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盆地之争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276字 发布时间:2023-05-13

       战争之初的进展非常顺利,爱德华的兄弟塞廷斯趁势说服德尔木,希望首领能利用自己的声望和领地的实力,让草原至皮拉特尔的地带成为己方的稳定大后方。


       在顺利进入安德鲁斯后,酋长欣然采纳这一意见而向皮拉特尔派出一支部队。部队举起草原部族的古老旗帜,行军时由汉克家族的子弟持在左手,在扎营时则由最强壮的士兵看护。


       旗帜上的标志赢得草原牧人的好感,但塞廷斯的构想还是没能实现。德尔木在视察部队时从马上跌落,他收到命令必须赶紧返回,只留下爱德华带领少数人前往皮拉特尔。


       德尔木在昏迷两天之后与这个世界告别。他的八个儿子遵从父亲生前的遗命,在草原部族的仪式上尊奉嫡长兄古尔加勒为首领。古尔加勒引入利米底亚君王的排场,这一姿态相当于宣布自己是这里的合法统治者。新的首领要成为塞默尔人的统治者,不过,他既无意成为草原部族的仲裁,也对皮拉特尔没有任何兴趣。


       此时,统治潘迪尔人的凯琳娜·鲁弗斯,是一位谨慎而专注的女王。领主钦佩她的胸襟,廷臣称赞她的英明,民众颂扬她的仁厚,僧侣赞扬她的虔诚,盟友对她心怀敬意。


       由于她的兄长英年早逝,而弟弟又是将自己奉献给了天神格鲁恩。所以,凯琳娜才能够从父亲手中接过权杖,担负起王国和家庭的重任。在勤劳处理国务的同时,还要兼顾子侄们的生活和培养,使未来的继承人能够担负起王国的重责大任。


       她的父王德鲁伯·鲁弗斯,更是一位开明的君王。虽然德鲁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惋惜,但他却在自己的女儿和孙辈身上看到了希望。当国王惊奇地看着年轻女儿竟然向自己请教法律问题时,他并没有敷衍或排斥,而是指定一位渊博的教师予以专业的指导。


       对于廷臣呈报的情况,凯琳娜表示不想让战火涂炭无辜的民众,并为此派出和谈的官员,来到满怀敌意的敌方军营执行危险的任务。不仅使得潘迪尔人自始至终都占据道义的高地,也为己方的集结和部署赢得了时间。


       在本吉尔经过一场危险对抗后,潘迪尔人和埃克特伯爵的部队还是决定主动放弃阵地,前者撤到普霍斯特,而埃克特伯爵的兵马则是守卫着皮特努姆。他们打算以这两个地点为依托建立防线,充分发挥防御的优势,同样可以争取有利的成果。


       当地的农夫和领主顺从统治者的命令,很早就将财产带入指定的城市或者直接掩埋。持续两代人的和平使得潘迪尔人积累了可观财富,君王提倡节俭并以身作则,避免把来之不易的财富挥霍在无关紧要的花费上。现在这些财富都用于对抗反叛者和蛮族的战争上。


       古尔加勒的部队信心满满地向皮特努姆发起进攻,这里原本是一处防备匪患的警戒堡垒,本以为可以轻易将其攻克,却遇到对手的强烈抵抗,甚至让古尔加勒不得不暂停攻势。他们在一无所有的土地上无法获得给养,只能原地等待。期间,不懈的斥候还是在罗德尔发现一支防备松懈的本地部队,而这里同时也是两支分队的结合部。


       在将这些人击退后,军队迅速涌向这个缺口,而后朝着茅拉德斯方向迅速推进了一段距离。此时,如果古尔加勒能够转而对埃克特伯爵的身后展开攻击,则必定会取得有益的战果。但低矮的城墙和城内的财富,使古尔加勒下达不明智的命令,要在茅德拉斯展开攻防战。


       茅德拉斯的高塔响起警戒的钟声,成年男性不分地位的贵贱,全部参与防守城市的战斗。在援军到来之前,茅德拉斯市民已经承受了很大的伤亡。城市的叛徒接受敌手的钱财,打算将同胞的性命和城墙的弱点出卖给敌手。古尔加勒似乎要攻占城市了。


