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夭夭惶然四顾,远处仍是一片黑暗,但震动却从未停止,而近处的火堆也因为震动而散开了,火苗变小了,隐隐有着熄灭的架势。
“赶快加柴!”关夭夭被吓得大喊。
很快,地震停了下来,火堆上的火焰,也稳定下来。可还没等关夭夭的这口气松下来,地震竟然又开始了,火堆被彻底震散,火苗四散,有的熄灭有的还在做着最后的燃烧。
“快、快捡起来,留一根火种!”关夭夭一边大喊,一边捡起了燃烧的最旺的木柴。
尔珠也顾不得怕烧到自己的皮毛,双手两尾全都卷起了一根燃烧的木柴,悲愤大喊,“鬼地方没星星,没月亮,竟然还有地震,这是天要亡我啊!”
关夭夭也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她曾试探着用灵力感受哪方震动小,想逃去那边避难。但一番感知下来,却发现这震动竟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就没有方向可逃,只有在这里等着地震结束。
好在这震动又经过了三四次之后总算彻底停了下来。
关夭夭两人急忙重新寻来干枝,将火堆再次点起。休息的时候才发觉浑身都被虚汗浸湿了,刚才可真是把人吓死了。
“应、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尔珠的尾巴支楞起来,浑身的毛也竖着,满脸紧张的左看右看,生怕哪里再有危险过来。
“不会了吧?!”关夭夭也不是很确定,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简直比被无为关在铁笼里还可怕。
“要不我们就别睡了,就等天亮吧!天亮之后再有危险我们也好能看清往哪里逃。你能坚持吗?”关夭夭扭头问。
“当然。”尔珠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休息。
两人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只是,这夜太过漫长,她们说的嘴巴都快干了,又重新添了三次柴,天还是没有亮。
“今天夜里的时间好像有点儿长啊!”尔珠哑着嗓子,睁起疲惫的双眼看向夜空,仍是漆黑一片,半点光亮也无。
关夭夭也抬起头,心中也愈发的无措和慌乱起来,“总感觉我们好像被关到了一个盒子里面。”
尔珠嗤笑,“哪有这么大的盒子?!不过,要是公子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你不想男人不行吗?”关夭夭实在不知道遇到危险只会往女人身后躲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想的。
“唉,这个世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我又不喜欢女人,不想男人难道想你?”
关夭夭,“……你想人家也不知道人家想不想你。”
“当然想了,我这么漂亮又妩媚,公子最喜欢我了,怎么可能不想我!”
“也就是说,你已经用色相成功勾引了你家公子!”关夭夭撇了撇嘴角,有几分不屑。
尔珠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容貌可是女人的武器!不过,你这长相就算了吧!”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
“呵呵。”尔珠讪讪笑了笑,顿了下又朝她眨了眨眼,“但如果你要是会伺候人的话,说不定也能把洛公子勾到手。”
伺候?!关夭夭突想到在进入张家集之前,这只狐狸和白公寿在马车里做的事,脸不由腾地红了,斥了一句,“你别不要脸!”
尔珠十分不解,“不是,男欢女爱是最正常的,哪里不要脸了?要是都要脸的话,你是从哪儿来的?该不会你从来没做过吧?”
“关你屁事啊!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还是说你们狐狸精除了勾引男人就不会做别的了?”关夭夭涨红着脸朝她吼了一句。
“切!”尔珠十分不屑的嗤了一声,“你自己无能就朝我发火?女人果真不可理喻!公子,你在哪啊?我好想你!”
关夭夭额头青筋爆跳,刚想发火突然怔了下,蹭地站了起来,看向树林的方向,尔珠也直接尾巴,弯起了身体,做出随时进攻的姿势。
刚刚,那边有人!
枝叶不断的晃动着,随着簌簌簌簌的声音不停响起,数道人影从暗黑的树林中走出来。
“太好了,是夭夭。”一个有些熟悉又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
关夭夭定睛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尔珠却是直接炸起了毛,身体伏地朝着来人发出低吼声。
而对面的武木却好似并未发现两个人的厌恶之情,反而十分兴奋地叫道:“你果然把这只妖兽给抓到了,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尔珠刷的扭过头愤怒的低吼,“你们和伤我的家伙是一伙儿的?”
“不是。”关夭夭回答的很肯定,皱着眉看向武木,“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为什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为什么?武木想向前走动,却不小心扯动了菊花,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心中恨恨的想,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仇啊。
武木脸上却极快的堆满笑,“夭夭,我和你们分开后,就受伤了,是武安皇他们救了我呢。”
不知是不是错沉,关夭夭总觉得他在说‘救了我’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武安皇看看对面两个敌意满满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瞥了武木一眼,“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吗?怎么看起来正好相反?”
“呃……”武木的心一提,冷汗顺着额角就淌了下来,强自扯了个理由道:“这女人嘛,难免有个使小性闹脾气的时候。”
也不知信了没有,武安皇笑了笑直接对关夭夭道:“你若将那妖兽擒住献于朕,那么朕就同意你和小八的婚事,如何?”
尔珠蹲地一下跳出老远,愤怒的以爪刨地,“你们果然是一伙儿的。”
“喂,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儿子成婚了?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的惹人厌啊!”关夭夭不客气的大声反驳,又瞪了一眼尔珠,“你的狐狸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啊?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尔珠梗了一下,虽然她这么说感觉好像有点放心,但看着武安皇那些人她却仍是丝毫没有放松戒备。