主义都重,而且都是分了就不挽留的性格,挺没劲的。”
“洛吟客和元之凌那种变态就有劲了?”樊横慢条斯理地评价道。
“……”白宸舟汗,说得很理所当然,很平淡的声音却充满了蔑视:“不做过多评价了,过去式就离得远远的,根本不会时常想起来。”
白宸舟意兴阑珊地转移话题:“我去找我姐问问她有没有药。”
“嗯?舟舟怎么啦。”
小舟黏腻又亲昵的贴在白尘书的后背上,抱着她的腰,脸埋在颈窝处,说话时声音软得像出生不久刚会叫的幼猫,语气却太过理所当然:“姐姐,我发烧了找点药给我。”
话音刚落便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上了她发烫的额头,白尘书眉头皱起。
比起白宸舟惹出什么麻烦来,这幅吃了大亏的样子更让白尘书不能接受。
匆匆撂下一句我去给你拿药就走了,对视上桑仪略有幽怨的眼神,白宸舟无辜地微笑着,然后厚着脸皮坐在白尘书原来的位置上。
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嘻嘻。
坐下之后白宸舟闲闲地扫了一圈,倒是多看了一眼单舒乐,不禁困惑地眨了下眼,纳闷怎么哪都有他?不过这个人话很多,简直是社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