       一座防卫塔中的守卫全部被敌手杀死,后面的兵马顺着绳索攀援上墙,但流动的巡哨与他们发生战斗并传出警报,总算及时阻止不利的情况继续扩大。守军将敌兵赶下城墙,砍断绳索并将敌兵尸体倒挂在墙头。这一行为倒是能满足报复的心理但却激起对方的狂怒。


       人们经过细心观察而注意到墙头上的女性身影,于是断定城内的兵力已经损失殆尽。古尔加勒向部队发出指示,不要对敌人心存任何怜悯,可以用肆意的劫掠来犒劳自己的辛苦。双方起初是在城墙上展开战斗,后来又为争夺市长的尸体而展开拼杀。古尔加勒打算将这位勇敢市长的尸体泡在药缸中做成标本。


       最终,斥候还是在夜晚发现密集移动的火光,古尔加勒不得不停止攻击行动。但埃克特伯爵畏首畏尾,导致联军没能完成合击,使古尔加勒的军队安全撤离茅德拉斯。潘迪尔人与盆地伯爵的部队在茅德拉斯会合,女王的诏令也在随后而至,她先是嘉奖了茅德拉斯的市民,而后将军队的指挥全权授予萨赫勒。


       这位来自阿克兰的潘迪尔将领,同时兼任女王的财务官和统军的主帅。他身着铠甲而立于马上,头部的土黄色头巾是非常明显的标志。双方在一处旷野排兵布阵,都把各自的希望寄托在这场战斗。


       平坦的地势使各自的部署无所隐遁,因而战斗的结果就取决于军队的勇武。刀剑挥舞而箭矢如流,潘迪尔人与伯爵部队并肩战斗,战友的阵亡只会激起他们的愤怒和斗志。萨赫勒将一支乐队调往前线,直到战斗结束,这些乐手一直在不知疲倦的演奏音律高昂的乐曲。


       战斗持续到黄昏才各自回营,但战场的优势应该属于古尔加勒的对手,因为他们还有五千名整装待发的潘迪尔士兵还没有投入战斗。


       古尔加勒的境地已经很是不利,他或者孤注一掷发起决战,或者以非常谨慎的行动,借助地形的掩护而后撤。所以,这位阿克兰将领决定在夜晚组织一次夜袭。亨士兰军队看到对方的营地内突然火光扰动而响声大作,应该是打算采取行动。


       然而,古尔加勒并没有采取战斗的措施,而是在一队侍卫的跟随下首先离开了大营,完全不顾自己的颜面和责任,把贵族、士兵和伤员甩在自己的身后。


       胜利的激动和喜悦可以驱散战斗的疲劳。降卒倒是得到了对手暂时的怜悯,只要放下武器就能免于被杀的命运,而作为对潘迪尔人的报酬,这些人还是被送到了潘迪尔山区的矿场和林地,将他们的命运交给那里的工头和贵族。


       古尔加勒在莱尔兹一带停下慌乱的脚步,打算在这里等待后撤的部队。首领在初时得到很好的照应,但当本地的镇长得知前线失败的消息后,古尔加勒逐渐发现,这个曾经支持自己的城镇开始满怀敌意。古尔加勒只得乔装打扮而继续逃窜,为了填饱肚子而不惜在农夫的果园里偷盗。


       其他的地方也望风而动,一边倒的向埃克特伯爵和潘迪尔人敞开大门。埃克特伯爵赦免他们的罪行,但必须支付一笔高昂罚金要来犒劳士兵和潘迪尔军队。联合部队在亨士兰的边界扎下营寨,士兵们可以从容的躺在帐篷内养续精力和等待后方的战友。


       在这短暂的期间,埃克特公爵发布一份公敌名单,将古尔加勒和他的追随者列入其中,如果能提供消息或者带来他们的尸体,甚至能够获得统治者的奖赏。


       首领龟缩在城堡之中,对于属下提出的各种意见,全部心存怀疑而不予理睬。最后,他竟然听信谣言,把自身的失败归咎于所谓的塞廷斯变节。这位家臣在战事期间,忠实守卫安德鲁斯并不断向前线输送补给,却被认为是为了保全家业和财产,而最有可能同时也最为方便发起反叛。


       安德鲁斯失守后,塞廷斯带领仅余的部队来到亨士兰,很快就被抓捕入狱。负责查察的拉克森不想背负残害忠良的罪过,也不想开罪于首领,只能将塞廷斯押入监牢,而在暗中将他的一众家人送出亨士兰。


