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将鬼婴捉住?”江枫枝询问道。
“再等等”池落涯回道。
一下下的冲撞声,似乎要将鼓膜给震碎。
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能笼罩的地方逐渐变小,濒临破碎的封印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在鬼婴的最后一击之下。
嘭!四分五裂的封印从半空中倾泻而下,并伴着破碎的封印碎片,鬼婴随即退出窗口,进而全力发动最后一击。
而许昭逸也早已结好封鬼印,只等着给鬼婴致命一击。
在两道力量即将碰撞时,一曲悠扬的笛声,从远处透过层层雨帘映入几人耳膜。
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似一潭清凉的溪水,缓缓地流过几人心房,抚慰那颗燥热的心。
那笛声仿佛施了什么魔法似的,使正要互相攻击的两人停止了动作,徒留溢出的力量在滋滋作响。
几人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流光嫣尾丝芷裙的貌美女子,双足轻踏着雨帘而来。
笛声停止,那貌美女子微微弯腰从窗口跨进来,随即抬手将脸上的面纱轻轻往一旁摘下。
此刻三人才看清楚她的长相,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气质淡雅,往那一站,瞬间一幅端庄优雅的画面映入眼帘。
她朝那鬼婴招了招手,鬼婴转过脸来狠狠地瞪了三人几眼,而后不情不愿的向女子身边走去。
“母亲”鬼婴站到女子面前,低垂着脑袋喊道。
女子蹲下身子,揉了揉鬼婴的脑袋,温柔道:“不可以对外人这么无礼,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没忘”鬼婴随后转身面对三人,无奈道:“对不起,不问缘由就随便攻击你们是我的错,希望你们不要生气”
这...眼前这唇红齿白,粉妆玉琢的小孩真的是刚刚那个狰狞的鬼婴吗?许昭逸用眼神和池落涯二人交流道。
等了一会儿,见三人没有任何反应,鬼婴背着女子向三人露出狰狞的表情和锋利的獠牙。
“南南,不得无礼。”女子眼含歉意的看着三人对鬼婴叱责道。
“这位姑娘,你是这鬼婴的母亲,所以...”江枫枝犹豫的开口道。
女子温柔一笑,道:“没错,我就是夏婉楹,现在只是一只鬼魂。”
顿了顿,继而又道:“上次在墓地中,就是我将南南从你们手中给救走了,是我对不住各位,希望你们宽宏大量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随后,夏婉楹朝三人欠了欠身。
这一番行为顿时给三人整的茫然了,之前想要叱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落霞城中每晚的暴雨,都是你做的?”池落涯率先打破尴尬问道。
夏婉楹点点头。
“那些孩子和孕妇的事也都是你做的?”
“是”
“六方掌心焰现在是否在你手中?”
“在”
“可否将它还给我们?”
“可以,但是需要过些时日,但不会太久。”
“……”
“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夏婉楹眼神温和的看着池落涯道。
江枫枝走到夏婉楹面前,关切的看着她,略有迟疑的问道:“落珩你可还记得?”
夏婉楹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痛色,但还是温柔的回道:“记得,怎会不记得。”
“那你是否是因难产而亡,或者说是因走水去世的?”江枫枝在说的时候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呃...”犹豫片刻,夏婉楹叹了口气,道:“我刚刚生产完,府中就走水了,还未来得及逃走便...便丧生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南南,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就随我走了。”
说完,在鬼婴的额头轻轻地印上一吻。
这沉痛又温馨的时刻总是令人心生不忍。
良久,池落涯告知夏婉楹,鬼婴的事他们就不计较了,但是,不能再让鬼婴来影响他们,否则就别怪他们无情。
夏婉楹感激的点点头,并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随即带着鬼婴离开了。
“枫枝,你为何要问夏婉楹是否记得落珩?那是她相公,她能不记得嘛”许昭逸略显疑惑的问道。
江枫枝摇了摇头,道:“因走水而死的人,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他命中带有此劫,这种即便是心有不甘,带有怨气,但不超过几个月的时间,怨气就会被天地净化,执念逐渐消散,从而转世投胎。”
“另一类是他命中本无此劫,但却因为某些人为因素而枉死的,这类就会随着怨气的激增从而成为厉鬼。”
“而夏婉楹不仅记得落珩,落府,还把魂魄给实体化了,你觉得她会像她说的那样,真的是因为走水而死的吗。”
许昭逸似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带着一丝佩服的目光看向江枫枝。
天色阴沉,暴雨如约而至。
池落涯走到窗户边,伸手指向地面,问道:“据落霞城的百姓所说,这暴雨连续下了好几个月了,你们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吗?”
不妥之处?有什么不妥之处?暴雨下就下了呗,能有什么不……等等,许昭逸眼神一亮。
转头对两人道:“这的暴雨连续下了几个月都没有发生洪涝,这是其一;就算下了一晚的暴雨落在地面上,但到了第二天,地面上丝毫不见雨水的痕迹,这便是其二。”
“所以,这暴雨定是存在蹊跷。”
池落涯颔首道:“不错,这暴雨有问题,鬼婴被未知的敌人所操控着,而夏婉楹却不知,这里面也有问题。”
“还有,为何夏婉楹要对孩子和孕妇做标记,为何她要过段时日再将六方掌心焰还给我们,这些都有问题。”江枫枝补充道。
“等等,夏婉楹怎么知道我们要六方掌心焰,她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我们。”许昭逸也惊奇的提了一个问题。
没错,这些都是要解决的事。
第二日清晨,池落涯就早早的来到上次遇到百晓生的街道等着他。
不久
百晓生就摇着他的铃铛,在街边吆喝。
看到池落涯后,转身就往拥挤的人群中跑,边跑边回头看看池落涯有没有追上。
当百晓生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休息时,池落涯早已悄悄地站到了他身后。
感到背后一阵阴凉,百晓生缓缓转过头,瞬间四目相对。
“你为何要追我?”
“那你为何要躲我?”
“……”
“我有事要问你。”
“关于夏婉楹的事,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
池落涯眼神一暗,抬手就狠狠地掐住了百晓生的脖颈。
“你干什么?放手!”百晓生睁大眼睛惊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