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在卯时初接到折冲回来禀报情况,知道了爪哇详细防守布置,画了详图交给各船,传命辰时出发,到了港口,傅兴对于拥塞航道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了不屑一顾,想挡住大明军纯属妄想。
爪哇军用船堵塞航道阻止大明军,让大明水师战舰根本进不去,敌人防守主要在五六里之外,占领不了海滩,大炮火箭对敌人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因此傅兴命船队集中火力向水道两边开炮,他要炸开一条水路,至于炸死多少无辜的人他现在也管不了了,他恨不得杀光爪哇军兵,这个民族不值得同情。
战舰在港口东侧排开,大炮齐齐怒轰,航道两边的船被炸得四分五裂,船上有人的哭喊着拼命向南北两侧逃窜,半个多小时后航道两侧清除一空,整个舰队进港完全没有问题,大明水师迅速占领海滩,齐向前推进三里地,距离爪哇防守堡垒不到三里路。
爪哇王子站在塔楼上,看见大明军黑压压的军伍倒吸口凉气,他认得那些黑乎乎的大炮,七八年前他就见识过,如今见了让他胆战心惊,他无心再看下去,急忙跑回王宫......
爪哇王宫已经乱成一团,王子劝父王向岛南撤离,父王,我们走吧!大明军不会饶了我们的。”
国王绝望道:“我们往哪里逃,拖家带口我们能逃得掉吗?没了家人我且能独活,命王宫卫士死战到底,谁也别劝我,死也要死在王宫,这是我的家,我不走!”
王子心下凄然,没有办法,知道父亲这是决心赴死,父亲这是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柔佛,淡马锡,包括苏门答腊都是他的领土,如今只剩下爪哇这个孤岛,父王怎能甘心,这些都是大明军带来的灾难,他要抵抗,哪怕是死也要抵抗到底。
王子知道这是自己闯的祸,他也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把事情做绝了,没有了回旋之地,他知道大明军杀进来自己必死无疑,因此他决心抵抗到底。
王子觉得在王宫里等死不如主动出击,因此他集结了五千人马赶往港口。不过临近港口时他彻底绝望,只见自家的防御阵地被炸的七零八落,几乎变成一片焦土,眼见着大明军一千多人压了上来,王子大喝一声“给我杀上去,宰了这些大明人。”
沙依玛拿着新得的望远镜兴奋的不得了,她看见了敌人后方有大批人冲了上来,她急忙喊道:“驸马爷,快看,敌人又上来一大批,我们的人要吃亏了。”
傅兴已经发现隐蔽而来的援军,忙吹响收兵号角,但是晚了,两军近距离遭遇了,虽然明军有枪占了上风,但是毕竟人数较少,有被包围的危险,傅兴见势不妙,忙又派出一千人接应,大明军损失一百多人才安全撤回。
王子五千对一千不但没占到便宜,还被人家打死打伤五百余人,这还是占了突袭的结果,如果人家大明军有准备的话,自己这点人不够人家杀的。面对枪炮,王子他现在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收拾残部和防御海港的军士一万余人撤离港口,把它让给了大明军。
看见狼狈而回的的儿子,国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抬起头凝视着灰头土脸的儿子道:“儿子,你领着你的五千人走吧,不要管我们,尽快逃离此地,留着以后东山再起,什么都不要说,去吧!”
到了酉时傅兴水师包围了爪哇王宫,双方战至戌时国王举旗投降,是夜傅兴在王宫举行盛大宴会,全体水师除了巡逻外全参加庆祝盛宴。这时有人来报,“驸马爷,通过清点王室人员,王子率五千人往南逃了,我们是否派军去追?“
傅兴笑道:“不用追了,他跑不了,你没看见沈森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了吗,早在半路上等他们呢,我们喝酒就是了,其他现在都不要管了,让我们的将士喝个痛快!”
