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三男二女,为首的男人大约六十多岁,已经可以看到丝丝白发,其余的人年龄相仿,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领头的男人在走近陈文晋的营火时,除了闻到烤肉的香气,还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只不过既然这人在烤肉,那肯定是打猎屠宰了猎物。至于猎物是啥,黑压压的看不清楚。
“小伙子,这烤的是啥肉?”中年人咽了咽口沫,说真的他们一行很久没闻到过这么浓厚的肉香气息。
“牛肉。”陈文晋平淡地回答。
众人听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说是人,就是猛兽也得合力围攻才能杀死的大型动物,这只身孤影的年轻人居然能搞到手?
中年人虽然想确认,但听到如此荒谬诡异的事情,心里的防线令他打起退堂鼓。便随便说些客套话,就指挥自己的人在不远处扎营。
陈文晋吃着肉也不多说什么,他喜欢这样安静地观察对方,来判断对方的性格,喜好,是否适合结交。
对面的人一男一女拿出自制的鱼竿到水深的地方钓鱼,另外一男一女负责撑起营帐,中年男则是负责升起营火。他们不时看向陈文晋的方向,发现陈文晋也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琼斯,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牛肉?”扎营的女人问道。
营火的火光照出中年男人的半张脸,他也在垂目思考着。
“看不太清楚,但这种气味,绝对是不超过1小时的新鲜肉。”
“或者是用了什么陷阱。”另一个男人也撘嘴。
“问题是,他是在这里屠宰,难道刚好在这里杀死的牛?我不这么认为。”琼斯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站起来转向陈文晋。
“琼斯!别做傻事!”女人连声阻止。
“没事,这世道已经没什么安全可言了,只不过是早晚发现的事情。”
琼斯微举起双手,向着陈文晋走去。
“朋友,作为邻居,我们能稍微谈谈?”琼斯甚至用到邻居这种和善的用词。
“当然,请坐。”陈文晋用手示意琼斯可以坐在他对面的地上。
“冒昧问一下,这牛不会是碰巧在这里被你猎杀的吧?”琼斯忍着微微作痛的腰坐下,连日的奔波和重负的装备,已经让他的腰部出现了劳损。
陈文晋没打算隐瞒自己变异的实情,而且他也想知道世人对变异的反应和态度如何。
“当然不,那是在山坡的另一端杀死的。”陈文晋的英语还是有点蹩脚。
“那......你是用了什么工具把牛运到这。”琼斯感觉快要接触到真想,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凶险,一个人能毫无掩饰地告诉你事实真相,就表示,他能承担导致的所有后果,当然也包括他们这一行人的生命。
“用了这个。”陈文晋把红臂靠近火光,因为热力,红臂上的肉芽又开始跳起了舞蹈。
琼斯没有思想准备,但他们连日来也是遇见过丧尸这种怪物,这看上去像是一条道上的东西,便先入为主以为陈文晋是丧尸,那可是他们无法对付的怪物,不禁“啊”地叫了一声。
其余的人闻声赶来,看到陈文晋的红臂,都发出了惊呼。琼斯的反应很快,他看到陈文晋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们,知道对方并非真的丧尸,便让众人冷静下来。
陈文晋尽可能简短地描述了自己的经历,琼斯他们也问了几个像是会不会失控之类的问题,得到答案后,便接受了陈文晋身上发生变异的事实。陈文晋也是松了口气,他最害怕就是自己被当成了怪物,永远地脱离群众的生活。
消除了隔阂,双方都热情了起来。钓鱼的男人拿着火把查看了后面被开了肋骨的麝香牛,摇着头自语道:“可惜,有一半的皮都磨坏了。”
陈文晋也客气大方地与对方分享这头牛,毕竟自己也吃不完,放着腐败也是浪费,中国人最见不得浪费。琼斯他们很高兴,也顾不上客气,他们这一路吃得最好就只有鱼肉,钓鱼男也就把刚钓的鱼都给了陈文晋。陈文晋处理后全扔锅里炖了鱼汤,最大化地利用了鱼的全部营养。又与琼斯他们分享,说是一起享用才好吃什么的。
琼斯也给陈文晋介绍了他的团队。他们本来是一支自发的探险旅行团,他自己是领队,参加的是两对夫妻,体验野外露营生活的探险团。没想到碰上了灾变的发生,他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也没有任何支援的交通工具和食物。幸好他们本来就是探险团,每个人都有求生技能,对这种荒野求生也很感兴趣,才能保持着乐观的心态流浪至今,他们打算走出这片荒地寻找庇护所。
钓鱼男似乎很擅长处理猎物,他已经把完好的牛皮都割了下来,鞣制好之后用处多多。吃不完的牛肉,也被做成了肉干,陈文晋感觉自己也不是每天都能捕猎成功,弄点存粮还是有必要的,便答应了都停留几天。得知琼斯的腰不好,陈文晋便掰断几根牛骨炖了牛骨汤,虽说用大腿骨最好,但没有这么大的容器,只能凑合。
琼斯他们没有这种“以形补形”的概念,但他们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就是快,听了陈文晋的建议,以后会增加“骨头汤”这样的菜式食谱。
第二天早上,陈文晋跟琼斯要来了斧子,大刀阔斧就做好了一个木排。他拉着木排来到昨天击杀熊的地方。果然熊的尸体有被啃食的迹象,不过都是在皮上开个口子的吃法,应该是什么小型食肉动物或者啮齿目的鼠类什么的。
陈文晋把熊拉回营地,众人又一次傻了眼。那晚陈文晋并没提及到击杀熊的事情,知道他们有懂得制皮的人,才把熊拉回来。熊皮有很好的御寒作用,至少两位女士不用担心冬天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