       人们刚一离开亨士兰,就来到联军的营地并将一份恳求的信件送到伯爵的手中。此时防线之外的部队已经蓄势待发,伯爵对于城内的形势非常乐观,他答应赦免当地人的罪过,不会罚没他们的财产,同时赏予塞廷斯的长子一副甲胄和十名扈从,可以跟随部队一起入城。


       已经得知消息的爱德华对于兄弟的遭遇只能是默默祈祷,对于埃克特伯爵的宽宏大量则是感恩戴德。等到伯爵对亨士兰发起进攻,先前默不作声的人们立即不战而降,甚至高举旗帜迎接伯爵的到来。


       顺利的战事使联合部队可以放心的将部队分散行进,便于获得补给同时不必担心会遭受敌对行动,最后在亨士兰的首府凯尔顿会合到一起。守军摆出决一死战的姿态,但城内的防务很快就被泄露给对手,在城墙的某处竖起一面旗帜作为信号。伯爵履行他的承诺,接受当地官员的输诚,对于城内的民众秋毫无犯。


       但在古尔加勒居住的柯莱尔城堡,忠于首领的队伍被激起困兽之勇。德尔木曾花费重金,集合各个民族的能工巧匠在这里辛勤劳作。潘迪尔建筑师非常精通依循山势建造房屋的技艺,而利米底亚工程师则负责为德尔木建造一处私人花园,巧妙的设计使花园像是悬浮在空中。


       工人们开凿岩壁,通过人工或是机械将各种建筑材料运上岩壁,这位首领亲自到场视察,用亲切的言语和丰厚的犒赏来鼓舞人们的干劲。但这样一个同时兼具实用和美感的建筑,在存在很短的时间后,因伯爵的报复和军队的洗劫而破坏殆尽。


       首领将他的财富都聚积在这座私人的领地内,使士兵们的口袋和怀中塞满金银,甚至为了拿走更多而直接丢掉手中的兵器,但他们还是不断发现有更多使人眼花缭乱的珍宝。几天之后,伯爵满意地看着各种战利品堆放在车辆上,马匹和牛只的脚程都因此缓慢了许多。


       然而,这仍然不足以抚平埃克特伯爵的怒气,下令将柯莱尔付之一炬。耀眼的火光在距离很远的地方都很看到,用来警告那些叛逆之人。紧接着,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冲过火焰烧灼的山壁而引发垮塌,使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当爱德华为他的兄弟和汉克家族的命运感到庆幸之际,南方的统治者已经为他的雄心壮志做好了准备。利米底亚军队在时隔很久之后再一次踏入皮拉特尔,残破的建筑遗迹向这些后代宣示,利米底亚人曾经是这里的开拓者和主人。


       他们穿过残破的城墙,顺着征服者大道向着碎石城挺进。大道两旁的农田早已不复存在,后世的人们从一些建筑遗迹中可以推断,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曾经有人居住或耕作。不过,神庙的建筑最能看出当年的繁华盛景,即使是看到残垣断壁也仍然会让人肃然起敬。人们对着这些废墟祈祷,如果神灵能够保佑他们取得胜利,就一定会为它们重建宏伟的居所。


       当爱德华得知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部队正在向碎石城的方向行进时,他不得不为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做好打算。虽然胜算很大,但利米底亚人扎下营寨后并未展开行动,而是派出一位使者来到碎石城的市政大厅,用恭敬而得体的言辞劝说这位贵族。


       使者代表边镇领主表达对爱德华的钦佩,称赞汉克家族高贵而富有,而爱德华的德行更能够光大家族的门庭。同时也在巧妙暗示,虽然他的主君深知此地的民众热烈期盼和平,但为了收回祖先的遗产还是会不惜一战。


       期间,碎石城的大门始终遵守正常开闭的时间,人们得知城外有大军驻扎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战争的来临。这倒是为利米底亚使者的活动提供了不少方便。


       爱德华在市政大厅听取几位家臣的建议。追随者坚定表示,无论爱德华做出何种决定,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最终,爱德华婉拒了利米底亚人赐予他的爵位和富贵,他已经得到埃克特伯爵的宽恕,打算回到家乡过着平静的生活。


       当地民众对于变换旗帜已经是司空见惯,但爱德华还是收获了当地民众的敬意,当他经过街道时,男性市民向他行礼,女性们则是手持蘸水的树枝轻轻挥向他的马车。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