不出傅兴所料,第三日临近午时沈森压着小王子回来复命,“驸马爷,沈森幸不辱使命,南逃之敌被我们堵个正着,活捉了王子,毙敌一千多,俘虏两千名,伤者只能自生自灭了,其余跑了,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他们没能力威胁我们了。“
“沈兄辛苦,你很快就会成为爪哇国的督府,我正准备和你商议,爪哇国必须驻军,你是我信得过的人,你任督府,以你的世家管理这个爪哇国不成任何问题。”
“驸马爷,我听您的,不过您先斩后奏这样合适吗?“
“没关系想让皇上下诏也来不及,往返最少也得半年之久,您先上任,我现在写个奏折恳请皇上下诏,这样可以了吧?“
“多谢驸马爷栽培,沈森原效犬马之劳。“这是傅兴深思熟虑做的决定,爪哇这个国家必须彻底征服,因此傅兴把爪哇纳入大明国的第一个殖民地,以后还会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
傅兴在王宫监牢见了小王子,傅兴知道丁西成已经不在人世了,丁西成是他非常得意的一个学生,在众多的孤儿中丁西成成绩非常的突出,本来有大好前程,没想到却栽在小小爪哇国,这令傅兴非常的痛心。
但是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傅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为丁西成报仇却不难做到。
傅兴此刻面对披头散发的王子冷冷道:“王子你想过有今天吗?你们父子守着这片土地不好吗?我知道你们当初被赶到这个岛上一百个不服,可是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呀!若不是我你们王朝会死的更惨,因为你们已经惹起公愤,酋长的不满,民众的反抗,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王子愤然道:“那些本来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被你们夺走,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动的手,要杀要剐随你便。“
傅兴气道:“你看看你们父子做的事,天天骄奢淫逸,搜刮百姓,滥杀无辜,纵容手下强抢民女,奸杀掠夺无恶不作,这小小的爪哇你们都治理不好,还想其他,你们配吗?像你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你还有脸活着?“
王子不服道:“我是王子,爪哇是我们家的,享受是我们的权利,贱民就该杀,奸杀女人算什么罪,下贱女人就是该死,该杀!”
傅兴听到这愣住了,他知道碰上世上最无耻的人,跟他说话降低自己的身份,便转身出去,对看守道:“让他交代丁西成埋在什么地方了,然后再丁西成坟前砍了他。”
不一会看守来报,说是丁西成和两个女人被埋在了一起,就在王宫城墙后面的山坡下,傅兴毫不犹豫道:“我们的勇士不能白死,就用那个王子的头颅祭奠我们的勇士吧!“
爪哇岛狭长,四面环海,岛内群山湖泊遍地,景色美得像是神话里的国度。傅兴带着沙依玛开始绕岛大游行,其实爪哇国军已经没有了抵抗力,少数人躲进山里,其余全部投降,这些俘虏无一例外全部去修海港。
这样的经历沙依玛最是高兴,可以整日和傅兴腻在一起,这是不多的机会,没有之一。
这天他们经过一个小村庄,傅兴突然看见一种植物,非常的眼熟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植物。直勾勾盯着看使劲的想,“这东西在后市肯定吃过一次,只不过是什么东西没记住,现在大明肯定没有这东西。”
沙依玛看见却笑道:“驸马爷,你没见过这东西很正常,这个东西叫做秋葵,是我们天竺特有的植物,只有临近几个国家才有种植。”傅兴闻听大喜,连忙跑到这户人家,想要住上几天好学习种植。
没想到人家早就被吓跑了,不过正合沙依玛的意,这种乡野气息沙依玛最是喜欢,有一种像平民百姓居家过日子的感觉,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刻了。沙依玛和傅兴在这里住了两日,摘了不少秋葵的种子,准备回去请教天竺人怎样种植,沙依玛是贵族根本不知道如何种植。
本来傅兴对沙依玛有一个安排,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沙依玛的人生已经注定,她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她属于天竺宗教,就是和傅兴如此依恋的背后都有宗教的影子,这是不可避免的。
爪哇岛可以说完全落入大明人手里,傅兴安排好一切,他和沈森秘密商谈很久,才算制定了一个完美方略。傅兴给沈森留下一千五百水师,两个千户,这才登船返回帮国刺。
船行到苏门答腊,把一些爪哇妇幼和王宫侍女,女仆,还有大部工匠全扔给罗骁,也算是对罗晓一个支持和鼓励。爪哇国王家人和几个重臣被押往帮国刺,算是对他们一个惩戒,回国时一并带走,让他们在大明享福到死。
沙依玛依偎在傅兴身边泪流满面,“沙依玛别哭,你别这样,如实在舍不得我就跟我回大明,我养得起你。”
“驸马爷,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到了榜国刺我们就要分开了,所以想想就哭,可是我要没有办法,要是违背教会,我的族群和家人就会有天大的麻烦,其实我倒无所谓,就是家人和族人我不可能让他们受无妄之灾。”
“沙依玛,你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不可能扔下你不管,你才十六岁,等上一两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保证。”
在这一刻傅兴终下定决心,他要尽快拿下天竺,为了大明,为了沙依玛他也要这么做,这和自己的利益没什么冲突,对公私都有利的事为什么不做?
榜国刺到了,沙依玛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刻,一条大船接走了沙依玛,沙依玛拿着傅兴送给他的望远镜久久挥动,傅兴用望远镜看见沙依玛再擦眼泪,他不知道和沙依玛还有见面的可能,这其中的变数不可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